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门东路,就好像一条无尽的长城,直沿那与山丘的尽头之下,是一望无际的麦粟,与淡淡的太阳融合,渐渐化为一粒粒金灿的黑点……
啊周夺马而出,扯着缰绳,马嘶叫向前,提起那深红色的长枪,周旋在林武前头。
此刻风尘暗涌,漂浮的旗杆标志杨扬飘起。天空忽然飞来一只南方蓝吼鸟,鸟身暗绿,脖颈部分湛蓝羽多,多半是属蜗居型,驻扎一个地方就不在迁徙的怪鸟异类。
啊周面目紧皱,对着屋头雅舍恨恨道:“诶呀呀,真是奇了怪了。这东门可是早点小都。平日里起的最早的是他们,而且交易中心也在这一带,就算是本地人不在,外来镇子的人也应该会逛悠这里头的风月场所啊。”
“大家可要小心了,方才薛骁龙曾当说过东门一带会有两名刺客埋伏此地,恐怕他们用了什么诡计让这里的镇民凭空消失也说不定。”宫斗望着地面、楼房小巷,几乎都没有打斗的痕迹。
林武面目忽然苍老的许多,是因为今日未曾预料的事情太多?他只是无奈的叹口气,眼睛却依旧充满活力,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他永远都如此淡定?他终于张开了嘴巴,沉声道:“女婿呀,本来想让你看看东门的风光,再尝尝这一带出名的早点。可惜这一路来,都被那薛家的薛之贵一行人做了鬼。而且这楚流清估计也被这薛之贵收买,身后的官兵几乎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简直是可恶至极。”
林武的话里虽然有些刻薄,甚至带出狠意。可那语气依旧是毫无生气的。
宫斗忽然抽出一根烟,随手一挥,据薪芯火点燃,他缓缓的吸上一口,然后缓缓的吐出。那怡然的姿态,丝毫没有任何不满的意思。
“丈人,我看出来了。……你的内心一定是暴躁如雷吧,而且起了封存已久的杀意。”
又是一口烟气吐出,从刘家豪身边,林武身边飘过,浓浓的灰色烟气,在林武的眼睛不停漂浮,他开始半眯着眼睛,眸子一闪。脸庞上的皱纹竟然被撑开,他开始大笑起来。
“呵呵……哈哈……”声音一直延续,直至那蓝喉鸟消失在眼前的画面,停止。
林武面风忽忽转,面目又皱紧,眼睛比之前还要亮。
忽然,他的手掠过马神,抓起宫斗插入身旁的剑,……“通榆宝剑”。
宫斗也未看,他只是将烟嘴递进嘴里,眉目松弛,嘴巴微微蠕动……享受着烟味的味感。
“咻”的一声,一柄剑飞出,插进一间木房的左侧正门口。
当所有人看着林武挥动手势的瞬间才瞬间扭头望着出去的快剑。只看那剑刺进房门有一半多深,剑柄处微微的晃动,当所有人看着那柄剑的时候,介时才停下晃动。
林武道:“去看看。”
啊周立即下马,踏下了地面,很快的就跑到里马匹有两三米远的木房子外。
没有人,没有任何声息。
啊周抓住门柄,轻轻的推开门。而就当嘎吱声传来,那柄银白发亮的剑涌出一摊血液,从哪细缝之中溅出。
后头的马匹竟然被这洒溅的血液吓的抬起双脚,四周的马匹也跟着慌动起来……
啊周探头一看,那双豆粒大小的眼睛被硬生生的撑大。
“会…会长,这…这人面庞凹陷,缺一眉的男人,应该是江湖之中的老狐狸夏侯晋。”
林武抚着下巴的黑白相融的长须,点点头道:“我就知道,能在江湖中使用如此重风迷魂香,除了这个老家伙也就没谁了。”
旺昊抚着尖短的细须,既惊喜又害怕道:
“可这夏侯晋的迷魂香,听闻是由三阶的火灿石与三阶的地龙石熔炼而成。具说散播性极强,在方圆好几百里能够散播扩散,并且无色无味,持续时间恐也有三个时辰之久。起初能让人只觉全无,随后神经麻痹,最后酣睡不醒,以达到任人摆布的目的。怎么我们这一帮人马会安然无恙,反而精神比之前还要好呢?”
旺昊摇头思索,一旁的林武见他无知的模样,忽然笑道:“我说旺昊,妄你也算是个对药物有所了解的半个大夫,可看你这烦恼的模样,我倒是乐了。”
旺昊虽年有四十,可秉性却不倔,适当的时候反倒会,细心指教。他颔首一低,双手一拜,道:
“欸,难道林武会长已经知道原由了?感言你可要说来听听。”
“好啊。”林武遥指宫斗,那双双眼睛直勾勾的往他面庞望去。当林武手指深进,指着他那燃烧有半的烟时,当即笑道:“我女婿吸的烟,可是外蕃特质的抗毒烟丝。”
众人看那灰色的烟雾接近周围白色空气时候,那白色空气竟然被灰色的烟气吞噬……
旺昊指着那淡淡的灰烟,喜颜笑道:“哇,是这神奇的灰烟。妙呀。”
“会长,那些东门的百姓都渐渐苏醒过来了。”啊周抓着浑身染血的通榆剑,还有拖出那笨重的夏侯晋。
枯老的面庞,睁大的瞳孔里充满质疑与不信。死后的他汗水直冒,双手紧抓的双匕首也被这汗水弄湿。
“将他埋去,大喜之****可不想看到这么不吉利的事情。”林武捂住那扁塌的鼻子。
随后,马蹄声继续响起,挥舞的长枪依旧随着凉风继续飘扬……
一路前行,东门忽醒的百姓竟然也出门来迎接欢呼着林武行走的队伍。而后林家也开始吹着底子,少数的舞女开始边走边跳。东门虽少有娱乐雅乐,可那襄阳小楼与周边的小楼都传来了妓女的欢呼声。(着:当时的妓女并不买身,只陪客人喝良酒(度数极低的酒)、助兴、跳舞、配茶。)
赵宣哼道:“可恶的小刀,跟他这么久才知道他抽的东西竟然可以抗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