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依旧不言。莎尔不懂他们再说什么?可想那离开的林起子,还能说些什么?从头至尾本就是自己的错。
王府上下都不知王宇的事情。
看着榻上始终闭眼不言的王宇,韩诺诺亦是心急,若是真的出个三长两短又该如何?于是她轻轻在王宇脸上又拍了两下,王宇微微动了动嘴唇,韩诺诺赶紧拿过一旁的药碗,可他也像是故意一样,只是动动,每次喂进去的药都会被他原封不动的给吐出来。
看着也气。
忽然,肩膀被人按了一下,扭头看,原来是王凌默和拓跋浪。
王凌默道:“怎会变成这样。”
昨夜的事情想着也是荒唐,而且扪心自问,也不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如今林起子离开的事情也被传开,想来,若不是和她换了衣服,那孩子也不能抛之所有离开不是。总而言之,错的好像都是自己。
韩诺诺叹了口气,“就是受了风寒,可是,就是不肯喝药,简直像极了个不懂事的孩子。”
闻言,拓跋浪先见之明,拿起药碗就说,“这样怎行,我喂他。”
说着就将脸俯到了王宇脸前,听是拓跋浪,王宇猛地睁开眼睛,虚弱的看了眼一旁站着的韩诺诺,无奈呼了口气接过药碗一股作气全部喝了下去。
“既然好了,那就起来吧。”韩诺诺冷冷道。
王宇顺手拉住她的袖边,韩诺诺低眼看过袖子上的多处的手,鼻子一酸,险些哭出来。王宇其实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冷啊,峻啊的也只是他自我保护的一种形式罢了。她反手在他手上抚了两下,轻声道:“我从未责怪过你,我去给你准备些你爱吃的东西。”
一晚上时间,好像真的看明白了许多,好像真的长大了。。因为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也不能像自己想的那样简单。包括傻儿。
拓跋浪追上韩诺诺,停顿了下,才说,“其实哥哥心底有你。”
韩诺诺想了想,问,“其实你从最开始就已经知道我和你哥哥的事情,对吗?”
拓跋浪不知该如何回答。
韩诺诺笑,“我不怪你,至于你哥哥,我也不恨。。当初如果不是他,平冉县,冰国,可能真的会同几年前那次一样,沦陷。”
平冉的那几年并不太平,傻儿老娘的事情王村长和傻儿都给她讲过,所以,她清楚那种后果,也清楚傻儿的用心。但是,现在的傻儿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傻小子。韩诺诺抹去眼角的雾气,忽然想平冉和邻国的事情,再想楚风之前的错事,她道:“今早我见你去了皇宫,邻国的相爷楚风是怎么说的。”
闻言,拓跋浪一怔,“相爷。。楚风?”随即,又道:“来的是皇上本人,并无楚风这个人?”
并无楚风这个人,怎能和他说的那般,昨夜那在座的家伙不是楚风又会是谁。韩诺诺有些恍惚,王凌默缓步来到他们中间,道:“那是相爷楚风不错,只是平冉王爷不知那皇上还有另一个身份,便是相爷。”
“原来这般。”拓跋浪顺势看向王凌默,沉思了下,“怪不得总是听说,却从未的见过。”
王凌默道,“只是听说!那只因为王爷贪玩,从不参与正事,当然不知。”
楚风是邻国的皇上,如此即来倒是明显了许多。再想之前自己在平冉欠下的人情,或许也能还清了。以前总是听说邻国皇上是个明君,想昨日楚风看她的眼神,应该也愧疚。
既然如此,她为何不先下手为强,先解决了林起子事情再说其他的。或者,这次之行,还可解决邻国和平冉的往事,毕竟。。名声对于一个国家的王上而言的重要性远远超出了两国的斗争。
韩诺诺顺手将手里的抹布送到王凌默手里,随即道:“昨日有东西落到了皇宫,我我带着拓跋浪去拿回来,凌墨去帮我跟王宇说声。”说完就拉着拓跋浪跑了。
想韩诺诺那说风就是雨的性子,王凌默也只好默许了。
现在楚风应该还在皇宫,再想他和金国韩子轩的关系,应该再偏殿。韩诺诺坐在拓跋浪身后,路过正门时,才拿出令牌在来人眼前晃了下,来人看是王府的令牌,顺势让了道。
松下马,他们跟着婢女来到楚风门前。。眼前之境果然和想的那般。韩子轩和楚风各坐一边,看上去实属惬意。
韩诺诺疾步来到楚风身后,对着韩子轩竖了个向下的大拇指,想着那日的事情,他也不敢说些什么?她迅速捂住楚风的眼睛,楚风一怔,感觉脸上的手掌并非粗糙,想来应该是宫里哪个调皮的小宫娥,便是随便了些。
他绕着手就要去摸韩诺诺的腚,韩诺诺歪着脖子看了眼,小心翼翼的朝着一边挪了下,韩子轩险些笑出声。韩诺诺乜了他一眼。。手下的楚风倒也不是个善茬,开始仰脖子,无奈韩诺诺功不足,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只好松手。
“楚风。”她道。
闻声,楚风一怔,想是韩诺诺的声音,赶紧起身,却不料被韩诺诺逮了个正着,“放过平冉,要不然我就把你对倾国公主做下的事情公然大众。”
他不是一个被威胁的人,但是除了她。如今,她都这样说了,只得答应的说。楚风点头,让韩子轩作证。
一旁的拓跋浪闻言,觉得有些诧异,可再想韩诺诺被抓进宫里的那几日,也没了想法。
回到府里,韩诺诺先去看了小雨,看她没事才走。
后来几天时间,关于平冉和邻国的关系也有了更一步改善,说原因,无人知晓。
韩诺诺躺在房檐上,望着天空,脑海里竟是些王宇和那四个夫人一起的场景,或许,这就是命,慢慢的,随着时间,他们的关系真的远了,她的命也该结束了。。只不同的是,这一世,寒儿消失了。
眼泪顺着脸颊流进耳蜗,韩诺诺不紧不慢的坐起身,望着房下久久没有离开的莎尔。
“太子殿下今日要走了?”
莎尔点点头,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放在地上就走了。
这次,和上次一样,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这么离开了。
韩诺诺跳下房,捡起令牌,拓跋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把她吓了一跳。
他道:“哥哥对你还有情,若是有天,王宇把你休了,你就来平冉,若是哥哥不愿意娶你,我娶你。”
韩诺诺笑着看了眼那边走远的莎尔,想来自己和平冉的缘分也就这样了吧。于是,她道:“小王爷,你若是再诅咒我,我把你是断袖的事情告招天下,让你无处自容,去了青楼也只有看的份。”
“你。”拓跋浪欲言又止,可想这些月同她发生的事情,从牢里到现在,何尝不是快乐。他抻手将她揽入怀里在她背上重重拍了两下,“好好的,不要再出危险,希望下次你,你还是如此。”
可是,真的可以还是如此吗?对于自己的人生,显然也已经没了深刻的感想。韩诺诺勉为其难的‘嗯’了一声,“希望下次见你,你还是如此玉树凌风。”
“好。”
拓跋浪走了。
韩诺诺站在原地,心底的感觉很奇怪,就像是被人掏空了一般。
接下来的日子也发生了改变。
本以为的平淡无奇,在那四个夫人之后再无平淡之说。刘婵说,“诺诺,我和二夫人都不容易,那四个夫人就交给你了,不然。”
她后面想说什么?韩诺诺清楚。于是便应下了。
小扇子跟在韩诺诺身后,韩诺诺大摇大摆的来到小夫人身前,丑儿说过,知人知底,方能百战不殆,想是为了自己命运,也为了让小雨和刘婵安生,这四个女人,她也必须了解。
小夫人看是韩诺诺,仰着脖子打了个喷嚏,“什么味道,这般土气。”
韩诺诺不以为然,依旧笑脸,“六妹妹长得真漂亮,若是能有你如此模样,姐姐我也就不愁王爷不来我房了。”
其实。。王宇不去她房的原因是这样的。
那是一个充满鸟叫的夜晚,王宇来到她房。说要侍寝。
因为想着自己的‘清白’,和那几个脏女人,她只好把他连打带踹的赶走了。
再是后来那几次也是如此。
小扇子站在韩诺诺身后,忽然想到那日裹着衣服显得狼狈的王爷,不禁笑了一声。韩诺诺自觉没了面子,乜了他一眼,“若是没什么事情,就去看看我家小刀。”
小刀是她闲暇没事干的时候养的一只吉娃娃。那狗虽小,但脾气却大,所以就养了。
小扇子本不想走,可再想那小东西一早上没吃东西了,怕是已经饿坏了,于是赶紧退下了。
韩诺诺看小扇子走远了,才从袖子里拿出前日从皇宫要来的玉手镯,送到小夫人手边,“妹妹,姐姐没什么好东西,这个东西你拿下,再是。。听她人说你也是倾国人?”
这小妮子见钱眼开的毛病可是人皆可知的,此时看她贼溜溜的眼睛,也算是有了分晓。韩诺诺顺势握住她的手,假装一副怜惜的表情,“我虽是公主,前些也对妹妹们做过些过分的事情,说过过分的话,但想,其实都是自己的错,所以,妹妹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