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千羽无力的放下手臂,一脸惆怅:“对啊,被吃掉了啊,该怎么办才好。”
楚晓看着他苦恼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纠结,眼下能救沐南鸢的唯一一条出路没有了,该怎么办呢又该?云祈?楚晓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了下去。找云祈,他会帮忙吗?可是自己明明就下定决心与他不再有任何的瓜葛。可是若不找他,又有谁能够询问的呢?
“千羽啊,你回去看好少卿,如果他醒了就告诉他你已经想起了草药,我出去打听了。叫他一定要冷静下来。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不过我想他若是醒了想必会镇定许多。事情闹一闹就过去了。让他心中发泄一下,也便痛快了。”
南宫千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不过你要去哪里?”
楚晓的眼神变得飘渺。“去月柳山庄。”
马蹄声哒哒的想着,楚晓坐在马车中不禁想起了那首诗: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你的心是小小的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足音不响,三月的春闱不揭,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我哒哒的马蹄声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楚晓轻轻的颂着这首诗,不禁呢喃着说:“我这个过客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原点呢?”
千寻勒了马,跳下车在马车外说道:“小姐,月柳山庄到了。”
楚晓闻言应了一声,掀开帘子伸出手覆上千寻递来的手,一借力便跳了下来。看着那气派的正门,还有月柳山庄四个大字,一时间恍若隔世,感慨万分。吸了吸鼻子,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眶,整理了一下心情大步走上前去。千寻上前敲了敲门,有一老者开了门来,见到千寻不解地问道:“你们找谁?这里是月柳山庄,一般人不可擅自闯入。”
千寻恭敬地说道:“老人家,这位是刚刚从月柳山庄出嫁到皇宫的鸢妃娘娘,您不认得吗?今日是特地回来看你们的。”
那老人伸头看了一眼楚晓,一拍大腿,连忙将门大开来,跪下行礼。楚晓见他要屈膝,连忙去扶。“秦叔您这般真是折煞我了,您是长辈,就算是行礼也该是我向您行礼,哪有你下跪的说法?你这要是跪了,我以后都不好意思再见人了。”说着扶着秦管家向里走去。秦管家笑了笑,这闺女的确贴心善良,当时自己没有看错人。随后扯了一嗓子大喊道:“鸢妃娘娘驾到!”
众人闻声连忙跪了一地,这一路,但凡是楚晓路过的地方,皆有丫鬟奴才跪地行礼。
“可快起来吧!我本是想来看看你们,结果你们这样可叫我怎么看呀?都快起来吧!我给大家带了许多好吃的点心,待会叫人分给你们。”众人皆感动的道谢起身。楚晓笑得一脸和煦。侧过头问秦管家:“秦叔,庄主呢?”
秦管家深深地看着楚晓,半晌犹豫开口:“庄主在书房,今天不知为何,早朝取消了,好像是说陛下龙体欠安?”
“恩,的确。陛下这几日为国事操劳,染上了风寒,病的不轻呢!”楚晓心中腹诽,昨日醉成那般,的确是病的不轻。
“娘娘可是要找庄主?”秦管家开口询问。
楚晓笑着点了点头。秦管家叹了口气,忍了忍还是决定说出来。“娘娘,我们庄主,他可怜的很,之前有什么对不住您的地方,还请娘娘大人有大量,原谅庄主吧!”
“庄主对我有知遇之恩,若是没有他,我恐怕还不会遇见陛下呢!我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埋怨呢?”楚晓回答的得体,让秦管家不禁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能不能不这么懂事,哪怕你多为自己想一点也好。高兴都来不及?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秦老头。丫头,秦叔这么大年纪了,过得桥比你走的路都多,还有什么是看不清看不透的呢?秦叔看得出来,你喜欢庄主,可是却……哎,是庄主对不住你。如今……”
“好了秦叔,木已成舟,事情都发展成这样了,也没有挽回的余地,而且,我早已经对月柳庄主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吧,今天我来这里,是有事想要请教庄主的。”楚晓连忙打断他,这种话不能多听,不然会动摇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那就好,那就好。好孩子。庄主就在书房,既然你能主动来找他,想必一定是要紧之事,快去吧!”
“哎!”楚晓甜甜应下,向秦管家鞠了一躬后快步向云祈书房走去。此时云祈早已在书房等候,他听见下人禀报说楚晓前来,不知有多紧张,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如坐针毡,不知道如何是好。
“秦王爷,楚晓求见。”楚晓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云祈连忙过去打开门,一脸笑意地说:“怎么今日有时间来探望大家?快进来吧!”说着侧着身子做了个请的动作。楚晓坦然的走进,大摇大摆,像是自己的家一般,自顾自的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也不客套,看着云祈开口说道:“我今天来找你,的确有要紧事。”
“是什么?”云祈看着她,一瞬间觉得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会答应。
“你昨日说的那草药。”
“你说是齐木?”
“恩。”楚晓点了点头。“这世间可有第二株?”
云祈摇了摇头。“这齐木生长在最炎热的地带,不要说摘取不易,即使有摘取的办法,也得要这齐木长得出来才是。”
“什么意思?”楚晓有些不好的预感。
“意思就是说,这齐木,十年才长一株,我这株齐木,是五年前一朋友受我恩情,为了答谢特地相送与我的。如果再想找的话,应该还要等上五年。”
楚晓的面色陡然变得凝重。她压低声音说道:“如果我一定要救人呢?”
“你要救谁?”
“与你无关。”
“云少卿?”
“不是。”
“南宫千羽。”
“也不是。”
云祈疑惑,她在这里,还有别的认识的人?楚晓有些不耐烦,她皱着眉问道:“到底有没有?”
“你到底要救谁?”
楚晓不愿与他废话下去,起身便欲离开。云祈连忙将她拦住,沉思半晌终于开口说道:“有一个办法,但是我不希望你涉险。这个办法,对你的伤害极大,你可要想好。”
“但说无妨。”
云祈深吸一口气:“办法就在你身上,办法就是你。既然这世上没有齐木,那么你的血便是唯一的药引。取你体内十分之一的血做药引,霍这相对治疗的药服下便可。”
楚晓沉默不语,心中极为挣扎。云祈见她这般心中不忍:“楚儿,不要轻易涉险,你本身离齐木发作的日子就已经没有多久,又要取血做药引,这对你的伤害极大啊!”
“会死吗?”楚晓开口问道。
云祈摇了摇头。楚晓笑开来。“既然不会死,那又有什么好怕的了呢?云祈,你不要以为谁都是你,只爱自己。”说着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不带一丝一毫的流连。身后的云祈,盛怒之下挥袍将案上的的东西悉数扫落在地。
千寻早已在门外等候,扶着楚晓上了马车后便驱车向皇宫的方向奔去。事不宜迟,她一定要做好决定。也一定要让云少卿做好决定。
“晓你回来了?”南宫千羽见她推开房门差异的问道,这倒是比他预计的时间要快一些。
楚晓应了一声,看着半倚在床上的云少卿沉着半晌后缓缓开口:“你想必知道我吃了齐木吧?”
云少卿惨淡一笑,点了点头:“知道,千羽已经告诉了我,果真是造化弄人,我偶然间遇见了同南鸢相貌一模一样的你,恰巧你又吃了能救她命的草药。真是造化弄人啊!”楚晓了然一笑,在他床边坐下来,看着他说:“如果我说,我不禁与她长得一样,不禁吃了救她的草药,我还能救活她,你是不是觉得这真是命中注定了?”
“你能救她?”云少卿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楚晓点了点头。
“但是,我是有条件的。”
云少卿此刻极为开心,一口答应道:“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你提出来的,一切条件我都答应。”
“那好,我想要的是,你离开那日,带我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