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尘琰微微一愣,但很快便释然了,毕竟这才是他的六哥嘛。
“小蓁蓁跟着叶语菡进宫去了!”秦尘琰急忙将这件事说了出来,却见他依旧是一副浅淡冷漠的表情,顿时更急了,“六哥,你没听到我的话吗?”
“此事我知道。”秦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府。
“唉……六哥,你有没有搞错啊?”秦尘琰满心疑惑,快步追上去,一脸莫名,“叶语菡被封为妃,小蓁蓁却被要求陪伴,又不是陪嫁,她跟着干什么去?”
秦策脚步不停,径自朝着罂粟阁走去,淡淡道:“你要是闲着,便去找点事。”
秦尘琰简直愣住了,一把抓住秦策的胳膊,扬眉问道:“六哥,你是不是变心啦?不喜欢小蓁蓁了?”
秦策突然一记利光朝着秦尘琰射去,透着点点寒意,显露着他的不悦。
秦尘琰连忙止住了话茬,清俊的眉头也蹙了起来,撇了撇嘴:“我就是随便说说,六哥别在意。我只是担心,秦昭现在大肆笼络朝臣,叶府是他第一位要拉拢的,看来是要收权了。”
“既然他要笼络朝臣,便帮他一把。”秦策轻声一笑,淡淡道,“新帝登基,后宫该充实一些,找人上书吧。”
秦尘琰反应了一下,心头的疑云更甚了:“六哥,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按我说的做。”说完,秦策抬步进了罂粟阁,单单留下了秦尘琰在风中凌乱。
秦尘琰在原地纳了一会儿闷,最后还是揣着一肚子的不甘不愿去安排了。
罂粟阁中,秦策进屋换了件衣袍,召唤出隐卫,淡淡问道:“她住在何处?”
隐卫的全身被黑衣包裹,站在暗处的他,连脸都看不清,声音沙哑而冰冷:“回主上,叶小姐住在碎玉居。”
“京城中这几日可有什么特别?”秦策躺在椅榻上,微微合目,面无表情。
隐卫沉吟了一瞬,回道:“相国公府嫡女封妃,各府艳羡,别无异样。”
秦策微微点了点头,未曾立即接话。
隐卫在原地等了片刻,见秦策依旧没有动静,便悄然隐退。
碎玉居很是清幽,早上的空气新鲜好闻,透着点淡淡的竹香,十分好闻。
常弘便领着几个宫人来了碎玉居,在后院见到了叶蓁蓁,见礼道:“奴才给蓁蓁小姐请安。”
“大监早。”叶蓁蓁微微一笑,看了眼他身后的宫人,道,“我身边有云袖和沐槿,不需要太多宫人的。”
“蓁蓁小姐难得入宫,自然要伺候周全。”常弘说着,回头看向几个宫人,“还不快见过叶小姐。”
“奴婢们见过叶小姐。”宫人们行礼,眼眸低垂,举止得礼。
“嗯,你们都去忙吧,不用管我。”叶蓁蓁淡淡一笑,然后看向常弘,问道,“淑妃娘娘醒了吗?”
常弘道:“娘娘已经随陛下前去宁寿宫了,给太后娘娘奉茶。”
“哦。”叶蓁蓁觉得有些无聊,有些后悔不该承诺要等三天了,真的是一点自由都没有。
常弘似是看出了叶蓁蓁的兴致不高,想起什么,道:“对了,蓁蓁小姐,陛下请您去御书房等候。”
“我?”叶蓁蓁一愣,“现在吗?”
常弘点头,笑道:“正是此时,还请蓁蓁小姐随奴才去吧。”
叶蓁蓁疑惑地看着常弘,却又什么也瞧不出来,起身道:“走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去一趟吧,看看找她干什么去。
常弘躬身走在前面,叶蓁蓁领着两个侍女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沿途观赏一下御花园的秋景。
本以为会一个人等在御书房,却没想到走进去的时候,正见秦策坐在桌边,手里看着一本书。
“参见策王殿下。”常弘似是早知道了,走过去躬身行礼,见叶蓁蓁却愣着,不禁提醒道,“蓁蓁小姐?”
叶蓁蓁一愣回神,连忙屈膝福身:“见过殿下。”
“起来吧。”秦策淡淡开口,视线在叶蓁蓁的身上转了一圈,然后看向常弘,“陛下什么时候过来?”
“回殿下,想来是太后娘娘留住了陛下,还请殿下再稍等片刻。”常弘低着头回道。
“退下吧。”秦策收回目光,继续看手里的书。
“是,奴才告退。”常弘躬身而退,笑看了一眼叶蓁蓁,转身踏出了御书房。
叶蓁蓁只觉得有些莫名,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反应了。秦策为何会在这里?他不是向来不爱理政事的吗?还有,干嘛还要喊她过来?难道是秦昭想试探什么?
“过来。”秦策放下了书本,抬头看着叶蓁蓁。
叶蓁蓁愣了一下,在他平淡而难以抗拒的目光下,缓步走了过去。
秦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坐在了身边,忽而一笑:“秦昭知道我不可能多等他,便将你先喊来了,倒是聪明。”
叶蓁蓁又是一愣,恍然地看着他。
“你猜对了,其实也算是一种试探。”秦策看出她的心中所想,向来冷眉冷眼的他,竟满是温和的笑,“夭儿,待会儿跟我出宫。”
“啊?我答应三天的。”叶蓁蓁皱眉,虽然心里很想跟着出宫,可说出去的话她真的不好意思不算。
秦策眉头一凝,顿了顿,又道:“那我就陪你住三天吧。”
“你?”叶蓁蓁诧异地看着他,“你不是从来不喜欢住在皇宫里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秦策淡淡一笑,低头把玩起了她的手,柔若无骨,好似一块可随意弯曲的美玉,煞是柔软。
叶蓁蓁被他捏的发痒,索性一把抽了回来,嗔了他一眼。
秦策瞧着她的眼神,反倒是加深了笑容,柔情中透着宠溺:“你的店还有什么难处吗?需要帮忙吗?”
“没有了,下个月初就可以开张了。”叶蓁蓁移开视线,起身倒了一杯茶给他,“估计到时候要忙了。”
“这是自然,应该只有你一个人忙。”秦策手里端着茶杯,目光却始终不离叶蓁蓁,“如果你将我教会,我也可以帮你。”
叶蓁蓁一愣,正要点头,可转念一想,连连摇头:“你可是九千岁,你要是杵在那里要给人家治疗,估计一个病人也不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