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衫半躺在床边轻轻地哼着,冉倾城坐在旁边抚着他的脸颊,似乎在安抚他。而冉绝唱则闭着双眼表示我什么都没看到。从目前结果上来看,很显然冉倾城并没有相信“只是个意外”这种说法。
“为什么!”余一衫哼唧道,“我刚才凝聚了大量的天地之息堵在你绝招点上来的位置,为什么这股能量还是直接就蹿进来了?”
冉倾城神秘一笑,“不告诉你,告诉你了,还怎么叫绝招呢?”随后她脑洞大开起来,“这招现在最多只能配合我爹的奇术一起施展,我得好好钻研钻研,看看有没有可能把我娘的阵法也融入进去。对了妹妹,你看这招效果怎么样?”
冉绝唱睁开了眼,点了点头,崇拜道,“姐姐你好厉害,瞬间就把姐夫拿下了。”
冉倾城转了转眼珠,嘿嘿一笑,“想学吗?想学的话一会姐姐就教你!我们一起钻研!”冉绝唱连忙点了点头。
半躺在床上的余一衫仰起头,看了冉绝唱一眼,如果她体内的剩余六道气旋全部打通,再配合上此招,不知道谁会有荣幸尝一尝是一番什么样的滋味,不过应该会令人铭记终生。他暗自叹道,哥们,我为你默哀。
过了一会,冉倾城就把他赶回自己的房间了,然后姐妹俩传授起绝招来。余一衫刚想探听一下此招的原理,就发现她们的房间里被一股奇异的能量环绕了起来,自己一番探查下来全然无果。很显然是冉倾城干的,她怎么会给自己探知绝招秘密的机会?
余一衫叹了一口气,收回了痴心妄想,然后就习惯性的趴在窗台上看起了外面。街上时不时地有几个人路过,但是都显得行色匆匆,路边也没有什么摊子,阵势最大的就是偶尔路过的一队城兵,严密地防守着整个怀集城的各个角落。
突然,一个淡灰色的人影急匆匆走来,就在他刚路过余一衫所在的楼下时,余一衫无意间瞥了一眼,顿时觉得这个人怎么有点面熟。在过了一息时间之后,他突然愣了起来,这个家伙不就是刚才在集市上偷自己钱的那个人吗?
“我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世间还真有这么巧的事?自己可不能辜负了老天的一番刻意安排。只见余一衫怪叫一声,直接跳窗而出!“哪里跑!”
原本急行在路上的那个人只觉得天色一黑,有点疑惑的抬起了头,只看见一个遮天黑影从天而降,冲着他的头顶就过来了,“咦?这是什么东西?”不过他很快就听到了余一衫的那一声怪叫,然后看清了从天而降之“物”的真实面貌,这不是今天在集市上的那个人吗?不会吧?不过此时很明显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猛然一蹬后腿,整个人直接就蹿了出去。
余一衫一招扑空,脸色一凌,“今天你要是能在我眼皮子低下跑了,我就随你的姓!”他猛然运起律决,锁定了那个人的武息,整个人也“嗖”的一声追了上去。
因为两人身在城内,余一衫也不好动武,于是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直接在怀集城里绕起了圈。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让那个灰衣身影感到有些吃不消,不管他怎么绕路狂奔,身后的人就像是狗皮膏药一般粘着他,死死不放。他忍不住喊了一声,“握草,不就是几百两银子么!你至于吗?”
余一衫看得出他的武息已经有些不支,也放声喊道,“等小爷抓到了你!就让你知道至于不至于!”
那个灰衣人听到此话,强提武息,跑的更快了,在经过一个拐口的时候刚好碰上了一队巡逻的城兵,他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提气飞跃,从那队城兵的头上飞了过去。城兵连忙警戒起来,一个领队模样的人大声喝道,“站住别动!”他刚喊完,余一衫也经过了拐角,与他碰上了。但是两人此时距离太近,余一衫也来不及解释,心一狠,直接运起律决,凝起了一片天地之息环绕在自己身前。那个领队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撞到了自己,然后整个身体不由控制地就飞了出去,等他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青白衣服的身影踩着自己的背蹿了出去。
一旁的城兵连忙上前把他扶了起来,领队还没完全站起来,就大声喊道,“追上他们俩,别让他们跑了!”之后,他又连忙从身上掏出了一个方形棱石,朝天空一甩,炸出了一个讯号。
“兄弟!你也太狠了吧?”那个灰色的身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抬头一看天上炸出的讯号,惊得整个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你干了啥?竟然让城兵放出了求援棱?”
“我管他什么棱!今天小爷对你这个小贼是势在必得!”余一衫咬牙切齿道。
那个灰色身影思索了一番,大声喊道,“我们俩只是偷窃和失主的关系,但是你也知道,最近怀集城正在严戒,你刚才触动了巡逻的城兵,我们不能再这么继续一跑一追下去了,否则恐怕会闹出什么事端,你我先停下来,等城兵来了之后,我们先解决掉你惹出来的事,再来解决我惹出来的事,你觉得怎样?”
余一衫想了想,自己已经明确地锁定到了他的武息,也不怕他使诈,于是说道,“可以!但是你先停下来!”
那个灰色身影似乎是为了表示诚意,果然如他所说一般,缓缓地停了下来,然后就半弯下了身子,开始喘着粗气。等余一衫来到他身边,揪住了他的肩膀之后,他断断续续地说道,“算,算你狠。”他们这一番追逐下来,只怕是跑了半个怀集城,还不是那种优哉游哉的跑,而是拼了命的跑,如今一圈下来,余一衫竟然没有展现出一点虚力的感觉。
余一衫冷冷一笑,“跟我比持久,真是瞎了你的狗眼!”那个灰衣人好不容易舒缓了一些过来,苦笑一声,“好了,别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了,现在咱俩也算是难兄难弟了,一会城兵来了,不管要我们做啥,你可千万别犯冲,不然不光你自己倒霉,我也要跟着遭殃。”
就在他刚说完不久,就看到周围收到信号的城兵大批聚集起来,朝他们这个方向围堵了过来。“站住!不许动!”几个领队模样的人举着统一制式的枪,小心翼翼地包夹了过来。虽然几人都不是很强,但是余一衫也不敢随便去惹一个城的城兵,否则被这个城发出通缉令,那可就麻烦大了。
他们两人纷纷收起了手,等到领队走过来之后,刚才被他撞倒的那个领队开口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跑?还用武力突破?”
余一衫连忙解释了一番,并道歉道,“这位领队大哥,刚才实在是因为事发突然,在下来不及解释,还望您多多包涵。”
几个领队互相看了一眼,在商量了一番之后,说道,“你们俩,都跟我们走!你们说的是不是事实,会有人去调查的。”说完一挥手,一群城兵走上前,将他们两人押了起来。
余一衫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押起来,没想到原因还竟然是这个,他不禁对身旁的灰衣人更加咬牙切齿起来。那个灰衣人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怨念,连忙说道,“喂喂喂,你搞清楚啊,这件事虽然是我有错在先,但是事情却是你惹下来的,你可别算到我头上,严格意义上来讲,反而是你连累了我才对。”
余一衫扭过头,对着他皮笑肉不笑地抽动了几下脸角,“等我们出来,我再跟你好好算算这笔账!”
灰衣人连连摇头叹气道,“难以沟通,真是难以沟通呀!”
随后两人被押着带到了一个地牢模样的地方,几个看管模样的牢兵见又来人了,不禁问了一句,“还有?”
一旁押着他们的一个城兵不确定道,“应该不是吧,不过一会还是让大人亲自过来确认一下吧。”
他们之间的对话有些诡异,余一衫和灰衣人都表示没听懂。进了牢门之后,只见整个地牢此时已经塞满了人。不过这些人不知道已经在这里待了多久了,各个都趴在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偶尔有几个能靠起来的,也是给人一种气若游丝的感觉,如此诡异的一幕令刚刚踏进来的两人都打了一个冷颤。
牢兵打开了一个最外面的牢门,将两人关到了一起,锁上牢门之后,他说道,“你们俩,不想吃苦头的话就最好不要惹是生非。”然后就转身出了牢房,关上了外面的大铁门。
余一衫打量了一番这个地牢,虽然内部不堪一击的模样,但是整个地牢似乎是用一块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铁石裹起来的,关上了铁门之后这里就变成了一个实打实的铁桶,虽然有些透气的孔,但是每个孔都只有拇指般大小,所以牢兵们也不担心里面人会跑出来。
灰衣人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表情,直接优哉游哉地往稻草铺起来的床上一趟,随口问道,“咱俩这下也算是有共赴牢狱之灾的患友了吧,也来认识一下吧。我叫浦景胜,你呢?”余一衫徒自坐在了一旁,对着他冷冷一哼,并没有回答他。
浦景胜再次感叹起来,“难以沟通,真是难以沟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