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时彼一时,知道了白锦川跟李媛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就不能再用普通的表哥与表妹看待白锦川和李媛之间的关系了。
不知有意是无意,李易在与李媛擦肩而过的那一瞬,一个不小心身子一歪直直的撞到了李媛的肩膀上。
李媛娇小的身形禁不住这么一撞,脚下不稳一个趔趄朝白锦川怀里直直倒了过去。
李媛重心不稳的抓着白锦川的双臂,大半个身体都跌进白锦川的怀里,白锦川腰杆挺得笔直,右手轻轻扶在了李媛的腰肢上。
李媛红了脸,秦月晚红了眼。
秦月晚始料未及,一双眼就这么死死的盯在白锦川的那只手上。
似乎是注意到这边还有个喘气的,白锦川兀自松了手。
李媛的脑袋都快埋到胸口了,如果不是舞池里的灯光太暗,她的脸一定红的像只熟虾:“谢谢。”
白锦川沉默着,撇下李媛一个人慢慢朝秦月晚这边来。
秦月晚伸手拽了拽衣角,别过脸,佯装跟宋生讲话故意不去看他。
“丫头,我也该去同那些个人讲几句话,不然说不准他们这一晚上还不知道来参加了谁的生日。”宋生自然把刚才那一幕也全看在了眼里,把杯中茶喝完就低笑着起身离开。
秦月晚收回视线,低头端详着杯子出神。
白锦川在刚刚宋生的位置坐了下来,一双手不轻不重的敲击着桌面,“刚刚,义父都跟你讲什么了?”
“什么都讲了。”她抬眸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把手上那只镯子脱了下来,重重扔在桌子上。
白锦川苦涩的笑了笑,低声唤她:“晚晚。”
秦月晚越过桌子,紧紧抓住白锦川的手,一双眸子透着潋滟水汽:“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锦川,你背负的实在太多了,以后有什么我们一起来扛好吗?”
白锦川喉头动了动,攥着秦月晚的手,突然就把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晌久,他爱不释手的揉搓着她的脸,说话的声音低沉性感的要命:“我怎么舍得呢。”
我怎么舍得,让你跟我背上同等的仇恨,被争斗压的透不过气来呢。
李媛望着远处搂在一起亲昵的两个人,原本搭在身侧的一双手,紧紧抓着裙边和覆盖之下的皮肉,不自觉的越抓越近。
宋生在后堂准备了包房,又不好意思亲自去打扰如胶似漆的一对璧人,只等他们俩分开后才让服务生请他们去后堂。
白锦川与宋生喝了很多酒,临走时宋生不放心的看了眼挂在秦月晚身上的白锦川,“锦川啊,要不要我帮你叫司机来?”
白锦川摇了摇头,把下颌往秦月晚肩膀上更舒服的搁了搁,声音里带着醉意浅浅道:“晚晚,帮我开车。”
秦月晚瞥了眼近在咫尺的俊脸,她又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应付的倒也有些轻车熟路了。
“宋叔叔,那我们先走了。”她朝宋生点了点头,扶着白锦川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夏庄。
与上次截然不同,秦月晚看得出来,白锦川今晚是真的醉了。
他突然变得像个孩子一样乖,端正的说着一些过去的事。回到红郡别墅,秦月晚搂着他好不容易才给拖到了大床上。
“头痛。”白锦川半倚着枕头,明显不太舒服的按着额头,一副散漫痞气的模样。
秦月晚扒着他外套的手一顿,直起身子耐心的问:“那怎么办?我去给你泡醒酒茶?”
“不喝,”他幼稚的扭过头,蹙眉依旧还是那两个字,“头痛。”
秦月晚的心脏放软了许多,白锦川其实也并不像外人眼中的那样锋芒不可一世;更多的时候,他反而是借着强势的外表,把自己一颗心给包裹的密不透风。
想到这里,她透着凉意的手忍不住抚上白锦川的额头,替他轻轻按压着太阳穴的位置。
“怎么样,好些了吗?”
他立刻把另一边转了过去,“这边也要揉。”
秦月晚失笑,又给他按了另外一边。
白锦川阖着眼,嘴唇动了动,声音如同恋人呢喃一般小的几乎听不到:“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晚……”
秦月晚听的不真切,把头发拢到一侧,凑耳上去:“锦川,你说什么?”
“别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那一瞬,仿佛是蝴蝶翅膀轻轻划过秦月晚的脸颊,她弓这腰,钻进白锦川的怀中,身子瘫软的像是一滩水。
白锦川微微的正开眼,轻轻吸了口空气中她清新的气息,思绪有些模糊,分的不太真切。
“然然,是你吗?”他的手慢慢抚摸着秦月晚柔软的发,饱含神情的又唤一声:“然然,你回来了吗?”
秦月晚僵住,推开他揽住自己的手臂,盯着他混沌的灰眸,一字一顿的问:“白锦川,你在说什么?你看清楚我是谁?”
他的眼中忽然有一丝清明,旋即又醺醺笑着倒了下去:“你当然是晚晚,我的晚晚。”
秦月晚舒了口气,只当他刚刚那句“然然”是醉酒后的胡话。
“我去给你泡醒酒茶。”她转过身慢慢踱向厨房时,却未曾看到他眼底有丝苦涩一闪而过。
鼓捣了大概十多分钟,秦月晚才端着一杯土黄色的液体稳稳当当的走了过来。白锦川平躺了下来,似乎是睡着了。睡梦中的额头,仍然是紧紧的蹙着。
秦月晚把那杯茶搁在床头柜子上,坐到白锦川的一旁犹豫着该不该叫醒他。
白锦川没预料的忽一个翻身,把秦月晚牢牢压在身下。她猝不及防的惊呼一声,掀眸却发现男人的双眼依旧老老实实的闭起。
他并没有因为她的那声尖叫而清醒过来,他整个人缠在她的身上,双臂牢牢搂住她的腰肢,脑袋枕着她的肩膀,温凉的薄唇擦着她的耳骨,独特的气息足以让秦月晚感到面红耳赤。
她几乎不敢动弹,这男人喝醉的模样简直无赖而又可爱。
是的,可爱。
秦月晚盯着他那如同割出来一般好看的双眼皮,就连闭着眼睛的时候那道痕迹都深的令人无法忽视。隔的这么近,秦月晚大睁着双眼,甚至开始有些妒忌白锦川那如婴儿一般无暇的肌肤了。
不得不说,他的基因真的很不错。
这么想着,秦月晚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依偎在他怀里闭上眼不自觉的就睡着了。
翌日天光大亮,秦月晚不舍的蹭了蹭温暖的被窝,一睁眼就看见他单手倚在床上,眼里满含着笑意的模样。
秦月晚又闭上眼,慵懒的扯着嘴角,背过身去,满头的青丝刹那间撒满了她白皙的脊背。
白锦川不自觉的舔了舔唇,这个画面对于他来说实在太有诱惑力了。那张美的不带一丝攻击性的小脸,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充满着原始的美好。
他没有忍住,从身后抱住秦月晚的眼,从她圆润的肩膀开始一寸寸的吻了下去。
秦月晚睡意朦胧,有些不大高兴的拒绝了一声,“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嘛。”
白锦川闻所未闻,大手顺着她宽松的睡裙衣襟探了下去,另一只辗转在她白瓷一般细腻的大腿上。
秦月晚瞬间有了几分清醒,不悦的睁开眼,瞪着白锦川。
他忽然凑了下来,足以令西城所有女人自惭形秽的睫毛轻轻垂在她的脸颊上,勾的她痒痒的。
秦月晚不得不承认,这张脸实在太帅了,五官都像是经过精雕细琢一般,看的她连起床气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秦月晚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心跳不由自主的开始加速。
似是被压的不怎么舒服,秦月晚伸手抵着他的胸口,软糯的声线里还掺着一丝委屈:“白锦川,你下来,我还要睡觉。”
“不行,昨晚喝多了,我现在要补回来。”男人温慢的声音透着淡淡的逼仄,话音刚落,他火一般炽热的舌就滑进了秦月晚的口中,掠夺着她的香甜。
他的吻技越发的炉火纯青,让秦月晚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只须臾就缴械投降,懒懒勾着他的腰,任由他摆弄。
“白锦川,昨晚你喝醉了。”
“嗯。”
“那,你能想起自己说过什么吗?”
“记不清了。”
秦月晚有些失望,肚子适时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她抬头望着白锦川可怜兮兮道:“我饿了,昨晚就没好好吃东西。”
白锦川宠溺的吻着她的鼻尖,撑起她的背把她圈在臂弯里淡淡的说:“那下去吃东西吧,昨天我让沈阅请了阿姨,早上大概已经来了。”
他长年自己孤身一人居住,将就着也就过来了。可现在这偌大的别墅里终于有了一丝人气,他又怎么能委屈了他的白太太呢。
“其实我的厨艺,比阿姨还好呢。”秦月晚迈着腿下床,走到镜子前,拿头发遮了遮脖子上的吻痕。
白锦川从身后一把抱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把尖削的下颌埋入她的颈肩:“你瞧你最近瘦的。不然你把秦氏关了,我给你工钱,你每天做饭给我吃。”
“别开玩笑了,”秦月晚一脚蹬进新买的拖鞋里,出神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要真跟你说的这样,我拿什么养活自己?”
“你还有我,我养你。”
秦月晚一怔,侧目暼着男人紧抿薄唇的模样,看上去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一向自力更生的惯了,生平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不得不说还真挺顺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