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余一衫见状,吓得连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不过低头一看,她的身上除了那些陈旧斑驳的血迹,另外还有数处伤痕,似乎是有一些伤口尚未痊愈。
“嗯?”律主凝起了眉头,随后一指伸出,将一道红芒点入了她的身体。随后脸色便更加凝重了起来,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稚心这次伤得的确不轻。
一旁的郝君雅虽然不知道余一衫什么时候又蹦出来一个师父,不过他也没有多问,连忙上前说道,“一衫,我们北海妖麟有一种化海润雨的功法,让我来试试吧!”
余一衫点了点头,随后郝君雅具纳天地之息,随后模拟着武息的运转,然后便是漫天水雾再现,一一汇入稚心的体内。
他们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把原本在屋内的冉倾城和冉绝唱也扰动了起来。随后两人来到院中之后,惊诧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随后来到了余一衫的身边,但是却没有开口打扰他们。
随着漫天水雾的逐渐汇入,稚心原本惨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平和,只不过却依然没有半分转醒的迹象,在最后一丝水雾汇入之后,郝君雅也凝起了眉头,“这伤不仅伤在身躯,似乎还伤到了神识。”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余一衫心急如焚道,而一旁的律主却开口说道,“一衫,不用慌,我自有方法能让稚心姑娘转危为安的。”
说完之后,律主对着一旁的朝歌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等到朝歌走过来之后,律主说道,“我现在就传你凤字律,魂一引!”说完之后,律主直接把朝歌的身体翻了过去,然后在她的背上迅速点着,随着律主的点动,朝歌体内的凤字律律魂也不由自主地运转了起来,余一衫瞬间会意,连忙唤出了清疏笛,随后吸纳起天地之息提供给朝歌。
随着朝歌的不断吸引,原本套在她手上的风池玉也渐渐地泛起一阵红芒,同时漫天灼炎恍然乍现,不过这火焰虽然看起来炽热无比,但是处在火焰笼罩下的众人却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仿佛一切都是一片虚影而已。同时律主大喝一声,“纳!”
随着他的这声大喝,朝歌猛然伸手,漫天的灼炎也似乎受到了牵引一般,点点坠入稚心的身前,随后灼烧着她全身上下。
见到这一幕,余一衫似乎觉得有些似曾相识,随后就想起来了,好像跟当初朝歌的身体被蹿入律魂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看着灼炎久久不散,律主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可以了,一衫,带着你师父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等到这灼炎燃尽的时候,她自然就会醒过来的。”
“嗯!多谢律主!”余一衫这才收回了清疏笛,随后又瞥了一眼朝歌,轻声道,“朝歌,真有你的!这次也多谢你了!”
听到余一衫的算是夸赞的话语吧,朝歌兴奋地竖起了两只小耳朵,随后扑腾着。然后余一衫对着一旁的冉绝唱说道,“妹妹,帮个忙,搭把手。”
冉绝唱似乎显得有些不太情愿,不过依旧是听话的帮忙把稚心抬到了房里去。见到他们已经离开了,一旁的郝君雅悄悄凑了过来,问道,“律主,这是什么情况?一衫他什么时候又冒出个师父来?他不是在入律阁之前就没修过武吗?”
律主脸上的微笑也渐渐凝固了起来,随后他轻声对着郝君雅说道,“唉,这件事说来话长。”随后律主又凝了凝眉头,“不过这个稚心,每次都能做到无声无息的潜入律阁,难道浩寒阁的防备真的已经低到如此地步了吗?”
“她也不算是无声无息吧。”郝君雅轻声道,“不还是被律主你给发现了吗?”
律主皱起眉头说了一句,“我发现了是因为她擅入了律阁。如果她不进入律阁,我却是发现不了的。君雅,这浩寒阁,不只有律阁。你懂我的意思吗?”
“律主,你是担心?她别有所图?”郝君雅本能地觉得这件事情似乎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律主再次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微笑,随后说道,“好了,我可没这么说。你也不要胡乱揣测,免得让一衫他心生嫌隙。毕竟这稚心姑娘救过他两次性命,所以这也是我容得下她的原因。”
郝君雅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放心吧律主,我不会胡乱说话的。”随后便跟着律主一起离开了。一旁的燕上锋倒是听完了整件事情的始末,随后他也跟着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却什么也没有说,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屋中的余一衫将稚心放到了床上,随后看了看冉倾城,然后看了看冉绝唱,最后看了看朝歌,支吾道,“那,那什么,那个就是。”
冉倾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想问谁能在晚上帮你照看一下你师父是吗?”
“对!对!对!”余一衫连忙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毕竟嘛,有些不太方便。”
冉绝唱眨了眨眼,似乎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并没有任何回应,朝歌倒是蛮积极地喊道,“我来帮你!”
“你?”余一衫看了她一眼,“你知道怎么照顾人吗?”
朝歌摇了摇头,耿直地回答道,“不知道呀!”
“呃!”余一衫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苦笑道,“多谢你的好意,但还是免了吧。”
随后他把求助地目光投向了冉倾城,冉倾城虽然微微挑了一下眉角,但是最终却说道,“好吧,那就我来吧。”
余一衫嘿嘿一笑,随后说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冉倾城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坐到了床边,随后在稚心的身上翻看了起来,无数伤痕映入眼帘,虽然大多都已经结疤,但是却仍然可以想象出曾经的狰狞恐怖。她忍不住疑惑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师父她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余一衫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师父她也没来得及说,就已经昏死过去了。现在也只有等她醒来,我们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嗯?”冉倾城突然从她的身侧拈到了一团细微的白色颗粒状物体,随后疑惑地打量了一番,然后眉头更加紧锁了起来。
余一衫看着她紧锁的眉头,疑惑道,“怎么了?这是什么东西?”
冉倾城放下手,随后说道,“不确定。不过,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到过!”然后她把手中的白色颗粒递给了余一衫,“你看看,眼熟吗?”
余一衫接过之后,也皱起了眉头,“奇怪,我怎么好像也在哪里见到过?”良久之后,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惊呼道,“倾城,你看它像不像是飞凤珠的碎片?”
“飞凤珠?”听到余一衫的惊呼,冉倾城连忙抢了过来,随后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惊呼道,“没错!我说怎么那么眼熟,这不就是碎裂的飞凤珠碎片吗?”当初在北海妖麟之中的一幕幕浮现入脑海,而这晶莹剔透的白色颗粒,就是其中事情的主角之一,飞凤珠的残骸!
余一衫脸色凝重了起来,“我记得宸大哥跟我说过,北海妖麟曾失踪了大批的飞凤主,难道,是被?”随后他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顿时惊站了起来。
见到他的这幅模样,屋里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过来。“怎么了?你想起什么来了?”冉倾城轻声问道。
余一衫似乎瞬间反应了过来,然后微微一笑,说道,“没,没想起来什么。”随后他悄无声息地对着冉绝唱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说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妹妹,你带着朝歌早点休息吧!”然后他又把目光投向了朝歌,“朝歌,虽然律主说,你不用着急,但是毕竟你不能永远靠抽取我体内的天地之息动武啊。所以明天我们还是要继续练的!”
“哦!”听到余一衫的话,朝歌似乎有些不太开心,不过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同时冉绝唱也似乎领悟到了余一衫的那个眼色,于是就没有多说什么,便带着朝歌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等两人都离开之后,冉倾城才开口说道,“现在可以说了?”
余一衫再次脸色凝重了起来,然后扯过了一块布,盖到了稚心的脸上,只余下了她那紧闭的眼眸。冉倾城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
而余一衫似乎瞬间觉得有些失力,然后把布块丢到了一边,瘫坐到了椅子上。“原来,竟然是你!”
听到余一衫的这句没来由的话,冉倾城微微凝了一下眉头,却似乎捕捉道了什么,“你是指,当初那晚,在宸大哥的大殿之中的人,是你师父稚心?”见到余一衫的这幅模样,再联系起从她身上发现的飞凤珠残片,冉倾城自然而然得就把事情给勾连了起来。
余一衫无力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当时你还记得,我们朝她进攻的时候,她曾回头瞥了我们一眼,当时我就觉得那个眼神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是却想不出来是谁。不过刚才,你取出这飞凤珠的残片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那个眼眸,似乎\u2026\u2026”
虽然余一衫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冉倾城已经知道了他的发现,随后说道,“原来当初失踪了打量的飞凤珠,最后辗转到了繁花会的手中。而你师父,也是杀死郝别赴和宸大哥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