司徒轩打点好,笑着叫了声‘诺儿’。
闻言,韩诺诺正要转身,却被人拽了袖边。
王宣看着眼前的丫头,啧啧两声,“还真是个美人胚子,果然倾国美女如云,可问姑娘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可否和我去喝上两杯。”
此人就是那世唯一一个愿意照顾她,陪她走到最后也不曾埋怨的王宣,冰国的太子吗?此时,好似一切都变的陌生,在他眼里,她已然不再是他所认识的韩诺诺。
不过,这样也好。
韩诺诺颔首随他一同笑了起来,随即看向那边欲要上前的司徒轩。
司徒轩怒目圆睁,可想自家公主的性子,生是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携错了人,又该如何?故而,他也只是看着。
然而司徒轩的性子她也清楚,所以对他,她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来王宣此时的为人,也只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
于是,她笑着介绍起那边的司徒轩。
王宣听得也是认真,频频点了好几下头。
“原来那人便是姑娘的哥哥,那姑娘叫什么?”王宣看看那边,随即又将目光全全投到韩诺诺身上。
韩诺诺看他这如采|花|贼般的眼神,不禁怔了一下,想着也不能说实话,便搪塞的想了个名字,说道:“我哥哥叫司徒轩,我叫司徒毅,若是可以你叫我小毅就行了。”
这名字刹一听,倒像是占了他的便宜。
但再想只是个称呼而已,王宣只好从着唤了声,“小毅,”说话间,他的脸不禁红了一下。
然而这不经意间生出的红晕,韩诺诺也不当回事,看着那边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司徒轩,马虎的推了推他的手,又道:“公子,小女子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姑娘,俗话总说门当户对,所以,公子还是离我远些好。”
她想忘记曾经的一切,如此安排,倘是稍会儿再因为他招来了那个无情之人,她又该如何面对。
虽说重生可以结束上一世发生的一切,但也说触景生情之谈,为了那个还未出生的寒儿,这一世,她绝对不能再与那名叫王宇的男人有纠|缠。
但!倘若在因为此时眼前的王宣,见到他,重生旧情,又该如何?
韩诺诺自觉纠结,可想自己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情的女人,便是咽了口气,权当是那残留未消的情愫惹出的多虑。
她转过身扶手又推了推王宣,嘴角动了动,还未说话,那边便是重生再起,果真应了她的多虑。
王宣闻声侧了半个身子,手下依旧拽着韩诺诺不放,王宇吼道:“王宣。婵儿在那边!”
王宇还是那个王宇,蝉儿便是上世,世人口中因她而死的刘禅,如今,亦是如此,他的眼里心里始终都只是那个女人。
想到这里,韩诺诺不禁觉得自己有了些多余,趁着王宣没缓过神,她轻巧的推开他的手,冲着司徒轩笑了一下。
“瞧瞧,我就说吧,这世上只有战场才适合我,要总是在这待着,岂不成了红颜祸水。”
司徒轩默然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走到她身前,弯身挽住她的手,说道:“诺儿,不要总说傻话,那地方是男人呆的地方,不是你这一介女流该想的。”
..和司徒轩较为友好的对话就此结束,想来就算是一介女流那又怎样?韩诺诺嘟嘟囔囔的转过身,依旧是还没说话,胳膊肘子又被拉了满心。
她无奈自己今个是倒了八辈子的霉,遇见他们不说,竟会被这天煞的‘大王妃’当作人质。
司徒轩冷眼注视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人,再看被她勒在臂下的韩诺诺,委实有了许不知所措。
韩诺诺倒是无畏,刘禅也只是个虚张声势的胆小鬼罢了,要不,那世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孩子去自杀。
但那自杀的事情,也只有她韩诺诺一人知道。
想来,那也已经成为过去,如今,只要她还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韩诺诺低目盯着她颤颤索索的手臂,小声道:“杀了我你也不会有好处,再说,那王爷对你也是好的不得了,我看你还是从了吧。”
刘禅有些恍惚,但想王宇在倾国的身份,对手下的人儿着实起了怀疑。心想,难道这丫头就是前几个月搅乱王府的丫头?可转念再想一下,也只剩可笑,那丫头怎会是她。
按照前因后果,那丫头应该早就被她杀了才对。
故此,她又狠着勒住韩诺诺的脖子,狠眼瞪着那边的王宇和王宣。
“若是你们再轻举妄动,我就要了她的命。”
要了她的命。
其一,与她暂且非情非故;其二,她的命就算贱,但也不能以这样的方式邂逅不是;其三,难道刘婵也是重生的...韩诺诺半信半疑咳了两声,以式来缓解缓解自己的情绪。
可情绪缓解了,在感受她的力度,她着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仅从天命,全当是她上一世攒下的报应吧。
她缓缓闭上眼睛,也懒得再去管其他的,暗忖,死了或许更为轻松,省得再去重复上一世的苦痛。
...
司徒轩无奈看着女人,刚要拔剑,刘婵见状,又紧着勒了勒韩诺诺的脖子。
韩诺诺怔红了脸,嗓子眼里一股子血腥味,扰她慌张。
她想,或许这就是命吧!
“别闹了。”
忽然,王宇道。
闻言,刘禅的力道不觉松了些,韩诺诺这才舍了许慌张,眼睛露出一条缝,缝外站着的三人都曾是她说喜欢的人,可固然是这样,都已经过去。
她想死,但又不想死。
死可以解脱,不死就要重新面对当初那个狠心丢她而不顾的男人。
尽然都是选择,对王宇,她果然还会迟疑。
尽然都是想象,都是她的幻想也罢。
当她全乎清醒,想要选择死亡解脱的时候,既被人抱了满怀。
她恍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会是那双她早已不敢再看的眼眸。
如同桃花的眼睛微微上翘,眼中充斥的也只是对她的冷淡。
或许熟悉,或许陌生,显然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这个怀抱早已不属于她韩诺诺。
王宣无奈看了眼抱着韩诺诺的王宇,再瞧手下被他束缚却依然不见老实的刘禅,怒道:“人家和你无冤无仇,我知道你爱玩,爱吃醋,可人命岂能是你这样看待的,而且..这是倾国,不是我冰国,可以任由你这样胡来,若是真的出了事,你我他长十张嘴,都没用,你可懂?”
刘婵红眼瞪着王宇怀里的女人,翻了个白眼,“这也是你们逼我的,我都说我要出来散散心了,既然这样,你们干甚要来找我...按我说,你们找我就是自作自受。”
“你...”
刘婵笑着打断住他后面没说出的话,“我就这样,要是不喜欢,你大可让你那弟弟把我休了。”
...
“诺儿。”
那边,司徒轩怯生走到王宇一旁,凝视着他怀里久久没有想着离开的公主。
听是司徒轩的声音,韩诺诺不带好眼色的避开王宇起身拍了两下胳膊,故作牵强的扬起嘴角,“谢谢。”
随即她走到司徒轩对面,有气无力的呼了口气,“今日的事情你可不敢给我传出去了。”
“不敢。”司徒轩小声道。
半个时辰后。
果然,这日子在这样过下去早晚要出事。
韩诺诺看也不看,摊手拿起桌边的酒壶,以为是茶水,便仰着脖子往胃里灌了许多。
司徒轩想她不会喝酒,但看她不动声色,也就没有打扰。
直到刘婵走到他们桌前,韩诺诺才缓过神,连咳了好几声,想着是自己大意,也就没再埋怨,只是晕晕沉沉的扫着眼前的‘大王妃’胡诌八诌的咬了两下舌|头,“我就说吧!你怎么可能死..呵呵,你说你若是早些出来,我不就不会装疯卖傻了吗?呵呵,不过,死了也好,清闲,什么事情都不用管了,撒手人寰,多好啊。”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刘婵抱臂瞧着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若是你真的和我们王宇有一腿,那我大可成全你们,毕竟...”闻着她嘴里时而呼出的酒气,她嫌弃的呼扇了两下手,继续道:“毕竟我是个大度的人,也懒得和你计较这些。”
又是如出一辙的剧情。
韩诺诺迷迷糊糊的看了眼那边矮桌前的王宇,抽然想到当初刘婵和今日一般的话,全作玩笑,‘扑通’一声倒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司徒轩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掺了水的的酒,冷不丁的说道。
“姑娘还是自重的好,前些你家那两位公子的其中一位说得也好,这是倾国,可不是你们冰国,倘若再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前来捣乱,那我定然也不会再无视下去。”
再一再二不再三,他倾国的公主好欺负,但也不能被人这样欺负。
司徒轩用力放下酒杯,侧身扶住韩诺诺的脖子,小心翼翼的把她带入怀里。
刘婵性子急,若不是为了冰国,她一定要了他们的命。
另一桌前,王宣挑趣的指了指那边的刘婵,又看向司徒轩怀里的姑娘,对着王宇,轻声笑道:“果然了,那丫头果然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