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叶语菡一急,可想到此时此境,便压住了自己的脾气,“叶蓁蓁,你我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叶蓁蓁不想跟她扯下去了,起身就要离开。
“叶蓁蓁,你去哪儿?”叶语菡突然喊住了她,“别忘了此刻你我的身份。”
叶蓁蓁猛地停住了脚步,看向叶语菡。如今的叶语菡已经贵为淑妃,而她依旧只是一个庶女,差的不止是一星半点了。
“你想怎么样?”叶蓁蓁看着叶语菡,声音不高地问道,“什么时候让我离开?”
“皇上还没过来,你急着走做什么?”叶语菡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只有盖头上的流苏轻轻地晃着。
叶蓁蓁定下了神,索性在桌边坐着,偏头看向床边的叶语菡。她以后的日子,就是和今晚一样,不知结果的等着皇帝吗?
叶语菡没再同她说话,叶蓁蓁便趴在了桌子上,一不小心竟然睡着了。
夜深时,门外才传来动静,叶语菡的心忽然一紧,双手紧攥住红帕子,静静地等着。
房门被人推开,正是秦昭,他的身边跟着常弘,常弘一眼便见到了睡着的叶蓁蓁,忙上前轻轻地推了一下她的胳膊:“蓁蓁小姐?”
叶蓁蓁一愣,缓缓地睁开眼睛,见满眼的红色,反应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
看到秦昭时,立即起身行礼:“臣女参见皇上!”
秦昭站在叶蓁蓁的面前,看了眼床榻端坐着的叶语菡,然后对叶蓁蓁温和一笑:“起来吧。让常弘给你安排住处吧,若有哪里不惯,也尽管说来。”
“是,谢皇上。”叶蓁蓁福身之后,便跟着常弘一道出了寝殿。
目送着叶蓁蓁离开,秦昭这才收回视线,看向叶语菡,缓步走了过去。
叶语菡心里有些紧张,目光从喜帕下方看出去,正好瞧见秦昭的金靴,龙纹繁复,做工精细,透着一股王者之气。
秦昭在床边坐了下来,并未做什么准备,就这么伸出手,轻轻地将她头上的喜帕掀开了,露出一张精致美艳的容颜。
叶语菡双颊微红,低眉敛目,似是不敢抬头直视秦昭,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然而等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她忍不住轻轻地唤了一声:“陛下。”
“嗯。”秦昭轻应了一声,深邃的瞳眸瞧不出任何情绪,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婚礼从简,委屈爱妃了。”
叶语菡心中一暖,冰凉的双手被他紧握住,顿时觉得整个身体似是也暖和过来了,轻语道:“臣妾不委屈。”
“我们喝一杯合卺酒吧。”秦昭起身从桌边端来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叶语菡,微微一笑,“来。”
叶语菡缓缓抬头,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秦昭,忽然觉得嫁给他并没有什么不好。她不是一直想要成为帝王妻吗?如今眼前这个男人,不就是帝王吗?
可是有一点,她一直不太满意,为何仅仅封她淑妃?论身份出身,她都是当得起这个皇后的。
“爱妃在想什么?”秦昭的眼睛微微弯起,带着几许笑意。
“臣妾在想陛下为何封我为淑妃。”叶语菡接过酒杯,笑容温柔。
秦昭眸光闪了闪,笑盈盈道:“这段时间不宜举办任何庆典,虽说封后大典是例外,可爱妃应该清楚,母后心中的皇后人选已经定了。”
叶语菡一愣。他将谭太后搬了出来,倒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是千惠表妹吗?”叶语菡问道。
秦昭不置可否:“夜色已深,喝了这杯酒,我们就寝吧。”
叶语菡闻言,脸色一红,轻声应了,与秦昭饮下了这杯合卺酒。临入皇宫,母亲千叮万嘱,一定要尽快生下一个皇子,那样的话后位才是她的……
常弘领着叶蓁蓁一路朝着淑宁宫的别苑走去,他道:“蓁蓁小姐,淑宁宫中有一处雅致的院子,便安排给您吧。”
“多谢大监了。”叶蓁蓁淡淡一笑,看了眼身边的沐槿,见她神色如常,便也放心了。
沐槿伺候秦昭多年,感情已不再纯粹,如今看他另娶她人,想必心里是不好受的吧。
“蓁蓁小姐,陛下说了,您随时都可以出宫。”常弘道,“上回奴才不是给您送了一块宫牌吗?”
“嗯,我知道了。”叶蓁蓁笑了笑,看向常弘,“我答应了淑妃娘娘,在宫里待三天,三天之后便回去。”
常弘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忽然问道:“奴才上回同您说的,蓁蓁小姐可考虑好了?”
叶蓁蓁一愣,直视着常弘,目光坚定:“不瞒大监,入宫这条路,不到情非得已,我是不会走的。”
常弘被她的目光看得心凉,脸上的笑容僵住,想起上回她入宫的事情,不禁疑惑:“蓁蓁小姐上次入宫,莫非就是情非得已?”
叶蓁蓁知道他说的是前身被逼入宫的时候,答道:“如果重来一次,再次遭遇同样的处境,我是肯定不会答应进宫的。”
“罢了,奴才有些听不懂您的意思了。”常弘尴尬一笑,停住脚步,指了指前面的碎玉居,“蓁蓁小姐,您便住在此处吧,奴才明日为您安排几个宫人过来。”
“多谢大监了。”叶蓁蓁淡淡一笑,领着云袖和沐槿走进了碎玉居。
常弘在原地站了片刻,这才转身走了。
如常弘所说,碎玉居却是很雅致,后面还有一片小竹林,亭廊假山,小桥流水,别有一番意境。
对于相国公府两位小姐入宫的消息,传到秦策耳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早上了。
这几日,秦策悄悄离开了京城去见一个人,本想打探一下她的身世,可没想到那人什么也不肯说,只认华之谦一人。
早上刚回来,便见秦尘琰从他府里迎出来,一脸的焦急,好似天塌了一般。
“六哥,你可算是回来了!”秦尘琰拉住秦策,直接就朝外走。
“做什么去?”秦策一身风尘,见秦尘琰如此急赤白脸的,顿时皱了眉头,拂开他的手,不悦地看着他,“你最好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