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道出现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已经深黑的夜空中显得格外璀璨,逐渐的,已经能够看到几匹健硕的鬃毛马,每一匹马上都坐着人,每个人身上都穿着自制的盔甲,盔甲上染上红蓝相间的漆皮。
众人的眼光似是惊讶,在他们眼里,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只队伍的存在。
马大声蹄叫,一人大笑一声,众人皆看,是一名脸上颇有豪迈之色的男子,他的脸上充斥着兴奋与杀气。
顿然,笑声停止,男子面容终略有严肃之意。
“我叫杨义,从今日起,就是继柴田之后的第二名组长,你们可要给我记住咯。”
众人议论纷纷,眼前这位放荡不羁的男子竟然还是个野脾气。
老毛板着脸,道:“我不管你是什么组长,只要守护好这个村子里头的村民,那可比什么空头职位要高上几百倍。”
杨义笑道:“那是当然的,我杨义得到这个职位,那就要对得起这个职位。”
老毛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意,道:“很好,你说的话可得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才相信。”
杨义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对吗?后头的兄弟们!”
忽的后头传来阵阵兴奋的肯定声,这几乎是给在座的每一位带来了一份安定感。
杨义道:“钱浩,我给你十人马,好好的给我守护好村名的性命,这阿浩手中有灵石武器你们可都是知道的,不要分心,懂吗?”
一名瘦脸男子骑着白色马匹,笑容可掬的朝着杨义,道:“那可不,我钱浩来村里头也有个十年,村民待我也不薄,今日也正好让我有机会大展身手,我可不能错过。”
杨义笑道:“很好,那么这接下来这里就靠你了,待抓到杀人犯时,我可要好好打赏你的。”
钱浩立即双手合十,恭维道:“不敢,不敢,大哥你现在乃是组长,担当更大,付出的也大,奖赏对我来说简直是看不起我,大哥你放心去,我守护村民可是出于我自己的本心。”
杨义一听,更是笑声连连,道:“好好,有你在,我更是放心。”
灯火摇曳,一排排的马蹄声从近处传播到远处,伴随着冰冻的冷风,一行人继续往旧区方向进发。
杨义刚走,钱浩便下马提酒,脸上洋溢出痞子的性子,一声酒气从他身上传来,原来方才他老早就已经喝了酒,说起话来竟然还竟然这么正经?!
接着,后面马上的人也纷纷下马,有的是这群人之中的亲人,没有专业的训练让他们很快的去慰问家人的现状,看似欣慰的一幕却在此显得队伍的凝聚力不足,唯有无家可归的浪子,单手抓着枪,将枪柱在冰冷厚软的雪地里,他们望着远方无尽的长路,眼睛里莫名的有些湿润,难道他们都眼中也渴望着能够得到亲人的慰问么?
钱浩痞性强,喝酒却不到三两脸上就泛起晕红,走起路来一点都没有威严。
老毛叹口气,沉声道:“现在的人,难道都是光凭一张嘴就可以爬上高位置吗?那还要战士作甚么?!”
一只拳头,粗糙冰冷的拳头,几乎重重的打在钱浩的脸上,那张脸已经有些变形扭曲,他的人已经倒在地面上。
“现在的你,连我这个头发斑白的中年人都打不过,还怎么保护我们。”老毛狠狠的揪住钱浩的衣襟。
“酒…酒,咱们喝……”
钱浩的身上充斥着酒精味,只有心神颓废的人才会喝的如此之醉,他已经失去了战斗的意识。
“酒可壮胆,亦可毁人心智……”老毛狠狠的将其摔在地面上。
天色愈晚,风更寒,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在漆黑的空中飘落,随后马蹄声响,雪地里发出有节奏的深陷声,排排悠长的马蹄印在幽暗的道路上不停延伸,煤油灯发出微微余光,照耀着柴田僵硬的脸,他的左手提着灯,右手拿着一壶酒。
“我…我们从此不再是朋友……”柴田喃语轻声,随后提壶饮酒。
漆黑的天空,没有半点星光伴随的夜晚,在一个建筑低矮的小房子内几乎没有任何东西,唯有一片黑暗,几乎望不到底的黑暗。
“可…可恶啊……怎么还有这么多的人,难道他们搜不怕死?!”阿浩透过古旧的窗户望着外头。
无数的火光闪烁,几乎在远处定格,他们似乎已经做好要在那停留许久,也许是一个晚上。
“我…我该怎么办,接应我的人到底在哪里?难道要我在这里自身自灭么?”阿浩躲在房间内,他的心很冷静,几乎快要冻住。
一轮半月,发出淡淡幽光,借着月光勉强展露丝丝缕缕的光束,能够模糊的看到阿浩的身旁,躺着三个人,一男、一女、一孩子,他们毫无例外的都是死掉的,几乎都是一击必杀……
房间内没有任何的乱像,这几乎都是计划好的一样,进去看到人就快速的消灭,这是如此残忍的行为,是受过如此残忍的训练才能做到呢?
忽然间,阿浩听到了马蹄的声响,几乎是很急促,很快,声音停止,远方的火光更是光亮,照在阿浩那双空洞的眼睛,他盯着远方的火光,似在笑……
“真是晚……不过终于还是来了。”阿浩手里提着装好的秘籍与灵石,手中的短枪沾染的血已经停止流动,凝聚的血液悬在枪尖上。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一名女子挺直腰间,脸上几乎是刻板无色的,虽然脸色刻板,可看上去还是个美人胚子。
“我们来当然是为了刺探下你们这里的近况,怎么,赵宣人呢?”
男人下马,几乎一身红蓝相间的铁盔甲,铁制的靴子在雪地里发出奇艺的响声,火光照耀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在笑,笑的有些可怕。
“杨义,这些人是谁?你们穿的怎么是盔甲,难道不是村长给你们的绒皮衣吗?”刻板脸的女子质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