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疑问也仅仅是一晃而过罢了,毕竟自己对四律所知仅限于余一衫跟她讲的,若论这方面的权威,律主才算是首当其冲的,既然律主都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自己有在这里胡思乱想什么。冉倾城轻声一笑,随后摇了摇头,上前挽住了余一衫的胳膊,轻声道,“朝歌人呢?”
就算不论长相,朝歌这种乖巧听话的性格也是蛮招人喜的,所以这一路上她也算彻底跟朝歌混熟了,此时见朝歌不在,就自然而然地问了一句。
“去后山了。”余一衫看了看远方,心中揣测估计律主他们还得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所以就说道,“律主要把律器传给朝歌,估计还得好一会呢,走吧,我们先进去吧。”
随后几人进到屋子里,余一衫又左顾右盼了一圈,疑惑道,“唉对了,朱惆大哥去哪了?从我回来就没有见到他人。”
一旁的郝君雅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倒了一杯茶,然后回答道,“朱惆他随着剑阁来的人去剑阁了。”
“哦?”余一衫惊诧道,“他不是专职律阁的吗?干嘛要把他派去剑阁?”也不怪他惊讶,全浩寒阁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按常理来讲,派谁也轮不朱惆啊。
“人家就不能自己想去吗?”郝君雅放下了茶杯,解释道,“朱惆的爹娘本来就是剑阁的。自从他侍奉律主以来,就一直没有机会出去,这次碰上剑阁来人,他自然就想回去看望一下,律主也准了,这就跟着剑阁来的人一起回去了。”
“什么?”余一衫听了这话,不仅没有弥平心中的疑惑,反而更加惊诧了起来,“朱惆大哥爹娘都是剑阁的,结果他来浩寒阁修傲寒九重?”
一旁的燕上锋似乎知道事情的始末,便先轻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因为他与剑阁理念不合。所以他爹娘最后辗转反侧把他送进了浩寒阁。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哦!”听到燕上锋这么说,余一衫才算是了然了,毕竟与剑阁理念不合的人有很多,上善就是其中一位,随后余一衫轻笑道,“原来你也不是个木头桩子啊。”
“你说谁木头桩子呢?”燕上锋听到这话就急眼了,顿时整个人都坐的笔直,摆出了一副似乎余一衫再说一遍他就要撸起袖子干一架的模样。
“别,别,别激动。”郝君雅拎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水,“来,喝茶。”
燕上锋轻哼了一句,随后接过了郝君雅递过来的茶杯,这才默不作声。而余一衫也瞥了瞥眉头,心中疑惑道,这个家伙莫不是个火药桶?怎么一点就着。
而一旁的冉绝唱也皱起了眉头,凝视着燕上锋,心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倒是一旁的冉倾城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连忙瞥了她一眼,随后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她摆在桌面上的手。虽然这个燕上锋脾气暴了点,但是毕竟他们以后还要并肩作战呢,冉倾城可不希望几个人心有芥蒂,所以便也跟着圆场道,“燕大哥,你别在意,我夫君他就是有这个毛病,口无遮拦的,我代他向你道歉!”
听了冉倾城的话,燕上锋没有说什么,只是再次抬高了头,不过好像也没有要动手的打算了。
见到冉倾城也这么说了,余一衫想了想,自己的确以后还要多跟他相处呢,所以道个歉也无妨,再说了,刚才的确是自己言语有失礼貌,“对,燕大哥,我就是随意习惯了,刚才一溜嘴就说出来了,你别放在心上!”
“算了算了。”燕上锋轻哼道,“我就原谅你了!”
“呃。”听着他独到的回答,余一衫也是一阵无语,不过他也看出来了,燕上锋也属于那种心里想什么就放在脸上的那种人,是个直肠子,这种人讲道理来说,还算是比较好相处的,只要别没事就去戳他的雷区就行了。
随后大家又随意地聊了起来,余一衫边聊着边看着屋外,然后忍不住嘀咕道,“律主干嘛要这么久啊?这都快过了一个时辰了吧?”
就在余一衫暗自嘀咕的时候,律主终于带着朝歌回来了。几人见到律主回来,都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看见余一衫几人之后,原本跟在他身后的朝歌也连忙跑了过来,直接扑到了冉绝唱的怀里。
律主轻声叹了一口气,随后对几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理,然后独自坐到了堂中,随后喃喃着自己的口头禅,“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律主,怎么了?是不是朝歌她没能拿到凤池玉?”余一衫见状,便感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顺利。难道是凤池玉排斥朝歌吗?
律主抬起头说道,“这孩子跟凤池玉倒是没什么事,不过。”他沉吟了一下,随后说道,“一衫,你过来一下。”
见到律主神秘地起身,然后进入了后庭,余一衫也是十分诧异,看了看在场的冉倾城,冉绝唱,郝君雅,朝歌,燕上锋,律主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还要把自己单独叫到一旁?不过虽然心有疑惑,但是余一衫却是不敢怠慢,直接起身跟着律主进了后庭,见到律主沉站在栏杆之前,他连忙跟上轻声道,“律主?怎么了?有什么话你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还要把我单独叫出来呀!”
律主微微侧过头,随后轻声道,“这些话我想了想,最好还是不要让朝歌知道。”随后律主似乎陷入了回忆。
方才他带着朝歌进入了秘洞,取出了凤池玉,然而就在凤池玉入了朝歌之手后,朝歌却突然发生了令人惊诧的变化。她顿时身体虚化,律主一眼就瞥到了她的身后似乎隐隐之间,有一股兽魂的模样,而随着这兽魂虚影的出现,朝歌的整个表情也变得狰狞恐怖了起来,眼眸之下似乎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凶光。虽然律主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很明显这兽魂虚影,哪里瞧得出是一副狐狸的模样,所以他连忙出手,将那蠢蠢欲动的兽魂给压制了下来。
律主复述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之后,他认真道,“随后等朝歌清醒过来,我问她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却没听懂我再问什么,瞧她的那副模样,应该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
“什么?竟然就这种事情?”余一衫也是惊诧了起来,随后他仔细回忆了一遍与朝歌相处的这些时间的种种,却根本没有看出有任何异状,随后他说道,“可是我自从见到她之后,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呀?”
律主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究竟是何原因,也许是她血脉的缘故?”
余一衫回想了一遍长道王所说的话,然后说道,“长道王说过,幻狐一族很有可能是下界的余孽,难道是因为如此?”
而律主却摇了摇头,“她那兽魂,完全不像是幻狐。我之所以说难道是血脉的缘故,指的是她的父亲,可能也不是幻狐一族,而她的这股兽魂,很有可能就是继承自她父亲那里的。”
余一衫倒是跟他说过朝歌娘亲的情况,一个标准的幻狐,但是她的父亲,却是没人见过,所以律主才推测,也许她的父亲并不是一个幻狐。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律主接着说道,“好了,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跟你说,我看得出来朝歌跟你比较亲近,所以你要多加注意她的这个情况。你自己心里有一个数就行了!”
余一衫点了点头,“律主,我会记住这件事的。”
“唉!”律主没来由地又叹了一口气,随后伸出手,似乎抓了抓面前的空气,“本来我以为,四律齐聚,便可大事无碍,如今来看,突然让我又有了一种事情并不简单的感觉。真的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吗?”
余一衫从来都没有见律主如此多愁善感过,随后便安慰道,“放心吧律主,我会看好朝歌的,你不用担心,再说了,这可能也只是一个意外,毕竟当初朝歌在接纳律魂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如今她现在律魂律器均在手,我想也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律主点了点头,“但愿吧!”随后他收起了手,转过身说道,“走吧,我们回去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律主再次换上了一副微笑的模样,领着余一衫重新回到了堂中,然后说道,“好了,刚才我说过了,今天大家都好好的休息一天,一会我去叫人备些酒菜,你们都是年轻人,不用管我这个老家伙,该怎么玩就怎么玩,不必拘束!”
余一衫落座之后,眼神不经意之间瞥了一眼一旁的朝歌,但是立刻就把目光给收回了,听到律主的话,余一衫也是嘿嘿一笑,然后说道,“好嘞!说实在的,似乎感觉好久都没有吃过家里菜的味道了。”
这段时间的遭遇,已经让他有了一种两世为人的感觉,而且自从他醒来之后,就没怎么吃过东西了。也许是花魂入体的原因,也许是长道王法的原因,但是谁也说不清楚。反正他如果不吃东西的话,也似乎没有了饥饿感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