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儿不是个难缠的人,傻儿懂理,有故事,所以对于她提出的要求都会认真审核,然后同意。可是,这次,因为她,他肯定会失望的。
韩诺诺想着抬起头,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傻儿淡定的又把手里的衣服来回翻着看了一遍,“若真的被人欺负了,就跑,不要总是傻乎乎的去迎战,毕竟山下的人不比山上的孩子有分寸。”
“我知道了。”韩诺诺接过衣服,放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下,“傻儿,丑儿的事情,怎么办?”
路上又听了些谣言,说丑儿有了太子的令牌,说要去想清福了。虽然都是些无用的谣言,但是听多了,难免会让人上心。
就像昨日一样,本不相信婶子的话,可眼见为实了,不相信可以吗?
韩诺诺诚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傻儿借着火柱,把针停在火柱之上烤了一会儿,“落儿,昨傍晚你跟村长爷爷说的话可还记得?”
“记得。”韩诺诺迟疑了一下,继续道:“若是丑儿有了新欢,喜欢上了比她高贵的王爷,就放过她,递她一封休书,但是,那地方不是丑儿可以待下去的。”
****之间无亲情,丑儿的孩子也不会再是她的孩子。四墙之内,她只能坐在自己的小屋内,闲暇之余,望望天,看看地,下雨了,抻着手掌接接雨水..这样的日子将会日复日,年复年。丑儿又是个自由的丫头,若是真的去了,又该如何生活。
傻儿明白她在担忧什么,但人言可畏,若不是丑儿自行造谣,谁会无事生非去说那些话。傻儿放下手里的针,依旧淡定,“既然知道,那就放手,在等三日,若是这谣言还存在,就丟她一纸休书。”
落儿是女儿身,若就这样无动于衷,激怒了一心想要离开的丑儿,她一定会用落儿的身份去威胁她。
丑儿生性顽劣,并非善良的主。这点傻儿比谁都清楚。当初若不是落儿一心答应,他又怎会松觜。
如今,事端出来了,若是再不放手,又怎行。
韩诺诺注视着傻儿眼底浮出的思虑之色,想来傻儿也怕她所怕的事端。
“傻儿,早些休息。”她想了片刻,留下这句话,便出去了。
回到屋里,韩诺诺侧身坐在炕边,将手边的木窗推出一条足以观看月亮的缝隙,心里惆怅,思虑,当初‘井底之蛙’的日子。何尝不是一种打击。
但丑儿一意孤行,她又能怎么阻止。丑儿看似善良,其实心底藏着的都是些想法。现在变好看了,自然会滋生些想法。傻儿所想,亦是她所想。若是不放手,丑儿在村长爷爷的再三挑拨下,定会暴露她的身份。
丑儿喜欢傻儿,因为傻儿长像俊美,收拾起还算是个偏偏公子的模样。此今王宣出现,和丑儿发生了那种事情,本想,丑儿会觉得难受,可事实却并非如此,结合所想,所听,所看,所示,王宣确实是个令牌乱送的人。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村中所传言定是事实。
韩诺诺想着想着,不觉打了哈欠,眼皮也变得沉重,果断还是收些心思,顺其自然的好。
早傻儿不在,牛儿也被出山的二爷爷带走了。
正午,吃好饭,她去找了二胡。嫂子看她笑得天真,低眉顺眼,那模样像极了刚出嫁的小姑娘。等了一会儿,二胡还没出来,小金子屁颠屁颠的走到她身边,睁着小眼睛,扬着小鼻子在她腿上拱着闻了闻,“哥哥身上好香。”
那香气是傻儿给她的香包散出的。此时看小金子这般可爱,她顺手摘下香包递到他手边,“喜欢就拿去玩,但是金子不准把他放到嘴里记住了没。”
“记住了。”小金子拿着‘香包’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