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律主的洗尘宴之后,余一衫就带着冉倾城两人,并被迫无奈拖上了朝歌一起出了律阁去找余睿。不过余睿却依旧还没有被放出来,反倒是见到了池采珊。
不得不说朝歌的卖相却是够受欢迎,池采珊见到她总是想伸手去捏一下她,吓得朝歌每个人身后都挨个躲了一遍,见到她似乎很不乐意,池采珊也算是没有勉强。不过据她讲,短时间内余睿应该是出不了关了。
而随后的日子里,余一衫也进入了重温律决的时光。律主就像是一个辛劳的老师,认知仔细地教导着几人的律决。特别是针对与刚来的朝歌,燕上锋虽然也是刚刚受律魂入体,不过好在他已经在律阁待过一段时间了,所以也不算太陌生。
而朝歌却是算是令律主比较头疼的一个人。且不说她的性格问题,就是自己讲的东西她能不能听懂,也是一个未知之数。不过俗话说得好,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所以他也并不着急非要朝歌短期内就学会。
随后律主曾尝试让几个人一起运转律魂,不过得到的结果却是参差不及。原本余一衫和郝君雅单独在一起的话,他们两人还能做到相互平衡。但是如果让燕上锋和朝歌也加入进来的话,整个场面就可谓是相当混乱了,大有一副鸡飞狗跳的趋势。
在经过了数次尝试之后,律主也只能先放弃了,看来事情果然是急不来,自己还得一个一个的单独传授。
而冉倾城和冉绝唱在这段时间里,也安静地待在律阁,潜修起慈悲王送给她们的禄狱王法。虽然没有了长道王的辅助,但是两人也算是对禄狱王法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所以此时修炼起来也不算费劲。
就在一切都朝着有条不紊的方向发展的时候,整个上界也似乎已经陷入了暗涛汹涌的地步!
一片魁伟的山崖之上,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山端,俯视着目下种种。同时手边一柄黑底金锋之剑紧插在地,似乎是与他并肩而坐。
突然,他的眼神一凌,随后一个瞬身,便消失在山崖之上。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离去,那柄黑底金锋之剑也在空中划过了一道诡异的弧线,紧追那人而去。
风无声吹落,漫天山崖之下,另有一人独自匆匆地正行走在山前。他双眉凌然,略带沧桑的面庞之上,似乎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正是太中城的城主戎危楼!而他现在身穿一身朴素之衣,并没有太多的装饰,也没有人随行,宛如一幅普通人的模样。忽然之间,一股奇异的风动似乎引起了他的注意,随后不及反应之间,他猛然止住了脚步。随后便直接出手,一股无形威压四散开来,如回风扫落叶一般冲击向四野八荒。
“你就是戎危楼?”一个苍冷的声音响起,同时一个人影缓慢地浮现,他双手背后,身着一种奇异的服装,并无各种坠饰,显得干净利落,不过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阴沉沉的感觉,毫无表情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
戎危楼凝眉打量了一番来者,并在记忆中飞速的搜索着,但是很明显,这个人不在他记忆之内,本着小心谨慎的态度,戎危楼微微一笑,然后说道,“鄙人正是戎危楼,不知阁下是?今日又为何挡住鄙人去路?”
那个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伸出了一只手,缓缓道,“既然你就是戎危楼的话,那就把阴阳合交出来吧!”
“阴阳合?”戎危楼眼神微微一凌,随后却疑惑道,“那是什么东西?我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阁下莫不是认错了人?”
那个人再次把手抚与背后,轻声道,“看来想让你回忆起来,需要再加点什么东西了。”说完之后,他的身影似乎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戎危楼心知对方已经是有备而来了,便也不再多言,连忙后退数步,在他刚刚退后的一瞬间,原本他所站的位置却如同山崩地裂一般,裂开了一道口子。“好强的功力!”
戎危楼见状,早已收起了大意之心,专心应敌,来者虽快,但他也并非等闲之辈,仍旧是在光影瞬化之中看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轨迹,“一贯星河!”戎危楼在摸准了那道轨迹之后,便猛然出手,如滔天巨浪一般的磅礴之力随着掌劲一同袭向了来犯之人。
他本来以为来者是为主的,所以身影才能做到如此迅捷的瞬动,但是等他捕捉到对方的轨迹,随后两人双掌相交之下,他却发现自己错了!两掌相击之中,余波四散,竟然直接将四周山野的树木摧折。
随后戎危楼终是不敌,一步后退,同时把一只手背到了身后,忍不住惊叹道,“阁下,好力道!”他原本背在身后的手,在袖口之中微微颤抖,仅仅是一击,他就算败了一半。
“你,也不差!”来袭之人冷哼一声,算是对戎危楼的认可,“不再考虑一番吗?如果你现在说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戎危楼十分疑惑道,“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无缘无故挡我去路不说,还一直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你叫我如何考虑?”
“唉。”来袭之人再次叹了一口气,“世间为何总有这么多嘴硬的人?”说完之后,他的双眉再次冷厉,随后无数血光似乎隐隐缠绕在他身体周围。
“果然如此!”见到这股红光,戎危楼的双眼也冷然了起来,能无缘无故挡住自己去路,又能说出阴阳合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下界之人,而这股诡异的红光,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血滔天!”随着来袭之人的一声长喝,他身体周围的血雾似乎实质化了一般,飞速散往四周,戎危楼在不及脱身之下,便已经被血雾所笼罩。而血雾之中的世界,似乎变成了另外一幅模样,无数生命无论是花草还是树木,似乎都皆被这血雾抽走了生机一般,逐渐枯萎叶落,戎危楼猛然跺脚,同时体内的武息迸发,在身体四周划开了一道界限,似乎在血雾的世界中又圈出了一方净土。
然而真正凶险之事还未开始,随着血雾弥漫,来袭之人也彻底失去了踪迹,似乎融化在了这漫天血雾之中,戎危楼四下观察,却是什么都没能发现。倏然之间,一股本能的危机感才映入心头,同时不及细思,再次一掌挥出,而来袭之人也在他挥出掌劲的一瞬间,似乎从他的面前再次瞬间飘落到了他的身后。
随着一声长吼,戎危楼的身体顿时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他猛然一个翻身,才堪堪停住了身形,同时在这一掌过后,他体内的武息似乎都受到了牵动一般,开始糟乱不住,一丝鲜血忍不住涌出了嘴角。
然而来袭之人似乎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打算,而是再次提掌攻上,就在此时,天空中似乎划过了一道痕迹,那痕迹却如流星一般飞落,直接划开了漫天的血雾,蹿入了两人之间。
“嗯?”来袭之人顿时停住了脚步,随后两手抚背,静静地看着这些变故。一柄黑底金锋之剑出现在他和戎危楼之间,挡住了他的去路。
随后,一个身影缓缓飘落,落于剑锋之上,同样的桀骜,却又有一种难言的孤傲。戎危楼凝眉道,“帝传?”
帝传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了面前的那个人,随后他冷然开口,“你不是上界之人!你是谁?”
那人似乎轻声一笑,然后同样孤傲道,“要问本侯的名字,还要看你够不够这个资格!”
说完之后,他的身影再次瞬动,消失在漫天血雾之中。“小心!”戎危楼再经过了这两掌之后,对那人的实力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此时见到他再次消失,连忙出口提醒道。
“嗯?”帝传冷眉之间,插在地上的三传剑之一的帝王之传猛然抽出,在窜入帝传双手的瞬间,一股墨色山河同样铺卷而开,在这漫天的血雾之中,似乎又插入了一副水墨之画,画卷上耀辉升落,飞鸟渡涯,树木萦长,花草开落,宛然另成了一副别样的天地。
同时帝传再次将手中的帝王之传抛入漫天画卷之中,随后冷然道,“帝斩,绝峰!”随着他的这一声戾喝,一股飘荡的血雾穿透了黑白的画卷,直袭他而来,而也在同时,漫天黑白画卷之中似乎散出了无数金芒,将整个画卷卷动了起来,无论是飞鸟还是山峦,皆在无数的金锋之下化成了一片虚无。
戎危楼连退了数步,脱离了黑白的画卷,注视着在无数金芒扫过之后,漫天的血雾和黑白画卷似乎在同一时间消散无形。
风雨骤歇之后,帝传冷然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来袭之人轻哼道,“可恶!若是本侯,亲身来,岂容你猖獗?”
说完之后,他的身影似乎微微一动,随后便如同融化了一般,变成了无数光点,消散在两人面前。
“虚影降身!”戎危楼见到此景瞬间惊呼了起来!这种情况,在他们太中城历代相传的典籍中有记载,下界之人不知用何种方法,可以做到虚影降身,虽然这虚影如同残魂一般,实力会大幅度缩水,但是却是能实打实的来到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