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的东西大多都是富豪们捐赠出来的,还有一些是主办方的物品,比如那颗稀有的粉钻。
之前的字画珠宝也都被人拍了高价,秦月晚耐着性子等着最后的这一颗粉钻登场。
期间有一副油画,被挂出来的时候,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画中女人能清晰地看出来,就是秦月晚。
就连秦月晚自己也愣了一下,转眸去看身旁的周挽存:“这幅画你拿来卖?”
周挽存笑了笑:“总得让他们出点血嘛。”
这是周挽存在秦月晚生完孩子一年多的时候给她画的,画中的秦月晚穿着淡蓝色长裙,坐在海边的躺椅上,身旁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宝贝趴在她的脚边,秦月晚慈眉善目的垂眸凝视着他们。
画一放好,主持人刚报了价格,就有人举牌,秦月晚不认识那人。
又来个人举牌,秦月晚依然不认识。
一幅画被炒到了三百万的高价,堪比名画了。
“一千万。”郁白在秦月晚身后,抬了抬手里的号码牌。
就在最后一声落锤之前,角落里一直沉默的白锦川举起号牌:“两千万。”
“挺值钱啊,我说咱俩回家画画出来卖吧?”周挽存见两人互相抬价,在一旁调侃着。
秦月晚无语,她没想到周挽存会把这幅画拿出来卖,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郁白本想继续加价,一旁的郁淑萍按下他的手:“儿子,你还看不透吗?”
郁淑萍的一句话,正好耽误了他举牌的时间,白锦川最终以三千万拍下了这幅画。
犹如当年的场景重现,郁白仍旧没抢过白锦川。
情绪有些郁闷的郁白起身离去,郁淑萍连忙跟上。
“郁白,妈知道你喜欢那个秦月晚,但是,你想想,她跟白锦川……”
郁白站住了脚,转眸看着郁淑萍:“妈,当年你派我出国为什么我心里清楚,可是四年了,难道你要让我再等一个四年吗?”
“你……”郁淑萍没等开口,郁白转身离去。
会场里的气氛却大不相同,油画之后便是粉钻登场,秦月晚紧握双手,死死的盯着那颗被雕刻成圆形的粉色钻石,在灯光下璀璨生光。
毫无死角的粉色钻石被主持人举起,让更多的人看清这颗钻的完美。
秦月晚凝视着它,忍不住呢喃:“真漂亮。”
周挽存也跟着点头:“完美。”
起价便是八百万,没一会儿就被炒到了六千万,秦月晚紧盯着那颗粉钻,听着周围人的报价。
坐在秦月晚不远处的李媛一样就看好了这颗钻石,她恨不得现在就将这颗钻石戴在身上,可是……
她没钱。
四年前,李凌的起诉让法院将那笔钱扣了下来,她也被迫和李凌做亲子鉴定,最后的结果是她和李家毫无血缘关系,所以没有资格继承李家的家产,最后这落得个惨败,还没媒体记者大肆报道了足足半个多月才消停。
现在也只能隔三差五的在白锦川跟前亮亮相,来证明一下自己的存在,要想买下这些东西,她根本就没有钱。
价格越来越高,最后停留在八千万的,是白锦川举起的号码牌。
周挽存抬手喊了九千万,秦月晚连忙拉着她的胳膊:“哪儿来的钱?”
“……反正不是抢的。”周挽存神秘一笑。
秦月晚无语了,白锦川最后叫价九千九百九十九万。
这数字……
拿下这个粉钻的,当然是秦月晚,至于周挽存,她最后在秦月晚的强烈要求下,放弃了追加。
眼看着自己喜欢的粉色钻石就成了白锦川的囊中物,秦月晚忍了。
散场的时候,李媛拦住了秦月晚:“他拍下那颗钻石,是送给我的,你知不知道,其实锦川哥哥……”
“你有病吧?”周挽存见不惯李媛这幅德行,故意提高了声音,让周围的人都能听到她的话:“三番五次的来挡着我们俩去路,你还真拿你自己当狗了?”
“你……”李媛没想到周挽存这么说自己,好多话一时间堵在那。
一旁看热闹的人凑了过来,指指点点的。
周挽存白了一眼李媛:“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有毛病,我跟你认识吗?你老是来打扰我,有病就去看医生,他们怕你发病不敢惹你,我又不是圣母玛利亚,干嘛惯着你!”
说完,周挽存就拥着秦月晚撞开李媛大步进了电梯。
直到上了车,秦月晚才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刚知道,你还挺毒舌的。”
“对付那种人就得用这种刚方法,知道吧?”周挽存对李媛真是可以用厌烦至极来形容。
秦月晚靠在椅背上,疲惫的闭着眼:“她这么多年一直都那样。”
“那是说明她有病。”周挽存亲自开车,准备带秦月晚兜个风。
结果刚刚开出酒店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前面就开始堵车。
“冤家路窄……”周挽存皱了皱眉,因为前面有车祸,所以后面的车都暂时不能动。
和周挽存的车子并排在右侧的,正是白锦川的车子。
而他的车子副驾驶上面坐着的,还是刚刚的李媛,似乎是哭过,满脸脏兮兮的。
秦月晚听到周挽存的声音,缓缓睁开眼,便感觉到右侧有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转过头,就看到白锦川正用那双幽深暗沉的眸子盯着自己看,吓得她敏感的缩了缩身子。
“心虚了?”李媛见到秦月晚,尖声讽刺着:“看到我们是不是又想躲?”
“刚刚那些话,你没听够是吧?”周挽存转头,朝着李媛吼着。
秦月晚将车窗摇起,眸光中似乎看到了李媛的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朝她晃了晃。
漂亮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白锦川买了粉钻送李媛?
心里就像是被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秦月晚很不舒服。
天气闷热的让她更加烦躁,窗外开始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前面处理车祸的人员开始疏导交通,让他们从两侧离去,原本还在自己右侧车道的白锦川,却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了她们后面。
周挽存一边儿慢慢的开车绕过事故车辆,一边儿问着秦月晚:“话说,我好像也没看到你妹妹啊?”
秦月晚点头:“我也没看到她……”
“真惨……”周挽存看着窗外两辆车子相撞的惨烈场景,忍不住摇了摇头。
秦月晚顺着看去,便看到一个纤弱的女孩子正跪在地上喊着什么,秦月晚听得不清楚。
女孩子穿着蓝色短款礼服,长发披散在肩上,挡住了脸,可脖颈上那颗红色的胎记却让秦月晚顿时惊呆。
“停车!”秦月晚不顾危险直接开门跑了下去。
“阿星!”
秦星晚扭过头看到秦月晚,脸上挂着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姐……”
“阿星你怎么样?”秦月晚见秦星晚跪在地上,雨水混合着血水在她身上浑浊不堪。
秦星晚一个劲儿的摇着头:“我没事,姐,是罗元……”
“罗元?”秦月晚来不及细想秦星晚怎么又跟罗元混到一块,连忙拉着秦星晚起身。
救护车将罗元抬上车,秦星晚非要跟着去,秦月晚无奈,只能让她上了周挽存的车。
医院悠长刺目的走廊里,秦月晚递给秦星晚一杯咖啡:“怎么回事?”
“罗元非要跟着我,我就加速了,谁知道他跟后面一辆大货车撞上了。”秦星晚脸上的是雨水,并没哭。
“你们俩怎么又在一起?”秦月晚拧眉,看着秦星晚,四年了,她这个妹妹到底长没长脑子?
秦星晚连忙解释着:“姐,不是,我们俩没联系!”
“是我们学校周年庆,罗元看到了我,就一直跟着我,我甩都甩不掉,你……”
‘啪’的一巴掌,狠狠地落在秦星晚的脸上。
秦星晚回过神,就看到罗元的母亲正一脸怒容的站在她对面:“秦星晚你就是个丧门星,你当年害死你妈现在又想来害死我们家罗元,你真是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
“不是我!”秦星晚捂着被罗母打疼的脸,白净的脸上通红一片。
秦月晚精致绝美的脸蛋上带着怒意,将罗母拉开秦星晚几步远的距离:“伯母,你还是弄清楚事情再来找阿星的麻烦吧,是你儿子追着我们家阿星的。”
“秦月晚?”罗母看到秦月晚愣了一下:“你回来了?”
“我不回来难道看你们罗家继续欺负我妹妹?”秦月晚的脸色很难看,抱着胳膊挡在罗母和秦星晚之间。
谁知道罗母现在就像是个泼妇一样,指着秦月晚身后的秦星晚就是破口大骂:“这个死女人害的我儿子现在就在急诊室里抢救,如果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这个贱人也别想好活!”
“说话注意点,我再说一次,是你儿子缠着我们家阿星,我们好心送他来医院,可不是想听你这些话。”秦月晚声音冰冷,带着警告的语气。
“如果不是她我儿子怎么会追过去?怎么会出车祸?”罗母越发的不讲理。
争吵中,急诊室的护士推门:“罗元家属?”
罗母连忙上前:“护士,我儿子怎么样?”
“把你儿子推出去吧,一个大男人破了点皮就连哭带嚎的……”护士脾气不小,嘟囔着就推着罗元走了出来,几人这才看到,罗元浑身上下,似乎就是额头有点擦伤。
“怎么说话呢,我儿子要是有个……”
“这位大妈,我们这里是医院,救死扶伤的好嘛,你儿子啥事儿没有非要坐轮椅,还要什么躺床上装昏迷,你当我们的时间那么多陪他在这儿玩儿呢?”护士不知道是不是失恋了,语气越来越冲。
她越是这么说,轮椅上的罗元就越是在那哀嚎着:“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