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他话的意思,也在表扬桑葚儿呢。小子这才告诉师傅,这事还没有了结,因为还要跟李龙一起去把玉玺取出来。
听他提到一个新的名字,何必子就问李龙是何人?
小子把冬宫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一听说李龙就是那条乌龙现身的人形,何必子脸上挂不住了。想起自己在冬宫受的屈辱,就是这条龙作怪,现在他又还原人的身子,见面好不尴尬?
于是就说:“你们去就是了,你现在是徐福的徒弟,自然受他的调遣,何必来禀报于我?那人我也不见。”
小子这才想起他们两个有过节,脑袋瓜子一转,就说李龙是来道歉的,说书人说过的,不打不相识。”
听他把话直接说出来,何必子心中更是愤懑:“说不见就不见,没什么可说的。”
见师傅生气了,小子更加惶恐,只得站起来,但是还是交代几句。就说他们取了玉玺,就要去拿圣旨,然后一起送给阎乐,因为只有他才是秦朝官吏,他颁布圣旨才能有效,他要捉拿我那个师傅,又怎甘心束手就擒?两人就会有一场好打。就怕那个什么——城门口失火了,河里的鱼要遭殃了……”
这孩子,懂这个意思就说不出来,还是书读少了哇!何必子忍俊不尽,就问徐太师是不是说,需要东山观的援助。
小子说不必要,都不要他们几个观战,只是要他们保护住东山观,保护着环形山以内的地方。
何必自就要小子赶紧到西山村去一趟,通知花师傅,带着他的家人,移居到东山观里来。
小子就问,不是说好了他们搬进来吗?怎么花师傅又回家去了?
何必子说,花夫人不愿意到这里来,说她本来就是农家女,住着豪华的地方,就会多灾多难,还是住在乡下好。花谷主,生瓜蛋也就跟着去了。
啊,这是一件迫不及待的事,小子赶紧出来,却忘记了一件大事,给后来又带来了大麻烦。
他走到隔壁,两个人都在那房间里静静坐着,除此以外没有他人,果然生瓜蛋也回去了,他本来就不愿意住道观,到山村自由自在过小日子多好啊。
因为是木板做的墙壁,担心师傅听见,袁小子对他们两个招招手,三个人蹑手蹑脚地出去,走到没人的地方,小子才告诉他们,说师傅没时间接待,要他赶紧去西山村通知生瓜蛋他们转移到这里来。
桑葚儿知道何必子忌讳李龙,他却不觉得,也不是非要见不可,也无所谓,就说这里找不到生瓜蛋,那赶紧到西山村去吧。
大战在即,西山村居然静悄悄的,花木夫妻俩在屋里说话,花媚媚在门外炼功,对着荷花塘盘腿而坐,手里还举着一枝荷花,像是在修炼何仙姑的荷花法。
桑葚儿远远喊了一声:“花大姐,好用功啊……”
花媚媚见到他们很高兴,正要显示自己也用功了,还有的问题要向桑葚儿求救,高高兴兴地站起来招呼他们,说他们是稀客,让他们进家去坐坐。
三个人哪有心情去做客?见她只是一个人,桑葚儿笑着问:那个人呢?
两朵红云飞上花媚媚脸颊,反问哪一个啊?
桑葚儿捂着嘴笑:“还有哪一个呢?寸不离砣,公不离婆,他一个人跑哪去了?”
“什么公什么婆呀,就你死丫头嘴贱!”
花媚媚追打她一阵,桑葚儿正经起来,是有要事要办,赶紧要把他找到。
她就说,生瓜蛋在小河的那一边练功哩。跟着就要把飞船弄来,招呼他们上船一起去。
三个人都有飞行器,方便得很,哪里还想坐船?又想跑得快一点,就谢绝了,让她练功去,他们自己去找他。
三个人说着就飞走了。
原来是小河很长,河水流到那边,河中却不见荷花,只看到一片茫茫的河水,像是没有点化,还保留着原来那个样子,生瓜蛋是不是要将那个地方变过来?但是那句诗已经背过了,他要把这个地方变成什么样子呢,桑葚儿就说,看看那家伙背什么样的诗?
他们停在空中,看见生瓜蛋右手举着书卷,左手背在身后,一边踱着步子,一边在吟诵诗歌:“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他们三个人还停在空中,就看见眼前的景色变了,小河两边突然长出了秋天的芦苇,秋风瑟瑟,芦苇摇曳,几个人都感到有点寒意。最奇怪的是,小湖的对面突然来了一位女子,白衣胜雪,披帛飘飘,来到岸边,向小河的这一边招手。
袁小子轻轻问桑葚儿:“花媚媚?怎么跑到对面去了?”
桑葚儿捂着嘴笑:“你看清楚了,对面的那个人形销骨立的,哪里是花媚媚?”
“你们这里还有不少美人啊?”李龙也看呆了。
“声音轻点,你们看生瓜蛋——”
桑葚儿指着下面,大家看下去,那生瓜蛋也迫不及待向对面招手,像醉了一样,跟着又念诗了:“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对面那个女子向这边走来,生瓜蛋一边背诵着诗歌,一边也向对岸走去,双脚已经踩到水里了,河水已经漫过脚裸了,袁小子正要叫喊,另一个尖利的声音把他的声音挡回去了:“生瓜蛋,你小子要到哪里去?要去干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三人相视而望着,原来飞船已经来了,花媚媚站在船上,对着生瓜蛋厉声责问:“你说你练功,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原来你来找美人来了呀——”
生瓜蛋大吃一惊,赶紧收住脚步,转身就往岸上跑。
“哪来的野丫头?跑到我们这个地方来干什么?你想勾引男人吗?”花媚媚又转身朝着对岸的人叫,但是还没到跟前,眼前只剩一片芦苇茫茫,小河对面的那个女子不见踪影了,真是来无影去无踪,莫非是狐仙不成?
跟着就听见花媚媚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骂着:“生瓜蛋,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姑奶奶待你还不好吗?原来你的山盟海誓都是假话,你欺骗我感情,一肚子花花肠子啊——”
然后她就跳上岸去,扭住生瓜蛋,又是拉又是拽,又是打又是踹,生瓜蛋一边躲闪着,一边分辨着什么?嘴里呜呜噜噜又说不清楚。
看他们两人闹得不可开交,三个人才降落到岸边。
小子和李龙捂着肚子笑,桑葚儿上去劝架,把花媚媚拉开,又指责生瓜蛋,问他为什么脚踩两只船,难道不喜欢花媚媚去了吗?
生瓜蛋红着脸分辨,说自己不是另外有别的心思,只是,只是尝试一下,看背诗大法能不能召唤出人来?
袁小子不笑了,揭穿他的谎言,说:“怎么见不到人?在买马具的时候,当时我们不就到了集市里上了吗?集市上不就有很多人吗?”
李龙也责怪他,说吃着碗里望着锅里是寡义薄情,应该棒打薄情郎,将这种男人赶出去算了——
本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听到这样的说话,花媚媚转过脸来,看见这个黑脸汉子,是从来没见过的人,就是那个什么龙变成的人吧,还是把小子的师傅捆混起来的人吧?怎么这么凶啊?还要我把生瓜蛋赶出去,本来哭得不得了的花媚媚突然停住了哭声,转身对着他吼:“你哪来的呀?我们又不认得你,我们家的事要你瞎操什么心?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看你脸黑得像锅底一样,一定不是个好东西!”
小子笑起来了,笑李龙好心不得好报。
桑葚儿继续安慰着花媚媚,说他只是好奇而已,并不是心里有什么花花肠子。
花媚媚就说,这书根本就不应该给他,心里想什么就来什么,等会儿他想起来了,要来个“芙蓉如面柳如眉”,还把杨贵妃搬过来了呢!
“哦,这书我还真要给他拿着。你们两个的事等回来再算账,我们现在要去办大事。”
两个人都停止了吵架,一起问什么大事?
这么大的好事,赶紧要告诉他们,小子说:“圣旨找到了,马上玉玺也要找到了。”
那两个人像是忘了刚才的吵闹,伸出双手,互相一拍巴掌:“耶——真好啊,徐福就要出来了,四方镇的人就要得救了!”
哪那么容易的事?桑葚儿说:“还早着呢,我们要把这些东西给阎乐,只有他宣布圣旨才有效。”
那两人大吃一惊,尤其是花媚媚,眼睛瞪得溜圆,她在秋玄谷倒是见过老鬼,那个干巴老头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他来宣布圣旨?凭什么?做个锣鼓让他敲打?他正想抓徐福,不是给他便宜了吗?
小子就说:“没有别的办法,也不能从棺材里抓一个秦朝官吏出来,没有宣布圣旨的人,找到圣旨,盖了大印也没用。”
桑葚儿就说,最难办的,还是怎么把这些东西交给他?我们唯恐避之不及,怎么能送货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