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众人纷纷跟着冉倾城一起点了点头,廖大夫看到这一幕,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又没有笑出来,只是对着余庶哲问道,“老余,跟我一起回去取药?”
“好!”余庶哲赶忙点了点头,随后就跟着廖大夫一起再次出了门。赵晓蓉正一脸欣喜地看着冉倾城,但是她却在这个时候又微微地打了一个哈欠,随后轻轻地揉了一下双眼。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落到了赵晓蓉的眼里那还得了?她连忙问道,“孩子,你是不是特别的困?”
余一衫在一旁帮忙回答道,“倾城她这段时间睡得特别多,昨天我们回来的有点晚了,今天她也起的有点早,所以才一直打瞌睡。”
“起那么早干嘛!”赵晓蓉闻言直接瞪了余一衫一眼,余一衫在心中嘟囔道,又不是我非让她起来的,是她自己非要起来的。不过很明显这种解释就算说出来,也没什么用,毕竟余一衫觉得,现在在家里最金贵的,恐怕就是冉倾城了。
果不其然,随后余一衫就奉命领着冉倾城回去补觉,等他出门的时候,冉绝唱和朝歌刚刚逗完了家鸡,现在又把魔爪伸向了无辜的其他生命。余一衫见状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只希望她们俩能留下一点活口吧。
等到回到屋里之后,冉倾城直接就平躺了下来,但是却没有睡,只是看着天花板发呆,余一衫也索性坐到了她旁边,轻声道,“又在想什么呢?”
冉倾城缓缓地侧过了头,仔细地盯着余一衫看着,良久之后才回答道,“我在想,将来我们的孩子出生之后,会是一副什么模样呢?如果像我还好,最起码不担心他会惹出什么大祸,如果像你的话,那该怎么办。”
余一衫本来以为她只是在开玩笑罢了,但是见到冉倾城一副认真地模样,他顿时觉得有点遭不住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像我该怎么办?我是那种惹祸精吗?”
冉倾城还当真点了点头,不过随后她自己就憋不住了,轻轻地拍了一下余一衫的手背,笑道,“还是这么蠢。”随后她幽幽叹道,“我只是在想,他将来会是一个什么样子,而他将来所要面对的世界,又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这种事情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余一衫抓起了她的手,安抚道,“无论将来会是什么样子,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无论什么样的困难我相信都可以一起度过的。”
“但愿吧!”冉倾城微微一笑,随后她把整个身子都给转了过来,然后说道,“那我们就来说说现在的事情。”
“现在的事情?”余一衫有些疑惑道,“现在有什么事情吗?”
冉倾城点了点头,随后她指了指丢落在一旁的包裹,余一衫连忙起身把包裹拿了过来,冉倾城打开包裹之后快速地翻找了起来,随后她把余一衫那天所抄录的六十九则拿了出来,放到了他的脸上晃了晃,然后说道,“我后来想了想,这六十九则都是我娘当初让我爹写的,你怎么能照抄呢?”
“嗯!”余一衫闻言也是点了点头,随后心中窃喜道,“倾城,你也觉得太多了是吗?我看其实我们可以减几条的。”
“减?干嘛要减?”冉倾城似乎觉得很惊诧,随后她微微笑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说,这些都是我娘当初让我爹写的,这也太没有特色了,所以我想,你要不再加几条吧,写你自己的东西。”
“啥?再加几条?”余一衫连忙捂住了额头,然后说道,“这六十九则,已经是则则到骨,条条致命了,你还要加?我觉得它已经全方位立体式的覆盖了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见到余一衫这般模样,冉倾城原本闪烁地双目瞬间就黯淡了下来,但是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余一衫。而余一衫也不慌不忙地和她对视着,片刻之后,余一衫的眼神开始躲闪起来,又过了片刻,余一衫开始坐立不安了起来,再过了片刻之后,他的额头已经浸湿了一层细细地汗珠,最终,他终于忍不住地伸出手道,“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了!加就加,有什么大不了的?”
闻言之后,冉倾城瞬间就欢欣了起来,随后把手中的六十九则摊开之后,递了过来。余一衫随手取了一支笔,然后问道,“怎么加?”话虽如此,但是他是真的觉得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加的东西了。
冉倾城盘腿坐了起来,随后双手环在胸前,似乎也陷入了思考之中,随后在她孜孜不倦地努力之下,余一衫终于成功地把六十九则变成了七十九则,其中包含了针对各种冉倾城可能出现的问题,自己可能出现的问题,两人之间可能出现的问题,两人对外可能出现的问题,不过这些问题都有着一个标准,那就是最后全是冉倾城说了算,可谓是卖身契的终极加强版了。冉倾城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把它重新收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余一衫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目不斜视,手不乱动,就连冉绝唱和朝歌跟他打招呼,他都是仰头看着天空回答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跟燕上锋一起学会了这么傲娇的小模样,不过他坚信,自己的努力都是值得的,一切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
他这边虽然过上了安定的日子,但是整个上界经过了黑云时间之后,也并没有真正的安定下来。
一个密室之内,戎危楼正在左右地踱步着,似乎有一些心神不宁。而一旁静静地坐着三个人,一个是剑玄泣,一个是帝传,另外一人,却是一副陌生的面孔。他的双眸是一片奇异的星空之色,其中繁星点点,似乎可以映照一方天空,整个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就连微风吹过,似乎也带不起他身上的任何波动,整个人和衣服一起,似乎都化成了一座雕塑,显得十分的诡异。
帝传静静地坐在一旁,依旧是沉默不语,而剑玄泣虽然依旧是一副慈目的模样,不过眼神之中,却多了许多的肃穆。他开口问道,“戎城主,你先不要急,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地回忆一遍吧。”
戎危楼闻言之后停下了脚步,随后摇头苦笑道,“我所知道的事情,帝传也都知道,除此之外,我们什么别的细节都没有发现,整个阴阳合就好像是凭空失踪了一般!”
剑玄泣转过头,看了一眼帝传,帝传微微地点了点头,并补充了一句,“我也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表示戎危楼所言不虚,毕竟阴阳合是在他们两人的守护之中,突然一夜之间就消失了,这个过程中,他们没有发现任何人有靠近的嫌疑。随后帝传就仔仔细细地检查过了每一个角落,查过了所有可能来访的人,毕竟这种事情,居然在自己的手下发生了,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不过结果却是显而易见的,他没能找到任何的线索。
剑玄泣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以帝传的实力,都没能发现任何的线索,自己也不用枉费心机去调查了,随后他只能无奈地说道,“这件事实在是事关重大,必须要查清楚。”随后他又看了一眼身旁如同石雕一般的人,轻声问道,“天濡师弟,对于这件事情你有什么想法吗?”
被叫做天濡的人闻言之后终于动了一下,不过也只是微微的,他随后说道,“依我看来,这件事情八成就是下界的人干的,所以我们一方面要查,另外一方面,要着手准备对付下界入侵了。”说完之后,他抬起头,虽然面前是一面石壁,但是却似乎挡不住他的视线,漫天星辰天芒尽入他的眼中,“这天命,终究不是你我几人就可以抗衡得了的。这上界,也安详了太久的时日,我觉得,长久下去,反而会对我们越来越不利,也是时候给上界众生,敲一敲警钟了。”
剑玄泣闻言似乎有些无奈,随后他打断了天濡的话,寥寥道,“关于这个理念,我们改日再谈好吗?现在我们首先要解决的是阴阳合失踪的问题!”
天濡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转过头,越过了剑玄泣直接问帝传道,“帝传师弟,阴阳合失踪之前,有什么预兆吗?”
帝传再次沉思了一番,随后摇了摇头,“没有。”
天濡微微点了点头,又抬起头问起戎危楼,“戎城主,阴阳合失踪之前,有什么预兆吗?”
虽然是同样的问题,不过戎危楼还是谨慎地回忆了一遍,同样摇了摇头。
天濡见状便说道,“帝传师弟距离阴阳合最近,贴身保护,而戎城主,在外部照应,两人一里一外,都没能守得住阴阳合,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略微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帝传师弟和戎城主平生交集不一样,所认识的人也不一样,如果是熟人混入,那两人认识的人又不相通,所以不可能两人都没有察觉。而且阴阳合所藏之地,周围都没有人烟,如果乍然出来一个人,反而会让人觉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