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而且早上我见他的时候,脸色确实有些不好。”秦谧道,“我问了蒙孤,哥哥有点走火入魔。”
叶蓁蓁脚步猛地停住,诧异地看着说的简单的秦谧,脑海里想起武侠小说里练邪功才会出现的这四个字,有些发懵。
走火入魔,这不是要命的事情吗?弄不好还要变成疯子吧?
秦谧见叶蓁蓁停了,回头看向她,见她一脸惊讶担忧,愣了一下,然后笑道:“蓁姐姐,你别担心,没什么事情的。”
“走火入魔很严重吧,他是练了什么武功吗?”叶蓁蓁敛了几分心神,试探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蒙孤没跟我说太多。”秦谧道,“我们先去看看哥哥吧。”
“嗯。”叶蓁蓁按捺下一切心思,亦步亦趋地跟在秦谧的身后,心里有些不放心。
秦策的样子,真的很严重,而且还一身的怪毛病,简直就是神经病,难伺候死了。
罂粟阁外,迎夏取来了清凉丸在院门口等着秦谧,然后将药丸交给秦谧,秦谧与叶蓁蓁一道进了罂粟阁。
秦谧一边走一边道:“哥哥不许别人进他的院子,除了你我,便只有蒙孤和琰哥哥了。”
叶蓁蓁轻声应了一下,眉头微微蹙起,那昨晚迎夏为何能进去给她送衣服?
“蓁姐姐,关于浮生若梦的事情,我听说了,还好哥哥当时在那里,正好救了你。”秦谧说着叹了口气,但回过神来,又忙解释,“不对,蓁姐姐,你别误会,我哥是被琰哥哥拉过去的!”
叶蓁蓁淡淡一笑,没说什么。不管怎么说,她真的是很感谢秦策突然的出现,不然她后面的路,恐怕要曲折蜿蜒的多。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房间,秦谧跑到床边,去探了一下秦策的额头,惊呼道:“哥哥真的很烫啊!”
叶蓁蓁慢步走过去,道:“你不是带了药吗?应该有用的。”记得上回秦策给她的创伤药,伤口恢复的很快。
“嗯嗯!”秦谧连连点头,忙取出药丸要喂秦策。
“公主,稍等一下!”华之谦的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秦谧的动作。
华之谦走进房间,目光扫过叶蓁蓁,朝着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走到床边,对秦谧道:“让我给王爷诊断一下。”
秦谧见状,点了点头,退到一旁,与叶蓁蓁站在一起。
华之谦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看了眼秦策通红的脸色,然后搭上他的脉搏,细细地诊脉。
华之谦一身月白色锦袍,衣领袖口处是淡蓝色的镶边,勾勒出一种云巅之上的淡泊气息,似是来自远古的君子,一举一动皆是那么的谦谦古雅,出尘翩翩。
叶蓁蓁看着认真的华之谦,而他似乎也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一道目光,忽然抬头,朝着她看来。
虽然只是清淡平和的一眼,不作丝毫的停留,就这么一扫而过,可叶蓁蓁却是在里面看到了自责、愧疚,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似曾相识。
恍惚想起昨晚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曾拦下了秦策的马车,想要带她离开。而秦策似乎说了一句话,她当时脑袋太懵,没听清楚。
她为什么对华之谦是这样的感觉?而且上回见他也是觉得熟悉。她可以确定,她的确是第一次见他。
“内力损耗过多,牵动了以前的内伤,本就练的是至寒内功,却在玉池里泡了太久,寒气侵体,未曾及时疗伤,又强撑到现在,已是极致了。”华之谦清缓缓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叶蓁蓁的思绪。
内力耗损,泡在玉池里,难道是因为她?
“那怎么办?”秦谧紧张地问道。
华之谦看了眼叶蓁蓁,然后看向秦谧,目光在她手里的药丸上停住:“不能再服用至寒药物了,只会加重他的内伤。”
秦谧一听这话,更加担心了,一把抓住华之谦的胳膊,急道:“谦哥哥,你救救他好吗?”
华之谦不动声色地拂开了秦谧的双手,淡淡道:“秦策身体底子好,并无性命之忧。我开一副药,尽量按时让他服下去,退热之后静养一段时间即可。”
“是熬的药吗?”秦谧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华之谦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秦谧的脸色垮了下来,满是为难道:“谦哥哥,你能不能换一种药?”说着举起手里的药丸,“像这种类似的药有吗?”
华之谦闻言皱了眉,温和解释:“小谧,你可知配制一粒你手里的药丸需要多久?虽说你哥哥身子无大碍,可时间拖得久了,内伤会加重的。”
“可是……”秦谧垂下了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叶蓁蓁在一旁看得着急,拽了一下秦谧的袖子,小声问道:“怎么了?”
秦谧看了眼华之谦,满脸的尴尬,索性拉着叶蓁蓁去了外室,然后才小声地说:“蓁姐姐,我哥哥不吃药的。”
“什么意思?”叶蓁蓁还是没明白。
“他从来不肯吃药,尤其是那种黑漆漆的药。”秦谧的声音又小了一点,“坊间都知道我哥有三大忌,却不知抗拒吃药也是一个忌讳。这事只有我和琰哥哥知道,你是第四个知道的人。”
叶蓁蓁愣了一下,然后奇怪地看向秦谧。她为什么有一种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然后要被灭口的感觉?
“我哥哥死要面子,你可告诉别人啊!”秦谧叮嘱道。
叶蓁蓁愣愣地“哦”了一声,然后不解问道:“那他一般生病或者受伤怎么办?”
“如果是受伤,那很容易,伤口上药即可。至于生病,就只有硬抗。”秦谧道,“我哥哥身体极好的,除了小时候母妃过世的时候,哥哥生过一次病,这才是第二次。”
叶蓁蓁听得有些怔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回应秦谧,顿了顿,她皱起眉:“那就给他硬灌下去。”
秦谧愣了,眨了眨大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来灌。”她可不想被老哥记恨。让老哥吃药,跟扒了他衣服一样,情节相当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