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余一衫此时却仗着剑玄泣留下来的暗力,神威大展,虽然来者也算实力强劲,但是却不及剑玄泣的暗力之威,所以余他很快就帮冉倾城和冉绝唱解了围。
但是余一衫也不知道自己体内的这股暗力究竟能撑多久,于是他们也不恋战,而是在解围之后,就再度向前奔去。身后六人紧追不舍,众人一前一后,却是再次入了包围圈。
“这戾族,莫不是倾巢出动了?”余一衫看着面前再次阻挡而来的几个人,他忍不住揣度道。
面对声势逐渐浩大的戾族之人,冉倾城也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同样引出了自己体内留下来的暗力。就在她引动体内暗力之后,一时之间,漫天红雾铺展而开,似乎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一片血红之色。双眉冷然之间,竟也缓缓滴落了数滴血泪。
剑泣的武修比起玄泣,显得更加强劲,所以冉倾城在释放了体内的暗劲之后,一时之间,还真有一份天地同悲的气息萦绕在空气之中。
身后六人与面前几人共起而围,而冉倾城则似乎显得有些异常,她缓缓抬起头,随后余一衫乍然间,竟然觉得自己体内的暗力似乎被她吸收了过去,居然尽数入了她的体内。随后余一衫全身一虚,似乎便是回到了原本的状态。不过暗劲终究没有被她尽数吸走,只不过一时之间,似乎也陷入了沉眠,又或者说是陷入了自我修复缓和的情况,所以想来,在一段时间之内,他是难以再次调动了。
不过冉倾城在吸纳完余一衫体内的暗劲之后,整个天色似乎变得更加阴红,渐渐地,一滴血雨落下,然而就随着这一滴血雨的滴落,整个天空都似乎受到了引动,无数血雨倾盆而下,看起来比洗涤苍天也毫不逊色!
随后,她一手挥出,而随着她的这一手挥出,似乎整个世界都颤抖了一般,一道红光扫落,四散而去,向外扩张。被红芒扫过的众人,似乎都在同一时间,停止了脚步,整个身体也奇异地停留在了半空之中,似乎时间也在他们身上定格了一般。
良久之后,令人惊诧的一幕发生了!随着血雨落在了那些定格之人的身上时,他们的身体居然渐渐地被血雨融化,最后也化成了无数血雨,飘散在空气之中。
“这?”余一衫只听说过剑玄泣很强,但是剑玄泣究竟有多强?他却并不知道。但是眼前的一幕,似乎让他对剑泣有了一些认知。仅仅是一道藏在冉倾城体内的暗力,就能把人挫骨扬灰。这些人若是一群泛泛之辈也就罢了,但是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单独拎出来,只怕自己都要苦战许久。但是就是这么一群近十个人,均在剑泣暗力的一击之下,就消散于无形,如此,却也能窥得剑玄泣能为之一二。
而冉倾城似乎在挥出这一击之后,也陷入了脱力之中,顿时漫天血雾再次收入了她的体内,重新附结到她的武脉之上。就在红雾尽收之后,漫天的血雨也终于听了下来,天空也恢复了往常一般的神采。
不及众人惊叹,冉倾城略带虚弱道,“快走!”虽然是一道外力的一击,但是也许是自己实力太差的原因,在挥完这一击之后,她也恍惚之间产生了一股虚弱的感觉。
一旁的冉绝唱连忙搀起了她,随后余一衫也拉着一旁的朝歌,再度向外跑去。经过他们的清扫之后,一时之间也没有戾族再次围来,但是他们的路却是断了。
在数道溪流汇聚成河之后,河水来到了一片山崖边,便是一片我倾瀑而下的瀑布。余一衫站在山崖边往下望了一眼,这瀑布起码有百丈高,其中暗石林立,只怕贸然跃下,会是一个粉身碎骨的结果。
冉倾城观察了一番四周,此时他们已经出了山林,周围是一片平原,显得有些无处可躲,无奈之下她只能指了指西南边的几座山丘,“我们从那里,再次入山!”
随后她又看了看瀑布边上的一些断枝凸石,便不由分说地撕下了几片众人的衣边,然后丢在了断枝凸石之上,“走!”
做完这片迷兵之阵后,几人正欲往西南边的山野中行去的时候,反身之间居然是再次有两人袭来,冉绝唱连忙上前迎战,但是在如此久战之下,她已经略显乏力,而且身上又无剑玄泣的暗力,所以只是勉强挡下了一个人,而另外一人则趁机越过了她的身侧,直接一刀朝余一衫几人袭来。
“朝歌!”几人之中,原本朝歌是紧跟他们身后的,所以这些从身后袭来之人,所面对的首当其冲,便是这原本在队伍最后面的朝歌。但是此时余一衫和冉倾城两人均已脱力,所以实在是难以抵挡,余一衫未及细想之下,连忙一步上前把朝歌拉了回来,同时一刀寒芒划过,他的眼神一凌,似乎看到了曾经的那个夜晚,面对刀无锋的那个夜晚。
“一衫!”一声惊呼声传来,余一衫死死地握住插在自己胸前的刀柄,另外一只手则放开了身后的幻狐女子,转而仅仅地抓住了来袭之人,使他一时之间难以脱身,再对冉倾城或者朝歌构成威胁。虽然这次刀刃并没有透体而出,但是无数的鲜血从刀锋入口之处流出,余力之下,仍然使他连退了数步!
“姐夫!”回头见到这一幕的冉绝唱,顿时双眼之中乍现出了一丝血红之色,“啊!”一声怒喝之下,她的双掌之中隐隐之间汇出了千万细流,单手抓住了另外一人的手,竟然将他仅仅吸附在手上,同时另外一掌挥出,掌劲之威,竟然一瞬之间直接将他搅成了碎片,同样化成了无数血雾,最终飘洒在空中。不过纵然如此,将他搅碎的气旋仍然从他碎裂的身体中飞出,在他身后直接贯穿出了一片荒地,原本青草花木,也尽数碎裂在这股强劲的气旋肆虐之下。
而另外一边,冉倾城不顾虚弱的身体,再次强行唤出了炽命流萤,双剑交错之下,也将余一衫死死抓住的那个人斩成了数段。
“一衫!一衫!”余一衫放下双手,顿时一股眩晕之感传来,半跪于地,同时刀锋仍插在他的身前,鲜血顺着刀刃滑落在地。
冉倾城和冉绝唱连忙跑了过来,将他扶起,余一衫看着两人,有气无力道,“我,我没事。走!”说完之后,他就感到一片眩晕之感袭入脑头,双眼之间,也似乎渐渐地被黑暗所笼罩,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幽幽之中,他似乎看到了很多东西。过往的人和事,似乎都如同回幕一般,在他的脑海中穿梭而过。而自己,似乎也如同失了魂一般,在整片无边无际地黑暗之中毫无目的地游荡着。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传来,“一衫!一衫!”
听到这个声音,他似乎瞬间惊醒了,因为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就是冉倾城的声音。随着他意识的复苏,缓缓间睁开眼,耀辉依旧,但是他们却已经再次身处一片山林之内了。
“一衫你醒了?你怎么样了?”余一衫免力睁开双眼之后,心口一阵剧痛传来,他想要伸手去摸,但是一股深深的虚弱感传来,却是让他实在是抬不起手来。
“我,我没事。”余一衫勉强对着冉倾城笑了一下,不过他口中的虚弱敢却一点也不像没事的模样。随后他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朝歌,“朝歌,你没事吧?”
朝歌摇了摇头,随后却又轻声哭了起来,今天发生的事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多了,余一衫又因为救她而深受重伤,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能用最原始而又最直接的表达方法了,那就是哭。
“没事就好,别哭了。”余一衫虚弱道,随后体内一股灼热之感从心头传来,似乎要将他融化了一般,余一衫连忙微微闭起了双眼,随后灼热之感传遍全身,仿佛在焚烧他全身的武脉,“啊!”
一阵惊呼声响起,一旁的朝歌吓了一跳,连忙止住了哭声,“我,我不哭了,不哭了!”
而冉倾城则连忙帮他按住了胸前的伤口,刚才她在没有拔出刀锋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刀锋有异了,刚才余一衫体内的血脉似乎要修复他重伤的躯体,而与此同时,刀锋之上就突然发出了一道金光,压抑住了余一衫自身的血脉。她虽然成功将刀锋拔出了,但是那道金光,却是已经结附到余一衫的体内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似乎有些失神的呢喃着。余一衫体内的太荒血脉,是她们现在唯一的依仗,如果余一衫失了这道依仗,她们现在对余一衫的伤势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听天由命。
一旁的冉绝唱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跪在了余一衫的身边,哽咽道,“姐夫……”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余一衫似乎突然生出了一些力气,苦笑一声,算是安慰了冉绝唱,随后连忙抬起手,抓住了冉倾城的手,艰难道,“我,我真的没事,这里,终究不安全,走,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