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忆混乱,根本不知那晚是被王妃设计扔到乱葬岗,后来又被她的未婚夫当今太子救回。
雕花窗外好景致,那天蓝的透亮,现代社会可极少见到这样澄澈的天色了,“我国近些年十分重视绿化,要我说什么重工业早该狠改了。”自然而然说出这一句来。
她随口便说出了日常极为关注的话题。
棠花立在她身后将海棠花金步摇插进她秀发间,只当她又在发疯了,叮嘱道:“大姐过时为王爷和王妃请安,可要仔细些,听说今日皇太子前来,万万不可再出差错。”
铜镜中那女子,眉眼鼻梁笔笔中锋,美如古画一般的好相貌。
只可惜是个痴呆,暮西暇丹凤眼垂下,不再想这锥心之事。
她不知她这一魄未归体的时候,自小的暮西暇痴呆疯癫,是活活被打到老实的,她抬起胳膊见到手臂上一道结痂的血痕。
“这是什么?”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身上怎么会有伤口。
棠花替她理好头发,将她那只胳膊的衣袖拉好,“大姐可老实些吧,十六了往后可不要再挨王爷的打。”
这老嬷嬷一副和傻子说话的不经心,暮西暇真的想扭过她的肩膀认真的告诉她,我真的不是傻子。
我是专业药剂师外科主刀医师!
而紧接着棠花挽起她的胳膊,就如挽着老年痴呆半身不遂一样把她从椅子上生生拽起来,就放弃了争辩。
一路听她絮絮叨叨,从王府的过廊行至正堂,这王府好生气派,东西两院建筑恢弘,听说后院更是好景致,尤其那处小池塘中锦鲤。
听棠花说雍亲王是先帝爷唐高祖的兄弟,战功卓著,所以自己未出生便指给了大皇子为妃。
十六女子豆蔻年华,该婚配了,可自己都活到二十多岁了啊。
这些年忙于工作,忙于为人类文明发展略尽绵力,还没来得及把结婚这事提到日程上来,怎么到了这时代还是在没出娘胎的时候就被指给男人了。
慢悠悠走着欣赏古建筑,转眼间便到了堂前,止步。
“大姐可要记住奴婢的话,万万不可在王爷面前出错……”
就在棠花又搬出她那套台词的时候,暮西暇抬起一只手示意她住嘴,马上答应,“记得了,记得了。”
身为一个高智商理科博士,药剂专家,外科主刀医生,被人多遍重复絮叨如同侮辱。
毫不怯场大步走进堂内。
进门便见一青衫女子立于堂下,她姿势别扭正与雍亲王与王妃行礼,“女儿见过父亲母亲。”
古礼繁琐,而暮西暇不得不接受这一事实,想要学出她那庶妹的动作上前行礼,才迈出一步便听堂前那男人道:“你且去坐吧。”
看来傻子是最没用的,为父母亲行礼都可省去,可转念再一想,这雍亲王到底是怜惜这痴女儿还是厌恶她呢,为何自小便受他的毒打。
暮西暇默不作声,静静于一旁黄梨木椅坐下,棠花陪在她身侧。
只听雍亲王对那暮云暇叮嘱道:“今日太子殿下前来,云暇你可要上心些,你长姐生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