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心姐姐!”余一衫惊道。“你怎么知道……”
“哼,不拿出点真本事,你怎么会相信我天算的厉害!这下你服了吧?”稚心一副你怕了么?你知道厉害了么?还不快来崇拜我的模样。
稚心那股乐观的态度似乎也感染到了余一衫,此时他已经不像刚见到洪老的尸体时的那种悸痛。“嗯有道理。改天我就拿去卖钱。卖完之后跑出来,再把它呼唤回来!换一家继续卖!”他摇头晃脑道。
“呀呸!”稚心啐道。“如果让这个宝物的创造者知道你是这个想法,肯定会不惜从墓中爬起,也要把你挫骨扬灰!”
随后她双眼又转了转,似乎又起了什么主意。便一本正经道。“一衫呀。你说今天姐姐教你的东西多吗?”
余一衫坚定道,“稚心姐姐不仅是今日所教,更是两次救命之恩,此等恩情,如同再造。以后无论稚心姐姐有什么吩咐,一衫一定言听计从,绝不推辞!”
稚心嫣然:“不用那么严肃,其实我倒是想出了一个方法,既能让你报答今日的教导之语,也能一并报答两次的救命之恩。”
“什么办法?”余一衫抬头问道。虽然与他与稚心仅仅算是认识了不到一个时辰,但是本能地感觉她是一个很好的人。否则又有谁会数次去救一个无亲无故的人呢?
“那就是。”稚心拉长了声音,摆出了一副很神秘的样子。一只眼悄悄的撇了撇余一衫,见他已经被吊足了胃口,才把后半句话说出,“那就是你不如拜我为师!这样以来,师父教徒弟,恪守本分。师父救徒弟,更是天经地义!这样以来,你不就同时报答了两个恩情吗?”
“啊?”余一衫此时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西瓜。
见他这副模样,稚心似乎有些不开心,“怎么?你不愿意吗?”
余一衫连忙道,“稚心姐姐,我愿意!”说罢,他又瞧瞧的瞄了一眼稚心,被薄纱遮去的脸庞上,似乎是透漏着一丝遮不去的狡黠。
“咳咳!那就这么说定了!”稚心环顾了一下四周,伸手一挥,将一块荒岩堆在另一块荒岩之上,堆的高高的。然后便坐了上去。“乖徒弟,快来叩头跪拜吧!”
余一衫见到稚心顿时就坐到了比他高出了一半还要多的岩石上,顿时觉得一阵哭笑不得,不过确实依然听话的走上前,单膝跪下,叩首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乖。”稚心咯咯地笑了起来,显得十分开心。“乖徒弟起身吧。”
余一衫这才起身,感觉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突破了他的认知,冲破了他的底线。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拜了这么个师父。不过,他又偷偷瞄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稚心。恩,似乎也不错。
稚心自然发现了余一衫在瞧瞧瞄自己,但是却没有戳破。“恩,徒弟,既然你已经拜师,那为师自然也不能没有任何表示。偌。这个给你。”
说罢,她便从怀中抛出了一本书。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抛的比余一衫站的位置略远,余一衫连忙后退一步,但是距离依然不够,只得身体往后一倾,作了一个肚皮扬天式,这才接到。
“咯咯。”稚心又悄然笑了一下。心中暗道。让你偷偷看我。
而这一切余一衫却是不知,只当稚心又跟他开了一个玩笑。接到之后,他拿到眼前一看,那是一本略显苍老的书册,有些泛黄的皮面,彰显着书从作成到现在已经有些年份了。
只不过。余一衫愣住了。书上的字,他却是认识的。《空余恨》。他又随手翻了几页,却都是一些看不懂的奇怪符号。不过虽然看不懂,但是这符号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余一衫回忆起来。突然他睁大了双眼!这不是跟编钟鼓瑟曲中一模一样的符号吗?
“师父,这是?”余一衫满头黑线地问道。
“傻呀!没看出来是曲谱嘛?”稚心似乎没有看到此时余一衫的表情,“你看看,你刚获得了至宝清疏笛,若是没有个曲谱,以后你无聊了,想吹笛了,难道要吹个一二三四出来吗?”。随后她又幽幽道,“这个曲谱我很喜欢,可是又不喜欢。我喜欢它的律,令人沉醉,又不喜欢它的情,令人心碎。但是最令人着迷的一点便是,不同的人,不同的时,能奏出不同的音。索性今日就送给你了。等你学会之后,一定要让为师听听。看看你能奏出什么样的空余恨!!”
“曲,曲谱。。”余一衫并未听完,脑海中已是一片空白。此时只感觉自己以前看的杂谈故事都是假的。那些故事中可都黑字白纸地写着,谁谁谁怀才不遇,一日被伯乐相中,拜为师徒,从此便平步青云,一展才华。毕竟在上届,入门若对师门不满者,可以退门,也可改投他们。这在任何门派都是允许的。只是要废除本门功夫便可。而拜师则不同。有句古话说,师如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若是拜了师徒,又反叛者,那就是欺师灭祖,不可饶恕的罪过了。
自己。。是不是拜得有些草率了?余一衫暗自思索。
“怎么?不满意吗?”稚心声色俱厉。
“没。。没!”余一衫也不再反抗。“多谢师父。”
“这才是师父的乖徒儿嘛!”稚心满意道。突然,她抬头看了看远方。“嗯,有人在往这里赶。可能是方才清疏笛的动静有点大。吸引了他人的注意。”
余一衫连忙问道,“师父,我们该怎么办?先离开这里吗?”虽然余一衫尚有些青涩,但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也是懂的。自己刚才的动静,虽然闭着眼,但也知道肯定大的不得了。虽然稚心不会与他抢,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挡这种诱惑的。
“好冷的寒意!”稚心并没有回应余一衫的话。反而似乎是自言自语般嘟囔道。“人未至,这股寒意却已似到了身边。”
“啊?师父。我们?”余一衫被稚心突然其来的一句话,弄得有点懵。在一旁“善意”的提醒道。
“徒弟,我们商量个事吧!”稚心刚才话还没说完,就被余一衫打断了,便不再继续说,而是转言道,“以后我就不叫你徒弟了,叫你傻徒弟,你觉得是不是实至名归。”
余一衫有点委屈,反抗道,“为什么。”
“我说!人未至,这股寒意却已似到了身边!后面还有一句,此人修为不浅!且应该是浩寒阁的人!”稚心一副你已经无药可救的样子,“这里虽然人迹罕至,但是却距离浩寒阁最近,你刚才就说过,洪老临行前,便发出了求援信号。如此说来,此时最大的可能便是救援的人到了。再加上此人尚未至此,便令人觉得寒气逼身。虽然万法有各自的特点,但是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傲寒九重这部心法了。所以我便断定,是浩寒阁的人来了。既然是浩寒阁的人,你又何须躲!现在你来说说,说你是傻徒弟,是不是为师言过其实了?”
“我。。”余一衫张口,却不知如何反驳。其实他也不算笨,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只要稚心一开口说话,不,只要稚心往自己面前这么一站,就感觉自己的智商跟坐滑梯一般,飞速下降,直至为零。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笨徒弟!”稚心一副理应如此的骄傲模样,不过随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笨徒弟,此时我不适合在这里出现,你想想,一个外人,三具尸体,倒是令人琢磨。为师也不是问心有愧,只是不想引起什么误会,那倒是平添麻烦。所以为师就先离开了。”
“啊?师父?”余一衫见她似乎要走,便急忙道,“那徒弟要想找你,又怎么找呢?”
稚心似乎早有准备。“嘿嘿,反正为师左右无事,平时就是四处游荡,去哪里都一样,不如悄悄跟你一起去浩寒阁。也悄悄这号称天下六派的浩寒阁是个什么模样!”
“好!”余一衫连忙应道。似乎也生怕她就此离去,便连忙应道。“可是师父,浩寒阁不是不准外人进入吗?”
“笨徒弟啊!”稚心摸了摸额头,“悄悄的意思,不是脚踏彩云,一步山一抖,到了门口大声吼道,我要进你们山门了!”
“哦。也是。”其实余一衫问完已经后悔了。但是说出去的话收不回。只怕笨徒弟的称号可是要伴随自己此生了。
“好啦,那个人马上就到了。我们不便多说了。”稚心笑道,随后又不放心的嘱咐道,“一会你将事情前后,原原本本告诉来者就行了。只不过把为师的那部分隐去吧,免得横生枝节。就说是一个世外高人救了你,救完便离开了。常人见你一副年少模样,又是知根知底的村中来的,自是不会起疑。”
“恩,我知道了,师父。”余一衫认真的点了点头。
随后一阵香风拂过,稚心似乎就是原地消失了一般。余一衫看的十分仔细。上一秒还站在原地的稚心,突然间,似乎扭曲了空间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己再一次对稚心的武修境界,产生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