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撩拨过刚刚找造型师做过如海藻般浓密的卷发,风姿绰约的走到他面前盈盈一笑:“对啊,你也说过那是员工,可我又不是你的员工……”
白锦川不置可否的挑起剑眉,很是不解风情的颔首,下颌角紧绷成一条完美的弧线。
李媛能明显的感觉到最近这几天白锦川对自己态度上明显的变化,仅从昨天在医院里对秦月晚的态度就可以清晰的看出这一点,他这样是不是在暗示自己有机会呢?
这样想着,李媛的一颗心忽然跳的很快,她踩着有条不紊的脚步,绕到办公桌后直接就跳了上去靠近着白锦川的手臂而坐,露出白皙的大腿外侧,有一搭没一搭的晃动着脚踝。
她身上喷的是Gucci原罪女士香水,香味馥郁撩人充满着女性化挑衅的感性和诱惑,两条腿又长又细,短暂停留在白锦川的座椅下,高跟与金属扶手相互碰撞发出令人理智丧失的声音。
白锦川闻着那股略带着冲劲的浓香味只是很浅的勾了勾唇,不动声色的以手撑额,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李媛局促又略带着性感的面容上:“媛媛,刚刚做过手术,又值秋冬交替,穿这么单薄,对女孩子的身体不好。不如提早回家,换身衣服。”
那充满着雄性荷尔蒙的低磁声音如电流一般麻痹着李媛的神经末梢,明明是逐客的意味,却别有用心的让人误会成了另外的一番含义。
而显然在这种情况下的女人是完全没有思考的,她怔怔望着白锦川俊美无俦的面容,浑身上下一个劲酸软无力,身子就势倒下,不偏不倚的跌进了白锦川怀里。
李媛清晰的听见了他闷哼的声音,尽管脸上潮红泛滥,但她还是克制住内心的娇羞,右手熟稔而风情的勾起白锦川的脖颈,而左手却因没有支撑点意识的下垂……顺着他略带僵硬感的上身肌肉,一路滑到了大腿根部。
电光石火的瞬间,白锦川脑海中“轰”的一声,仿佛看到了猝然因停电而熄灭的灯火,复又毫无防备的“嘭”一下子亮起。
李媛的皮肤属于那种娇滴滴的白嫩,卷发有几缕钻进了低胸的领口里,恰好露出了修长的脖颈。
这幅旖旎的美人图恰好落在白锦川的视线中,他不近视,她却生怕他看不清一样往前凑。
“白锦川,”李媛像猫儿一样的尾音心情愉悦的上扬着,缓缓靠近白锦川的耳边,像极了恋人间耳鬓厮磨的道:“你是不是,也有些腻了那个秦月晚,是不是对我也有一点点的感觉。”
她期待的眨着眼睫,似乎幸福的光芒近在咫尺。
男人并没有沉默的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动作很久,带笑的唇间忽然就溢出了薄薄的笑声来。
那低沉的笑声听的李媛有些莫名心慌,果然下一秒他就笔直干脆的站起了身来,迈过修长的腿绕出办公桌三两步。
失去了支撑的李媛也并没有很难堪的摔下来,勉强的扶住办公椅稳住了身体。
白锦川睥睨着她如同杂技演员一般优秀的平衡能力,波澜不惊的沉声道:“媛媛,你有这么好的支撑能力,可不像能被人从医院床上随随便便的扯下来那样柔弱。”
李媛咬着唇骤然一怔,别过头去,羞愤的整理着短裙:“白锦川,你要是想替秦月晚羞辱我,也用不着这样。”
她其实一早也没想过那样卑劣的招数能瞒过白锦川,只是后来他对秦月晚的冷漠,让她又看到了突然将至的希冀。
白锦川倨傲的笑,“媛媛,毕竟我们也还是兄妹,有些心思,用在我身上不值得。”
“我说值得就是值得!”李媛死死的咬着下唇,抬眸瞪着他,“白锦川,我李媛虽说从小没有父母,可也算被姑姑还有哥哥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那个秦月晚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你要一直念着她。”心里如是想着越发愤然,李媛顺手从桌面上抓过白锦川刚刚在看的文件,不由得冷笑了声:“亏得你对她这么好,还费劲心思的看昨天秦氏酒会的流程和秦氏基金的大体方向想替她正名,可你想过没有,她的心到底在不在你身上!”
白锦川目光一凛,落在她手中的文件上,冷冷的命令道:“放下。”
李媛很随意的扫了眼文件上他龙飞凤舞的字迹所勾勒过的地方,嘴角嘲弄的笑意越扯越大:“呵,真是好笑,就连这么细致入微的公关方案都替秦月晚想的一清二楚。”她戚戚笑着,骤然把话锋一转:“可是白锦川你动脑子想想,经昨天那么一闹,秦月晚那么敏感的女人心里难道不会对你有隔阂吗?她还会接受你这所谓的公关方案吗?”
他捏在身侧的手忽然无力的松开,回想起秦月晚昨天夜里强忍的泪水和那句“两清”他的心脏就像绞着一般的疼痛。他以为就算不理解自己的逢场作戏,至少也会选择相信自己的,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一个女人坠入爱情后胡思乱想的能力。
他倒抽了口气,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从手中用力的抽出了那份文件,眼里隐晦的光芒透着能将人冻住的冰碴:“有没有隔阂亦或接不接受,那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实在不用你多费心。”
尽管是平心静气的口吻,李媛却敏感的听出了他不经意流露出的憎恶,她脸上所有的表情骤然塌陷,死死盯着白锦川挺拔的背影,忽的冒出了句:“白锦川,你有没有怀疑过她跟中心医院那个姓顾的医生的关系?”
白锦川停顿住脚步,转过身子来,冷峻的脸上透着深寒的气息:“你想跟我说什么?”
李媛笑着眨眼,“白锦川,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你心尖上的人在没遇到你之前那些旖旎的风花雪月。”
白锦川陡然捏紧了手中的A4纸张,眯眸望着李媛挑衅的模样,微抬起了下颌:“你凭什么就那么自信的觉得你所知道的事情我一定就想听呢。”
他紧紧的抿着唇,忽然转身朝门外走去,李媛用手死死的抠着办公桌坚硬的表面,拔高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盖的喑哑:“白锦川,我敢打赌,我知道你一定感兴趣。你难道就不想弄清楚,二十四岁之前的秦月晚,跟顾瑞言是什么关系吗?”
他置若罔闻,脚下的步伐依旧沉稳,直到李媛在背后发了狠,声嘶力竭的吼道:“白锦川!你简直就是个傻子,秦月晚爱了顾瑞言七年,全世界就你被蒙在鼓里。”
“你说什么?”他眸子中的猩红似乎能迸出火焰,几乎是立刻的转过了身子,大步流星的走到李媛面前扼住她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李媛唇角噙笑,瞪着他幽深不见底的灰眸,一字一顿的道:“白锦川,我说,秦月晚爱了顾瑞言七年这件事,只有你不知道。”
白锦川手上力道不断加重,纽扣反射在李媛陡然之间放大的瞳孔里是一片冷冷的光泽:“李媛,有没有人告诉你,在我面前说谎的下场是什么?”
她对上他阴鸷出水的双眼,身体猛的瑟缩,寒意如吐着红信的毒蛇一样顺着她的双腿慢慢的往身上爬,缠绕的她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我、我没有说谎。”李媛恐惧的用手掐着白锦川的手腕,奈何那力道于他来说不痛也不痒,她咬着后槽牙,喉咙间发出压抑的低诉:“白锦川,原来你就只有这样的能耐的吗?心爱的女人没办法得到她的心,就只能拿我来开刀?”
他漫不经心的活动着脖颈,手关节上的骨骼发出“咔吧”的脆响声,青筋如蚯蚓爬满了他的手背。
他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极缓极慢的靠近李媛,迎着她那双万般躲闪的眼,用风轻云淡的口吻问道:“李媛,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嗯?”
李媛惊恐的半张着粉唇,映在她瞳孔里的此刻不再是那个风度翩翩西装革履的商界精英,而是一只来自地狱嗜血不眨眼的恶魔。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一直紧闭的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宋雷哪还来得及敲门,火急火燎的拦在李媛面前,用力的扯着他西装包裹下精壮健硕的胳膊试图让他松开李媛:“总裁,你疯了!”
“宋雷,闪开,这里没你的事。”他低低的吼。
宋雷眉间焦灼,却无力撼动白锦川,偏生这时候明明怕的要命的李媛还半死不活的补上一句:“宋雷你别拦他,让他掐死我,这世界上就没有人在他面前说她心爱的女人跟另外一个男人的罗曼史来碍他的眼了。”
白锦川眦裂发指,心如火焚,袖口下的另一只手死死的团了起来。宋雷见状额头青筋猛的跳动,他从没有见过这样不理智的白锦川,生怕再出个万一,于是便不顾三七二十一的扬声道:“总裁,你连义父的嘱咐都不记了吗?他于你可是有知遇之恩。”
他眉峰冷一跳起,眸底的光芒明明灭灭,手上的力道却逐渐松了不少。
宋生眼尖的趁势一把从他手中把李媛拽了出来,关切的问道:“李小姐,你没事吧?”
李媛摇了摇头,弓着腰抬头冷冷的看了白锦川一眼,便又俯下身子用力的咳了几声,就听到他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低低响起在耳边:“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