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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命运的齿轮(上)

“啊……好痛……我的手臂……我的心脏……”一个年幼的银发少年痛苦的蜷缩在一间小屋的地上,屋里一片漆黑,桌椅凌乱的倒在地上,屋外下着暴雨,哗哗的雨声掩盖了一部分他痛苦的哭喊声。地面上到处是一片片鲜红的血迹,连房顶,门窗上也被飞溅的鲜血喷洒到,空气闷热闷热的,但是屋子里的血腥味并没有因此减退,反而更加使人作呕,而一边,一把泛着蓝色光芒的巨剑沾满鲜血衡置在地上。

他的左臂已经变得漆黑,几根粗大的血管泛着红光,从左臂上方向心脏蔓延着,血管还在不时地跳动。他的右手死死地扣紧左臂的皮肉之中,似乎想阻止左手变化的蔓延,但他痛苦的叫声表示他的努力都是徒劳。

“啊……好痛……嘎……”他痛苦的在地面上扭曲着,他的半张脸和头发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额头上都是冷汗,夹杂着鲜血流了下来,幼小的脸被疼痛折磨的扭曲着,眼中噙着眼泪,眼睛却是血红血红的。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啊……”他高呼着自己的双亲,似乎在寻找什么依靠,但是,没有人回应。“啊……”剧烈的疼痛使他的神智已经有些模糊。“最后我还是没逃过命运的安排么?为什么这些事要降临在我身上?”这些疑问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终于,剧烈的疼痛使他体力不支,一头栽倒在地上。“为什么会这样……”意识模糊中他在努力的回想,回想着半年前的经历。

其实他左手的变化并不是突然发生的,早在半年前,那是一个明朗而宁静的夜晚,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漫天繁星闪烁。皎洁的圆月高高的挂在天上,月光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在湖边玩耍的他。这个小湖距离银发小男孩居住的地方不远,在一片树林的中央,平时他就喜欢自己在湖边玩耍。似乎,那晚也会是一个普通的夜晚,但是,正在玩耍的他,突然看见遥远的天边,一道金色的光柱突然间直冲上云霄,整个天空被照亮的如同白昼,强光刺得他睁不开双眼,一切来得及其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少年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被那美丽的光景所吸引,用手当着强光,尽力的去偷看那道光柱。没过多久,光柱渐渐的暗了下来,天空又暗了下来,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小男孩还沉浸在刚刚所看到的景色之中。就在这时,天空中飘落下来像雪花一样的东西,不同的是,这些“雪花”微微泛着金色的光芒,如同天上的繁星坠落在人间。“好美”小男孩的脑中瞬间闪过了这个想法,视力所及之处金色的“雪花”漫天飘落,持续了整整一晚,小男孩在湖边看着美丽的景色很久很久,最后由于疲倦,在漫天金色的飞雪中,慢慢踏上了回家的路,睡梦中,那金色的“雪花”依然在飞舞着……

然而就在他醒来的第二天,他并没有听见人们谈论昨晚那美丽的景色,却是听见人们都在互相传说,附近的动物们变得异常狂暴,明明平时很温顺的动物,却一见到活人遍不顾一切的攻击过来,小村子里已经有好多人受伤了,似乎还有人伤的很重。人们忧心忡忡,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果然没过几天,更多的动物袭击人类的事情发生在各个地方,连长久居住在森林中的一些小精灵也变得异常狂暴,从森林中出来危害人类。

“异变”!公国的圣职者教廷对这次天地间的奇异现象是这么称呼的,而且教廷开始出面派出圣职者们到各地保护无力的居民们。然而情况并未好转,如同瘟疫一般,人们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不仅是动物,一些人类也受到“异变”的影响,手臂遍黑,然后蔓延至全身,极度的痛苦,最后变得异常狂暴,攻击身边的其他人,最后自己也会在狂暴和痛苦中死去。越来越多的人类被自己感染“异变”的亲人杀死,更可怕的是,被“异变”的人攻击过的人也会受到感染,人们渐渐的生活在恐惧之中,害怕身边的亲人哪一天突然被“异变”感染。

银发少年也不幸的被“异变”感染,他的左手开始变黑,并且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他的父母向被教廷派来的圣职者们求救,然而,圣职者们却无奈的摇摇头,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异变”的原因,也是一筹莫展。

就在全家绝望的时候,当天深夜,一个人敲响了银发男孩家的房门。

敲门的是一个老人,衣服上似乎蒙着一层灰尘,头发花白,似乎还有脱发,双眼戴着眼罩,像是个盲人,但他却似乎能清楚的看清道路,老人身后背着很多剑鞘,似乎是一个剑士。他向银发少年的父母请求要一些食物和水,要是平时,银发少年的父母肯定不会理睬这个乞丐一样的老人,但是这时候,全家生存下去的希望即将破灭,也不在乎吃喝这些事情了,于是让老人进屋,将家里本来就不多的食物分给这个老头。

老头在桌边坐下,银发男孩的母亲给他拿了一些食物和水,银发男孩的父亲则在一旁抽着闷烟,并没有多问,气氛显得很沉闷。

银发男孩好奇的看着这个老头,左手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老头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老头也注意到了银发男孩,“小子,你想活下去么?”老头突然问。

银发少年的父母互相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的看着老头,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然而老头并不在乎他们,而是又问银发男孩一次“你想不想活下去?”

小男孩愣了愣,幼嫩的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想!”小男孩大声喊道。

“那你要答应我两件事,怎么样?”说完像等待答案一般面向着小男孩,小男孩隔着眼罩看不见老人的眼睛,但是他心里却感觉到一股视线似乎将他穿透了。

“好!”小男孩定了定神,坚决的回答道。

“嗯”老人肯定的点点头说:“第一,拜我为师,以后要做一名剑士,努力学习剑术,为民除害,并且将自己的力量用在正确的方向上,能做到么?”

小男孩自从看见这个老人,便觉得他很特别,似乎身上有什么东西特别吸引他,却又不知道是什么,见老人要收他为徒弟,教他剑术,便问:“做你的徒弟就不会死了么?”

老人肯定的点点头,小男孩见状郑重的说:“好,师傅请受徒弟一拜。”说罢便跪在地上给老人磕了一个头。

老人似乎很高兴,用他那长满老茧的收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少年的头,然后淡淡的说:“第二件事。”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环状的东西,这东西乍看下像一个手镯,但是却比手镯更加的宽大厚实,浑身泛着类似玉一样的光泽。咔嚓一声,老人将这个环状的东西打开说:“这第二件事就是用这锁,把自己的左手锁住,一辈子带着它,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能打开。”

银发男孩疑惑地看着锁问道:“师傅,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带它?”

老人缓缓的说:“用这把锁锁住你的左手,可以防止异变引起的影响蔓延到你的全身,这样虽然不能治愈你的左手,却可以延长你的寿命,至于怎样完全治好你的手,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要靠你长大以后自己去寻找了。”

银发男孩的父母听说带上锁并不能完全治好孩子的病,只能延缓死亡,不免心生失望,但是却又燃起一丝希望,自己的孩子不会死了,至少暂时不会。但他们却没有说话,这对恩爱的夫妻一直生活在这片森林中,平时男人去森林里打猎,女人在家照顾孩子,缝制衣物,日子虽然平淡却也非常幸福,他们都非常相信自己的孩子的选择,于是一声不响的看着银发男孩。

小男孩眼中闪烁着光芒盯着老人手中漆黑的锁,他知道如果不戴上这个锁,用不了多久他就肯定会死,但是戴上了也只是暂时死不了而已,自己还是会忍受“异变”给他带来的痛苦,虽然他并不太清楚死亡和痛苦的含义,但他幼小的脑袋思考着,一句话都没有说,而老人一声不响的等待着男孩的答案。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孩颤抖着双唇,尽力的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深呼了一口气,盯着老人坚定的说:“好,我愿意!”他死死的盯着老人,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颤抖的双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人轻声说:“好孩子,来,把手伸出来。”

小男孩跪在老人身前,忍受着左手的痛苦,颤抖着将自己漆黑的左手伸向老人。桌上的蜡烛发出的昏暗的烛火摇曳着照亮了小屋,老人坐在椅子上,银发男孩跪在老人身前,男孩的母亲眼里含着泪水,把头埋在站在一边的老公怀里抽泣着,男人轻轻地拍了拍女人,似乎在告诉她:没事的。

“咔嚓”,一声轻响,锁已经带到了男孩手腕上,锁在合拢的一瞬间,锁内闪过一道白光,锁身剧烈的收缩起来,紧紧地箍在男孩的手腕上,男孩咬牙坚持着,一声疼都没有喊。时间很短,光芒暗下去,锁又恢复成黑色玉镯一般,然而再看锁身,刚刚的接缝却消失了,似乎锁本来就长在男孩的手腕上一样。

“好孩子。师傅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你,来,接着这个。”老人说这从身后背着的好几把剑鞘中拿出一把宽大的剑,白色的绷带结实的缠绕住黑色的剑柄护手,剑身则泛着幽幽蓝光,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大小,太大了,属于各种武器中的巨剑,不经意间看不出什么出奇之处,但是事实上只有用剑的人才知道这确实是把好剑。“这把剑叫做寒冰澜玉剑,以后这把剑就属于你了,你要好好爱惜它,正确的使用它,用它斩尽世间邪魔。”说着老人把剑递给了银发男孩。

银发男孩接过剑,发现这巨剑真的太大了,男孩站起来还比剑要矮一头,看来长大一些才能使用它。“师傅,您要教我什么剑术呢?”银发男孩抬头问老头。老头抬起头看向远处说:“我暂时还有事情要去做,不能停留,这段世间你就试着挥剑吧,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只要能把剑挥动起来就可以了。”

男孩一听遍急道:“师傅,您怎么走的这么匆忙啊?不能留下么?”

老头轻轻的抚摸着男孩的银发说:“是的,我有要事在身,不过放心,用不了多久我自然会回来的。”说罢起身便向门外走去。银发男孩和他的父母快步跟上去将老人送至门外,老人头也不回的便向远处走去。男孩吃力的抱着手中的巨剑,身后父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的看着男孩。男孩望着老人远去的背影,紧咬下唇,老人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男孩突然你大声喊道:“师傅,请您告诉我您叫什么名字……”老人的身影已经很模糊了,却听到老人洪亮的嗓音说:“我自仗剑闯天涯,醉看红尘向天笑,名声皆为代号而已,大家都只叫我G.S.D,少年,后会有期!”说罢以不见人影,空留回声回荡在消失在森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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