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招来了一只巨大的黑鸟,轻轻一跃,她便跃上了鸟背。那鸟驮着她飞到一个巨大的黑洞前然后停了下来,麻姑下了鸟背,走进了那个黑洞,洞口随即合了起来。
摸着黑,麻姑走过了一处幽暗的森林,来到了一口深井前,她弯下腰,从自己脚踝处取出了一块木牌,投入了那深井之中,过了一会儿,深井中升起了一座石台,麻姑爬了上去,那石台随即沉了下去。
石台极速往下沉去,麻姑只觉耳畔阴风阵阵,这样持续了一阵子,石台终是停了下来。
身着黑色长袍的右尊使朝着麻姑走了过来,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邪气的笑容。
“麻姑,你今夜可真漂亮!”右尊使调笑道。
麻姑朝他福了福身,说了一句:“见过右尊使,主子等急了吧?”
右尊使抖了抖自己的黑色长袍,对麻姑比了个“请”的手势,麻姑的面前出现了一条长满荆棘的小路。
麻姑走了过去,踏上了那条荆棘小路,咬着牙一步步朝前走去。心中本该有诸多怨言,可是她却显得极为平静。
走过了那段荆棘小路,麻姑来到了一座黑色的宫殿前,守护宫门的是两个蛇头人身的小鬼,看到麻姑走了过来,两个小鬼推开了那黑色宫殿的大门。
“嘎吱!”高大的黑色木门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响声,随后便缓缓地朝两边分开了。麻姑朝那两个小鬼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那令人感觉到极为压抑的黑色宫门。
虽说从外看,那宫墙和宫门极为阴森,可是那宫里却是一派金碧辉煌。这宫殿的主人似是将这世上的珍宝全部掳到了这地宫之中。
地宫的正殿中,金色的宝座上端坐着那个面目狰狞的恶魔,此时,他正斜睨着那猩红色的眼睛,望着麻姑。他的宝座下,站着一身白袍的左尊使,还有几个凶神恶煞的男子。
“主子!”麻姑朝那恶魔跪了下去。
“嗯!”那恶魔应了一声,然后指了指大殿的一角。
麻姑起了身,走到了恶魔手指的那个角落,然后便立在了那里。
右尊使走了进来,朝高高在上的恶魔行了个礼。
“主子,都到齐了。”
恶魔点了点头,问了一句:“东西找到了吗?”
右尊使应了一句:“回主子,我们已经找遍了吴镇,可是,请恕属下无能,我们没有找到那摄月珠。”
听了他的话,恶魔用力拍了自己面前的金色案桌一掌,竟将那桌上的玉碟杯盏全数震到了地上。那几件白玉制成的器皿随即成了粉末。
在场之人皆是吓了一跳,没有人敢出声,甚至不敢大声地喘息,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引火上身。
右尊使跪了下去,想要乞求那恶魔的原谅,这时,白袍左尊使走了出来,朝那恶魔行了个礼。
“主子请息怒,我们不是留下了两个活口了吗?说不定她们会知道摄月珠的下落。不如让属下去试一试,看能不能从吴月那丫头的嘴里问出些什么来。”
恶魔看了看左尊使,又望向了麻姑,猩红色的双眼中透出了一丝狡黠的光亮。
“吴月那丫头还老实吧?”
麻姑走了出来,朝恶魔跪了下去:“回主子,那丫头还算老实,属下一定牢记主子的话,决不让她胡闹。”
恶魔的嘴角微微向上一扬:“很好,先看住她,没有本座的吩咐,任何人不许靠近她。若是她不老实,你该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是,主子!属下明白!”
想了想,恶魔问了左尊使一句:“她那丫头也送过去了吧?”
左尊使半弓着腰,应了一句:“是的,主子,今日已经送到血池了。”
恶魔捏紧了自己的拳头:“那摄月珠,本座自会亲自拿回来。你们只管记住,决不能让那两个丫头过得舒坦,他们吴氏先人欠了本座的,本座一定会全部讨回来。”
这话刚说完,那恶魔“嗖”地一声,瞬间从那宝座之上消失了。殿中众人松了一口气,随后便陆续离开了这座宫殿。
很快,地宫恢复了一片寂静。左尊使遣了宫中的侍卫下人,出了地宫朝后走去。走了不过五百米,他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偏殿,进了偏殿,他绕到了侧面一条清幽的小道上。沿着小道往里走了一阵,那左尊使来到了一个花叶繁茂,香气怡人的园子中,园中有一个三米来宽的池子,此时,那池中正水雾缭绕,好似仙境一般。
隔着水雾望去,那池中隐隐坐了一个男子,男子背对着左尊使,****着上身,露出了一副健硕的身材,只是他的身上,布满了弯弯曲曲的伤痕,有新伤,也有早已结痂的旧痕,那些新伤旧痕交织在一起,密密麻麻,让人看了只觉一阵心惊肉跳。
左尊使朝前走了几步,在离那池子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主子,你还好吧?”他问了一句。
男子依旧背着身,朝他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本座想好好休息一会儿。”
“是!”左尊使应了一声,准备离开,没走几步,他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
“主子,明日是否要前往轩辕城?”
“嗯!”池中那人声音慵懒地应了一句。
“那属下明日一早便来地宫候着。”
“嗯!”那人又应了一声。
知道池中那人并不想理会自己,左尊使转过身急步朝着地宫大门走去。待他走远之后,池中那人站了起来,裹了一件宽大的长袍,走进了这偏殿中的一间厢房,厢房的门,重重地关了起来。
过了片刻,那厢房中响起了一阵痛苦的低吼声,接着又有肌肤撕裂的声音传出,再跟着,就是碗碟杯盏被摔坏的声音。这种种声音掺杂在一起,令这本就幽暗寂静的地宫显得更加的阴森可怖。
一个时辰之后,一名婢女走进了这间厢房。她跪在厢房外,轻声问了一句。
“主子,左尊使临走前留下了一些药膏,奴婢可否为主子涂上?”
那婢女的话音刚落,厢房的门猛然被打开了,那婢女如同被吸入房内一般,瞬间从房外消失了。不一会儿,厢房内传出了那婢女惊恐凄厉的尖叫声,不到一秒的时间,那声音嘎然而止,厢房内,再也找不到那婢女的踪影。
地宫之中,本就没有日出日落,仅靠一座巨大的沙漏计算时间。沙漏滴完一遍,便是一日结束,这时,看守沙漏的下人便会将它翻个面,再重新开始滴漏,地宫中也就随之开启了新的一日。当新的一日开启时,这地宫之主已经回到了大殿之中,他看到,左尊使已经站在殿中,等候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