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半巡,宴会的最引人眼球的时候到了。
陆父和陆母言女士、陆姑姑陆媛和丈夫以及儿子程昱岩还有陆家三兄妹今天都到场了,平时上班的上班、上课的上课,有时候总是聚不到一起。
看到陆家欢聚一堂,而且还那么多的客人,陆奶奶可开心,一晚下来都是笑呵呵的。
陆家的陆奶奶和陆爷爷两个人坐在正位上接受敬茶还有礼物,出席的都是平时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年轻人。
陆昀深和陆沂深两兄弟分别掌管陆氏的季风国际传媒旗下的广告传媒公司和影视传媒公司,两兄弟各司其职,把陆氏的产业打理得妥妥当当的。
身为影视传媒公司老大的陆沂深要比陆昀深大上两岁,岁月不敢说了无痕迹,起码整体看上去陆沂深要比自己的弟弟要成熟稳重几分,而且言行举止更内敛,人也冷冷的。
他的话少,看到笑呵呵的陆奶奶也只是说了万年不变的‘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生日祝福语而已,接着就双手奉上一个盒子是为礼物。
哪怕如此,陆奶奶也已经很高兴了,礼物不礼物的她不在乎,就希望快看到孙媳妇,“老大啊,你这个当哥哥得抓紧了,弟弟妹妹在后面看着你这个榜样呢。我们阿深估计已经把女朋友藏起来了,你藏起来也好啊,起码事实上你也是有女朋友的……”。
躺着中枪的陆昀深嘴巴抽了抽,眼神飘忽开来,当作没听到,而陆沂深则是很受教那般点点头,心里不受控制地想到了某个没心没肺‘抛弃’了自己的女人。
可陆昀深却认为他这个腹黑无比的哥哥肯定只是在做表面功夫,能够左耳进右耳出就不会把这些听了那么多年的话放心上。
陆昀深从小就调皮,长大后收敛了不少,性子沉稳了不少,可是自小调皮的他最受陆奶奶的喜欢,不然也不会从高中就开始追问他的女朋友何在。
他的祝福语要比他大哥的务实不少,:“希望奶奶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每天胃口好,早点抱上大哥和大嫂的孩子。”
此话一出,全场笑场的同时身后还投射过来一股杀气。
陆昀深可不怕,前几天被他哥摆了一道,不在嘴头上赚点便宜回来太亏了。
接下来就是陆昀深的妹妹陆溱溱,陆溱溱还是大三的学生,人长得乖乖巧巧的,把陆奶奶哄得很是开心。
程昱岩上来凑热闹,纷纷送上自己的礼物,之后就是宴会的散场,三三两两各回各家去了。
坐在回家车上的陆奶奶安静下来,看着身边的老爷子竟然是一阵叹气,“老头子,我都六十五了,还有几天的盼头啊,你说阿深和他大哥怎么都不抓紧点呢?”
陆老爷子惊讶看向她,“你今天乐呵呵了一天不是挺开心的么,唉声叹气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放宽心,多吃饭,多笑,活个长命百岁,啥等不到。”
“哎哟,老头子,真是装得,不是,是说得一口好段子,姜还是老的辣。就听你的,我继续天天催他们给我娶孙媳妇,总有人听的。”
陆奶奶一巴掌拍在陆老爷子肩上,像是和哥们说话一样,吓得他抖了一下,不过陆老爷子嘴角还是带着笑容的。
他这老伴,都一起那么多年了,这性子还是那么的一惊一乍的,老小孩子。
陆昀深两兄弟最后出的四季酒店,司机把车开了过来,两兄弟上了车,一路都没几句话,很快就到了鹦鹉洲公寓。
陆昀深急急下车,他今晚可是做了错事的,他家大哥迟迟没发作,肯定是还没想好要怎么整他,想想都是一阵后怕,人真的不能太冲动,冲动是魔鬼还会带来惩罚。
果然,陆昀深打开车门踏下车砰地一声关了车门,可那车窗却是很嚣张地降了下来,露出陆沂深那张和自己长得有几分相像的棱角分明,却是让陆昀深感到不详的脸。
“二弟,季风这个季度的董事会下个月记得出席,这回换你当主持。唉,最近有些累,罢工一回,你,能者多劳。”
陆昀深挑眉,他也不是好惹的,虽然他自小听哥哥的话,长兄如父的传说也在他的身上体现过,可顺从不是他的风格。
陆昀深不费吹灰之力,就想起了自己今天才从程昱岩那儿听来的八卦,顺便也就问出了口。
“哥,我听说奇奇姐前几天从英国回来了。你可别说是因为奇奇姐回来了你就想偷懒陪她,我可知道她从英国可是带了男朋友回来的,奇奇姐还直接把人领到了楚伯父和楚伯母的面前。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没戏了,难不成,你想学当初奇奇姐追你的那招‘死缠烂打’?”
陆沂深半秒黑脸,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心中却是十分无奈与难过。
不过,他还是狠狠地瞪了自家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弟弟一眼,直接伸手关上车窗,接着宾利车便缓缓开动离开了鹦鹉洲公寓。
陆昀深站在原地看着车远去,路旁昏黄的路灯给人以温馨的错觉,他甚至觉得载着陆沂深离开的宾利车也带着几分的惆怅。
不过,最后他还是很没义气地笑了,笑自己不懂爱情,笑他大哥不懂爱情与风情,乐呵了一阵就直接转身上楼了。
这么一个小插曲竟然让他今晚的心情直接跃到了最高点,果然人都是带着幸灾乐祸趣味的生物体,以挖苦调侃别人为乐。
不过他却是不赞成‘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个话题,毕竟他知道他大哥也许是需要被点醒了。
想到他哥和楚奇姐的纠葛,是个人都觉得揪心。
也许是旁观者的缘故,他倒是觉得爱情这东西可以看清些,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了如果合适了就在一起,不合适那就分开,很简单的爱情法则。
陆昀深一边走进电梯,一边胡思乱想,希望未来的自己不要陷入爱情永不罢休的纠缠中去,累身又累心,肯定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