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渺乖巧的笑了笑,把东西接了过去,那模样,就像是拿了一块玉佩一般,随意极了。
左风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不过眼下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当然了,也根本就没有他说话的必要。
他恭恭敬敬的行礼,恭恭敬敬的表现自己的态度,将自己的情绪表现的分外明了。
左渺还算是欣赏他的举动,明显这人对自己并不是很服气,虽然他忠心有余,可也仅限于忠心两个字上了。
她有点头大的想着,这还真的是件麻烦事儿!
“左将军手下现有多少人?”
“不过百人。”左风冷静的答,心中却是十分骄傲,正因为他手下人不多,所以每一个都是精锐。
左天看着他们交谈,没有开口说话,反倒是走过去,慢悠悠的喝着茶水,像是并不在意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左渺心里估摸着,却还是问道:“这百人分别是做什么的。”
左风愣了一下,原以为她真的是个千金大小姐,心中定然会对他们所有鄙夷,根本瞧不上这么几个人,所以才会带一些情绪。
不料,她却是极为耐心的样子。
“百人中,十人擅兵、十人擅器、十人擅工、十人擅商、十人擅农、十人擅盗、十人擅药、十人擅甲、十人擅赌、十人擅士。”
“……”
发财了!
左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每当她有什么坏心思的时候,就是这幅表情,那眼睛亮的让人不敢直视!
左风默默的抽了抽嘴角,怎么都觉得她像是在算计什么,怎么办?
左天看着她的眼神,心知自家闺女这是在想什么!也不想想,他们左家也算是名门世家,哪里能没有一点底蕴?
要是没有的话,他也不会敢做出那样的承诺。
他已经想好了,日后便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给她,只希望她能有那个本事,担当得起左家的一切。
“照风叔这么说,军嵇营是无所不能的了。”
“这……”左风默然,就算是自己再嚣张,也不可能说军嵇营的人是无所不能的!除非,他想挨揍。
他眨了眨眼睛,把这个问题给丢了回去:“在小主子眼里,无所不能是什么样的条件?”
左渺笑了,她喜欢跟聪明人讲条件,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他所说的话,对自己有着莫大的益处。
她嘴角轻勾,透着一股子愉悦的弧度。
“我自然是希望军嵇营的人是无所不能的!这样,可以省下很多事端。”她一字一顿的说道:“风叔说,对么?”
我说,你说的很对!
左风也发现了一点端倪,自己在她面前,根本就是半分便宜都沾不到,所以有些话还是不要继续了的好。
“军嵇营上下,愿听小主子吩咐。”
“其实我也没什么大事儿!不过,是希望军嵇营的人能在江湖上传个话儿出去,我左渺愿以百万家资,求一如意郎君。”
左风默默的瞅了一眼左天,心想,这到底是谁的主意!这事儿,怎么听都不太靠谱儿啊。且不说,有没有人动心,单就这百万家资,小主子拿的出来么?
左天也被她弄得吃了一惊,她还真的是什么话都敢往外丢!这到头来,他去哪给她找百万家资?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自然是将后路都给想好了。
“还望风叔告诉擅商的十人,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京都有一家酒楼,是属于咱们左家的。”
“是。”左风点头应下,主要是他不点头也没办法啊!她这话说的太过强硬,根本就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原本想说的话,也只能咽了回去。
好在,他们左家本来就有自己的酒楼,如今,也不过是想个办法,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活起来就是了!
毕竟,原本左天信奉的是中庸之道、黄老之学,只要不是关乎自己存亡的大事儿,他一切不管。
也正是这种方式,才造成了上辈子的惨剧。
对于左渺来说,却是完全换了一种法子!直接将以前的那种作为给抹了去,这胆大妄为的性子,简直是令人吃惊。
左渺并不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南宫逸不是不想自己找人嫁了么,她偏偏就要把自己嫁出去,不服气,来揍她啊!
从她的消息放出去开始,外面便直接炸开了锅。
南宫逸得到消息之后,更是直接砸了一套上好的瓷器,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她的错,她先动手打的人,凭什么就要自己先低头!
想想,就觉得愤怒。
他气势汹汹的冲出去,就要找她算账!
璇玑适时出现在门口,穿着单薄,气喘吁吁:“师兄,你这是要去哪?前些日子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师父说了……”
“璇玑,你怎么会在这儿。”南宫逸黑着一张脸,一字一顿的道:“身体既然好了,那就离开吧。”
“我……”璇玑咬唇,眸中透着些许迷惑和不解,她接到的消息是要来带他离开,可现在看来,他根本就不乐意买帐。
这么一想,她顿时觉得自己的心受到了千万点伤害!
南宫逸对她本来就没有旁的意思,他也不认为自己对随便一个人都要报以好的态度,所以,无论她想做什么,跟自己都没多大关系。
他冷漠的眸子打在她身上,里面是满满的厌弃!
“师兄,你是嫌我多管闲事么?”璇玑惨白了一张脸:“分明不是我先去招惹那个女人的,你不能把事情怪在我头上。”
“我没说怪你。”南宫逸阴沉沉的说了一句:“还有,以后不许你去找她的麻烦!这话,你记清楚了。”
璇玑往后退了一步,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她错了是不是?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在乎那个女人!
难道说,他就不怕,她会成为他的阻碍么?
她心里绝望极了,可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样的立场,去阻止他。
南宫逸皱了皱眉,绕过她继续往外走,可走了没几步,便听后面一声娇呼,再去细看,她已然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