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来的小鬼让我一时有些哭笑不得,竟然说沐遥是他的未婚妻!
“你缺不缺爷爷啊,我倒是愿意效劳!”我怒声朝周身骂道!
“小太监,口上要积德,要不是怕惊到木犀,我早就让你血流尸横了!”这声音在地下窜来钻去,好像是土行孙一般!
妈的,口气倒是不小!
我朝沐遥哼笑道:“说说,你这大孙子是从哪冒出来的!”
沐遥有些尴尬,朝我低声道:“越哥哥,这人叫哈雷儿,是权臣哈麻的玄子。你别看他个小子,其实他死的时候就十八岁了,是个侏儒!”
“你这汉族女人,怎敢和外人论你夫君短长,定好婚约,你为什么还不速速下来陪我!”
这小子还不干了,这口气还真有些蒙古鞑子的霸道劲儿!
哈麻这个人我熟,元末最大的奸臣嘛,本来顺帝手下还有一个贤相脱脱帖木儿,一度让大元看到中兴的希望,结果就是这个哈麻诬告脱脱,生生把元朝推入了万劫不复!
哈麻这厮还是个邪术徒,历史记载,其和西域黑衣番僧以及众多萨满关系密切。这货对元顺帝曾经以番僧运气术献媚,号“演揲儿法”。“演揲儿法”是什么呢?说白了,就是双修,而且是混乱双修,在全国上下搜罗美女,脱光衣服放在宫苑里,供君臣随意宣淫,堪称历史最淫.荡时刻!
“这么一个恶心掉渣的人,为什么和你们家有渊源啊!”我忍不住问道!
沐遥马上反驳道:“可不是我们两家有什么渊源,还不是我的病!很多术士见我之后都说我活不过十六岁,恰好,这个哈雷儿早早病死了!他的父亲哈麻便恳请我父亲等我去世后和哈雷儿结阴婚!”
“你别说你爸就同意了!”我脱口叫道!
“自然不会同意!”沐遥道:“可是哈麻位高权重,不知道如何得了我的生辰八字,私自请西域番僧匹配了阴婚,早就将我的名讳和哈雷儿一起下葬了!”
妈的,这对父子也太不要脸了!老的是个奸臣老色鬼也就罢了,小的也如此不要脸!
“小太监,你骂谁?”
侏儒一声暴喝,我的脚下突然土层浮动!
不用说,这小崽子又要故技重施,还要偷袭我的脚踝!
我冷哼一声,猛然抬脚,气灌涌泉穴,比刚才又多加了两成的气力,愤然朝着地下猛踩!
“砰”
一声闷响,平整的街道被生生踏出一道大坑,那个身高不足四尺的小东西哎呦一声被踢了出来!
“大孙子,老是在土下钻来钻去多没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土拨鼠呢,来,好好让爷爷奶奶看看你!”
我一边冷嘲热讽着,一边朝小侏儒招手!
这个哈雷儿既然已经下葬,可是为什么魂魄还残存人间呢?而且,从他的样子来看,还是个有修为的小东西!
沐遥小声道:“越哥哥,哈雷儿生前做了那个西域番僧的徒弟,他们都身穿黑色袈裟,行事十分诡异!”
番僧,还身穿黑色袈裟,看来应该是雍仲苯教啊!苯教本来是西藏古象雄的国教,后来随着象雄古国的衰落而衰落。其中一部分教理和后来的藏传佛教融合,形成了藏密****,而另一部分则走向了极端,成为了一股叫做黑遮天的邪教!据说黑遮天自称自己的信徒可以不入阴曹地府,不受轮回之苦……
管他是什么玩意呢?和老子抢媳妇,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小崽子,告诉你,你做不做鬼我不管,可是你要是再敢惦记我媳妇,你信不信我把你这四尺身高打成三寸?”
面对我的怒骂,哈雷儿又气又恼又怒又愧,圆滚滚、胖乎乎的侏儒小脑袋此时青筋绷起,呲牙咧嘴像条恶犬一样四肢着地朝我扑了上来!
好小子,真是不知死活!
我将沐遥朝身后一拉,掌上带风,拉开架势就要干!
可是说来怪了,哈雷儿越跑越小,将要到我跟前的时候,竟然缩小成了一个尺长的小婴儿,粉嘟嘟的小脸昂着看着我,两颗黑珍珠一样漆黑的眼珠溜溜朝我卖着萌,白藕一把的两个小胳膊朝我轻轻的挥手,整个人嫰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我和沐遥都有些发蒙,这是要闹哪样?这可爱模样也太招人喜欢了!
我情不自禁时就将双手垂了下来,让我对这样一个小婴儿小手,我还真没这个勇气!
我一边护着沐遥,一边对视着婴儿,真是进退维谷,两难至极!
打?还是不打?
“哥哥……”
小婴儿突然开了口,声音稚嫩之极,小嘴巴嘟着,双眼的神色完全无公害!
我的心里突然泛起一阵暖流,好像一下子忘了刚才的事。
“这是谁家的孩子?”我心里脑子里变得简单极了,傻乎乎开口问道。
沐遥也躬下身,瞪着大眼睛一脸爱心地看着眼前的小家伙……
“抱抱……”
沐遥一愣,不由得张开了双臂。
“哥哥,抱抱……”
小家伙并不理会沐遥,而是楚楚可怜地看着我!
我也是一怔,想都没想,就弯下了要去,与其说是我在控制着我,倒不如说是小东西的眼睛在控制着我!
就在小婴儿肥嘟嘟的手触碰我的一刹那,突然感觉眉心一动,左眼的通灵血小鱼游动了起来,脑袋嗡的一下,我猛然清醒了过来,我看见在我面前的小东西正呲着满是黑牙的大嘴,阴森森得意的笑着……
“桀桀……”
小婴儿纵身而起,直奔我的咽喉!
我以最快的速度调动双木精元,迎着小东西就是狠狠一巴掌,直接将其掀飞出去十多米!去你妈的!
“啊……”
哈雷儿尖叫一声,马上张开嘴来,仓皇一吐,一口黑气滚滚而出!
“越哥哥,你干嘛!”沐遥此时仍旧痴痴呆呆、浑浑噩噩,她还以为我出手伤了婴儿!
我赶紧以三清指朝她面额一晃,丫头也马上清醒过来吗,就看见粉色的婴儿像是脱壳的蝉全身一挣,又变成了哈雷儿本来的模样!不过,此刻的他,面色惊恐,口中含血,魂火熹微,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我的女人,谁也别想和我夺……”哈雷儿朝我怒视一眼,尖叫一声,忽然一头扎进了地里,倏的一下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