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淑萍矜冷的轻抚卷发,佯装不知道他的弦外之音,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了。
“一百万。”
场中一度沸腾,白锦川举牌,直接就抬高了二十万,众人们望尘莫及,只能期待着郁白能再度叫价。
郁白果真拿起了叫价牌,他不是商人,所以不会担心止损的问题。他也愿意效仿古时候秦淮河畔的冤大头,千金只为买美人一笑。
“别举了。”这次换秦月晚按住他的手,她转过脸认认真真的盯着他看:“不过是一本书的手稿,花上百万买,不值得。”
郁白睨着她明亮出水的眸子,把叫价牌不着痕迹的递到另外的一只手中,高高的举了起来:“只要你开心,就值得。”
秦月晚脸上发烫,她没有往后看白锦川,只是听到他阴冷到了极致的声音低低响起——“一百五十万。”
“你疯了。”坐在他身边的万雅拧紧了眉,看着白锦川紧抿成了一条线的唇。
他没说话,薄唇抿出的弧度好看又凌厉。
郁白正要再次叫价,秦月晚这次却死死的攥紧了他的手腕,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再次叫价。
郁白看她,她轻咬了下唇瓣,低语道:“算了吧,我真的不想要了。”生怕郁白坚持,她伸长了手指插进发丝,再度强调:“不过你要拍是你自己的事情,如果你真的喜欢,自己收藏也无可厚非。”
她的潜台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郁白有些泄气,握着叫价牌的那只手终究还是松了。
最终白锦川以一百五十万的高价拍走了那位女作家生前最后一部书籍的手稿,众人唏嘘赞白锦川豪爽,又在心里默默的盘算幸亏自己没有叫价。
拍卖会结束后了以后,李媛才姗姗来迟,秦月晚在拍卖会上喝了太多的水,提着裙摆去厕所刚好错开了与李媛的相遇。
白锦川依旧坐在原处,长腿交叠,一双眸子悠悠的追随着秦月晚的背影,眼神高深莫测。
幽蓝色的火舌****着纯白色的精致香烟,平白色烟雾模糊了他沉稳内敛的面容,他随手把玩着那只已经有些旧了的打火机,唤来沈阅问道:“怎么玩?找人把万雅送回去了吗?”
“嗯,万雅小姐死活都不肯走。”沈阅擦了擦额前沁出的汗珠,“得亏我用万少压她,她才乖乖把离开。”
“这丫头就是在国外待的久了欠管教。”男人眯眸,不甚在意的喷吐着烟圈。
“总裁,那接下来的酒会我们还参加吗?”沈阅问。
“为什么不?”他反问,“有这么多赏心悦目的画面正在接连的发生,我怎么舍得离开。”他将桌上的抹茶蛋糕送进嘴里,淡淡的茶香包裹不住轻轻盈盈的奶油,一股子令人难以接受的甜腻味儿。
他干脆利索的抽出了纸巾,优雅矜贵的擦了擦嘴角,便顺着秦月晚刚刚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
秦月晚站在烘干机前烘自己湿漉漉的手心,男人猝不及防的出现在镜子里时,她吓了一大跳,本能的倒退了一步,后背抵在湿冷的墙面上。
她倒抽了口冷气,旋即很快的挺直了身子,有条不紊的整理完裙摆,才跟白锦川指了指门口的“女洗手间”四个红色大字。
她抱起了手,“我不觉得,你现在到了连字都认不得的地步?”
白锦川邪气的牵动着嘴角,踱到秦月晚的身边,长臂撑在她脑后的墙面上,低睨着她漂亮的脸蛋:“知道这个会馆叫什么名字吗?”
秦月晚抿紧了唇,偏过了头去,刻意躲闪着男人带了薄薄酒气的呼吸。
白锦川凑她凑的更近,挺拔的鼻尖几乎要抵上她的额头:“这里叫星河湾,隶属于白氏白月湾项目之一,今年九月份刚刚建成。白月湾你还记得吧……”
“不记得。”秦月晚冷冷的打断他,随手揽了揽鬓角的发丝,随即露出的耳垂被灯光镀上了一层好看的浅粉色:“我并不是很在乎这里属于谁,厕所毕竟还是公共场所,请你出去。”
白锦川悠悠把另外一只手臂靠了过来,顺势把秦月晚桎梏在了自己的两臂之间。他饶有趣味的低睨着她微蕴着怒意的眸底,眼神就像在看一只等待被宰割的猎物:“那我要是说不呢?”
“随便你。”秦月晚猛吸了口气,陡然捏紧了手心皮肉,撞开白锦川的手臂,往门口跑。
“你以为没有我的允许你可以出这个门?”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自背后而来,缓缓的包裹住秦月晚。
话音才刚刚落下,门口忽然就出现了几个男人抵住门口,沈阅猫着腰在一众男人的背后贼兮兮的吩咐道:“都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总裁把门关上。”
秦月晚反应不及,眼睁睁的看着雕花琉璃门一点点的在自己面前被关上。
她扑到门把手上,试过撞、拧、拍之后都未果,只能转过身,望着像看小丑一样的白锦川,冷冷的道:“快让你的那些人把门给打开。”
“为什么,凭什么呢?”他慢慢的走近,居高临下的看她:“秦月晚,你现在是在用什么身份在命令我?”
她一怔,喉咙间就像是卡了根鱼刺那般,横进了皮肉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白锦川嗤笑出声,朝她靠的更近,“又新攀上了郁白?”他不屑的扬眉,“你也够喜新厌旧的。”
她嫌恶的把头扭向一边,不想不敢去看他的脸。
“回答我。”白锦川用力的扳过她尖尖的下颌,手上不断地用力,恨不得将她的下颚骨给捏碎:“是不是?”
“跟你有关系吗?”她疼的倒抽了口冷气,死死的咬住下唇,“现在我就算是去跟大街上随随便便的一个路人睡觉,也跟你白锦川没有半毛钱关系!”
“呵,”闻言,他冷冷的笑出声来,阴影遮蔽下的俊脸有种如坟场般惊悚的既视感。
他不再虐待她的下巴,收了力气,轻佻的抬起她的下颌,垂首低低道:“郁白他除了皮相能给你什么,嗯?你说说,他能给的我一样都可以。”
她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秀气的黛眉紧紧的蹙起:“白锦川,你当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品吗?”男人满不在乎的模样令秦月晚不由得拔高了声音。
他笑的冷淡,清隽的面容一如走廊间穿堂而过的风,带着深深的凉意:“我还没说什么,你非得要这么着急的给自己找鞋穿?”
仿佛听到了心底里有什么东西摧枯拉朽碎裂的声音,她用力的撕扯着下唇,舌尖甜腥的味道令秦月晚猛打了个机灵:“让你的人打开门,我要出去。”
“出去?”他喃喃跟着念了一遍,忽然间手滑落到了秦月晚的腰间,胸膛抵着她的胸口,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是零。
“我们之前确实还没试过在这种地方吧?”他眼中燃起一簇火苗,空着的那只手落在秦月晚大腿后侧,半托起她的臀部就把她单手抱了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他男性气息显著的薄唇已经落了下来,从唇角至她精致小巧的下颌,每一寸皮肤都细细的碾过,不舍得放过丝毫。
秦月晚狠狠的皱着眉,清楚的感受到了来自男人撩拨逗弄似的舐咬,也只死死的抿紧了嘴唇,不肯让自己发出半点示弱的声音:“白……白锦川,你放开我。”
唔,他在咬自己,真真切切的咬。
秦月晚吃痛了倒抽了口气,便听的白锦川磁性而充满着蛊惑的声音在自己的头顶上响起:“想要什么,陪我一次,我都满足你。”
他的唇瓣染上了火一般烧灼的热度,顺着她弧度优美的下颌一直落到了她极为性感的锁骨间,如果不是因为他刚才的那句话,秦月晚几乎都快要沦陷在他刻意所散发出的温柔之中。
微微的疼痛带着令人麻痹的颤栗感铺天盖地的挑逗着秦月晚的神经末梢,白锦川的手臂像灵蛇一样紧紧的缠绕着她的身体,她的后背紧紧的贴着墙面动弹不得,只能用身体微小的力道阻止着白锦川下一步的动作:“你放、放开我……白锦川,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叫人了。”她像只被惹恼了的小兽一般,局促而又横冲直撞的拉扯着白锦川孔武有力的手臂,身体在挣扎间无意的蹭着白锦川,小巧精致的红唇宛如熟透了的樱桃,在灯光下散发出迷人的光泽。
白锦川忽然觉得有些口渴,是嗓子眼冒火,那种难以忍受的渴。
明显感觉到他箍住自己的双手越来越紧,秦月晚瞳孔放大了一倍,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布料被撕扯的声音,身上那间高领无袖礼服裙顷刻就被扯到了脚底。
刺骨的寒意袭击着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似乎感觉到了秦月晚的颤抖,男人环起了她整个身子,不安分的手接着伸向了她岌岌可危的白色打底吊带。
秦月晚几乎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男人渐渐燃起的欲望,她哆哆嗦嗦的咬着嘴唇,白锦川的手已经滑向了她间接着大腿的吊带背心,就在这关键的时刻,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沈阅隔着门板有些含糊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对不起李小姐,厕所正在维修,你不能进去。”
李媛眉头一拧,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维修?什么维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