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余一衫解释道,“简单来说,我这些时日外出,都是在找其余的三个人,前不久回去就是因为找到了一个,但是还剩下两个。刚才师姐的那番话,帮我们确定了律器传人之间有着怎样的共同点,同时也帮我们确定了下一个目标在哪!所以我们才要感谢师姐帮了我们的大忙呀!”
“哦,哦,哦!”池采珊大概听懂了,随后也嬉笑颜开了起来,悄悄地在两人的追逐战里给余一衫使绊。
余一衫虽然发现了这一点,但是也没法说什么,其一,池采珊比他年纪大,还是师姐,所以不适合出言相斥。其次,就算他比池采珊大,自己也不想轻易招惹这么一位,免得她心怀怨愤,然后偷偷给自己使点阴谋诡计什么的。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嘛。
原本躺在躺椅上的冉绝唱见到这一幕,心思瞬转,然后静观事态变化。就在余一衫快要扑到冉倾城的一瞬间,池采珊再次暗中出手,一道寒雾划过,两人中间,虽然寒雾微不可闻,但是破灭掉余一衫的一瞬之机。这种把戏她刚才已经用过了,余一衫只好再次无奈地先行拨开寒雾。然而他本以为,冉倾城已经早已逃开的时候,却诧异地发现她竟然还在原地!
难道她突然改变性格了?余一衫虽然疑惑,但是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前成功地扑住了她。
池采珊也惊诧了起来,刚刚那一瞬足够让冉倾城侧开了,但是她却并没有这么做。难道是玩累了?
已经被扑到的冉倾城却突然扭过头,看着冉绝唱说道,“妹妹!你叛变了!”刚才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就在余一衫被寒雾阻挡的时候,自己身边瞬间出现了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圆圈,正是划地为牢。冉倾城同样学有此招,所以于其傻乎乎地撞上去,形态不雅的被余一衫扑到,还不如就这么优雅的站着等他扑好了。果然,在余一衫拨开寒雾的一瞬间,冉绝唱就撤去了划地为牢,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她再有所动作了。
余一衫经过短暂的惊诧之后,瞬间就想明白了这个问题,然后竖起大拇指对着冉绝唱表了一个赞扬,然后他也不顾及众人,直接在冉倾城的脸上亲了一下。
冉绝唱歪着头解释道,“二对二,这才公平嘛!”
冉倾城皱起了眉头,然后推开了余一衫,把目光投向了冉绝唱,“来,姐姐教你什么叫公平!”
随后院子里的攻守之势异也,变成了冉倾城追逐冉绝唱。就在一众人嬉闹的时候,池采珊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然后一声“呀!”就叫了出来。
众人都被她吓了一跳,然后同时把目光投向了她。池采珊大声道,“余睿师弟不见了!”
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的众人都是一阵无语地看着她,意思在问,你现在才发现吗?
直到快中午的时候,余睿才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家里,因为他知道,今天下午家里要开始张灯结彩了,有很多事要忙,所以池采珊也没机会缠着他了。
果然如他所料,中午吃过晚饭之后,家里就开始张灯结彩,忙活了起来。就连平时只知道吃和睡的冉绝唱,也自告奋勇地帮起了忙。池采珊看了看大家都在忙,也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独闲,也帮着弄了起来。不过这对于她来说还是第一次,所以众人也不好说她究竟是帮忙了,还是在添乱。
就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之下,整个院子也都红火了起来,虽然比不上余一衫和冉倾城结亲时那般声势浩大,但也有了几分过年的味道。
入夜,赵晓蓉和余庶哲一盘一盘的端菜,因为这是他们家有史以来人数最多的一个年夜,曾经他们最多也就四个人,父母和兄弟俩。如今一下子就变成了七个人,人数几乎增长了一倍,所以一个桌子也显得有些不够用了,就临时又搬来了一个桌子,拼在了一起,凑成了一个大大的方桌。
如今兄弟俩都也长大了,余庶哲就直接豪爽地端上了两坛酒,准备父子几人畅饮一番。而余一衫一看到酒坛,就想起了当初在僚元谷的那个沉痛的夜晚,随后晃了晃脑袋表示自己不喝。
不过他最后也没有架住余庶哲的威势,和余睿的调侃,终于破了戒酒的豪言。而一旁的冉倾城似乎也显得十分的开心,也主动帮他拦下了几杯,随后宛然一副要陪夫君共进退的模样。但是就算她和余一衫两个人加一起,也不是余庶哲的对手,很快就挨个败下阵来。最后冉绝唱眨了眨眼睛,也陷入了泥潭之中。携着连挫三人之威,余庶哲正欲横扫天下,但是却突闻赵晓蓉的一道金旨,护下了余一衫三人。也是由于她的强势介入,余庶哲不再乘胜追击,终于选择了鸣鼓收兵。
纵然余庶哲是鸣鼓收兵了,但是很快就有人扛起了他未尽的心愿,只见池采珊紧随其后,拉开了大旗,接替他来到了战场,而她的目标性和针对性则显得十分地明确,那就是坐在她对面的余睿!
不过她却不了解,余庶哲纵横酒场,靠的是对敌我形势的清晰认知,和对全局的把控力度。而这些都是池采珊所没有的。所以在轻言冒进之下,余睿毫发未损,她自己却是先一步溃不成军。又是一杯过后,她直接趴到了桌上,一副惨败的模样。余一衫放下酒杯轻笑了一声,自己这些年回来的时候,可没少受过余庶哲和海承的轮番锻炼,况且就在浩寒阁的时候,也时不时的会找朋友切磋一番。就凭池采珊的那点微弱的战斗力,也敢来挑战自己,简直是可笑至极。
此时场上只剩下了余庶哲和余睿父子两人,就在两人思索着要不要来一次最终对决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听到这个声音,原本还有些恍惚的冉绝唱突然直起了身子,“呀!外面放鞭炮了!”随后她连忙晃了晃冉倾城,随后又晃了晃余一衫,“姐姐,姐夫!我们去放鞭炮好吗?”
余一衫虽然已经溃败,但是还不至于意识不清晰,他先是询问地看了看余庶哲和赵晓蓉,在得到了他们的首肯之后,就拉起冉倾城和冉绝唱,带着几个鞭炮跑了出去。
一桌人直接走了三个,余庶哲和余睿也没有了再战的心思,于是余庶哲就笑道,“好了,你们年轻人,想玩就出去玩吧!”
余睿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池采珊,然后疑惑道,“爹?这?”
余庶哲说道,“这什么这?把你师姐送回房休息啊?”
余睿指了指自己,疑惑道,“我?”
“不然呢?”余庶哲反问道,“不然你是打算让你爹我去送?还是让你娘来送?”
“这?”余睿自然是没有这个想法,他连忙看了看门外,喊道,“弟妹,妹妹!能不能来帮个忙!”但是此时门外哪还有余一衫他们三个人的身影,早已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关键时刻靠不住啊!余睿愤愤道,然后只好亲自动身,直接把池采珊给扛了起来。池采珊虽然已经意识模糊,但是还是挣扎道,“你干嘛!我要睡觉!”
余睿也不管不顾,直接把她扛到了屋子里,然后把她平整地放到了床上。就在他刚要离开的时候,池采珊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他,余睿猛然间回头,看到池采珊正睁着那双灵动的双眼看着他。一时之间,两人无语。最终,余睿伸手把她的手拉了下来,然后给她塞进了被子里,说道,“你喝太多了,早点睡吧。”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池采珊突然开口道,“我知道你身上一直贴身放着一朵干枯的白花!我能问你它的主人是谁吗?”
余睿愣愣地转过头,这件事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为何池采珊会知道?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问,池采珊目光迷离地说道,“有一日你跟月棱他们饮酒,后来喝多了,我把你送回去之后,你突然说白花不见了,还要四处找寻,怎么着都不肯睡,我就去沿途帮你翻了出来。然后你把它收了起来,这才安心睡去。”
余睿瞬间惊诧了起来,他想起了那晚的事,不过自己在酒桌上记忆就已经中断了,所以后来的事他却是回想不起来的。此时听到池采珊这么说,心中莫名其妙的觉得一阵难受,随后他解释道,“以前我外出历练的时候,一个朋友送我的。”
池采珊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后也没有再说什么。而余睿似乎也想起了什么,神色之中忧郁之态一览无遗。池采珊见状,连忙说道,“对不起,我不该问的。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好吗?”说完之后她就想起身,余睿连忙按住了她,“你安心睡吧,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跟你问得事情无关,好了,我先走了。”
从池采珊的房间里出来之后,余睿也没有了什么放鞭炮的心思,独自一个人坐到了门前的台阶上,随后他又拿出了那片白花,枯态毕现的白花,勾起了他沉痛的回忆。随后他似乎产生了一种错觉,在记忆之中,两道身影互相交织,最后只留下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