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邪门歪道的魔祟”出口,燕儿脸色一变,直觉展扬像是侮辱了自己的祖宗,喝道,“展扬!你这是什么态度?不许你侮辱我师父!”
在她心中,师父就是她心目中的神,哪怕展扬是自己喜欢的表哥,也绝不许展扬对师父有任何一丝一毫的亵渎!
无关脸面,是信仰!
“侮辱?我什么时候有侮辱过他?”
展扬嗤笑一声,不屑道:“一个不男不女的藏头鼠辈,本公子会去侮辱他?!”
很好!
又一个不男不女,燕儿彻底狂燥了。
“展扬,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要以为燕儿喜欢你,就能如此三番挑战我的底线,侮辱我的师父!”
燕儿几乎气炸了肺。
也不管远处的什么天劫不天劫了,一双眼睛红红的瞪着展扬,犹豫着是否要把他弄死!
展扬向来性情不错,可也不愿平白受燕儿这种指责。
立时沉了脸,冷道,“原来在表妹心中,我展府连你的师父都比不上。既如此,那表妹还留着做什么?”
话说得这么冷冰冰的,就差没直接让滚了。
燕儿一呆,脸色一阵暴红,又气得青白道,“展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师父是师父,展府是展府,这怎么可能会拿来相比?”
“不能吗?若是不能,你这一副凶相又给谁看?”展扬鄙夷的说,展袖一挥,已经远离了她十丈之外。
燕儿的眼珠子几乎都要凸出来了,凶相?她怎么就有凶相了?
赶紧缓和了脸部肌肤,努力的温婉道,“展哥哥,你去哪里?那边是天劫之区,你不要命了吗?!”
心中却是惊诧于展扬的极快身法,竟然是缩地成寸之术。
看似一小步出去,实则已经迈出了好远好远……就是不知展扬什么时候学到的这份本事?
燕儿磨牙,心里呕得要吐血。
那个该死的狐狸精,它有什么好?能比得上她的丰乳肥臀么?
简直打脸!
而此刻的天劫,已经惊动了当世的不少高人。
这片夜空虽然恍若灭世,但也只仅仅针对于渡劫之人。
碗口粗的雷电再度落下,有眼尖的高人已经瞬间明了,这该是一场什么样的劫难了。
“竟是六九妖劫!天!”
有人惊呼,就有人激动。
马上兴奋说道,“六九妖劫?那血脉一定很强盛!若不然也不会招来这么大的劫数!”
天道是公平的。
血脉越是强盛,招来的天劫就越是厉害,得到的泽被也就越是福厚。
以阿浅这种绝对的上古血脉,六九五十四道天劫,绝对是妥妥的。
若是放在上古时代,天狐化形,六九天劫根本不放在眼里。
可眼下,阿浅强行化形,又身娇体弱……这六九天劫落下,大概不死也要重伤了。
青木仙尊略略隐忧的看着,拢在袖中的手指想要掐个什么诀,又生生忍下。
唇角微微的抿成一条直线,看起来很洒脱,其实也是担忧的。
风铭看一眼,又看一眼,再度不怕死的提醒,“青木,你再这么犹豫下去,你家徒儿就要被雷劫劈成飞灰了!”
这一看,可不是?
原本雪白的俏人儿,眼下已经是浑身血水,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眼下还能撑着不死,绝对是最后的意念在坚持。
阿浅现在被雷劈得吐血不止。
狼狈的小身体在地下翻滚,疼得闷哼,小嘴扁得直想哭,“师父,师父,阿浅痛,好痛啊……”
化形疼,渡劫还疼!
什么时候就不疼了啊!
才刚刚嚎完,又是一道雷劫劈下。
这一次,碗口粗的雷劫变成了水桶粗的大小,去势极快的落到了阿浅脑袋上方。
阿浅闷哼一声,小小的身体被蓝色的雷电瞬间覆灭。
与此同时,有眼尖的高人远远的看着,兴奋至极道,“最后一道天雷落下!快看!要是这小妖渡不过便罢,那便是灰飞烟灭的下场。要是成功渡过,那也是我们诸位的一个机会!”
“此言甚是!世间能承六九天劫的妖类,何其稀少?一定要抓紧时间!”
抓紧时间做什么?
刚刚渡劫完毕的妖族,防御是最弱的时候。在这时候出手,一定能将这小妖拿下!
就算不能驯服,日后炼化了做个妖丹也是好的!
此言一落,所有高人瞬间目光发绿,皆都暗挫挫的准备出手。
“无知,狂妄!”
简直找死啊!
当着青木仙尊的面,就想拿他的徒儿炼丹?这谁给你们的胆子,出来,看不打死他!
风铭一脸悲天悯人的看着下方,所有高人的对话,无一例入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真是一群不怕死的蠢货!
说时迟,那时快,青木仙尊终于出手了。
仙尊出手,偌大的夜空一瞬间变得安宁。
所有人在这一刻,全都有一种诡异的念头: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又在做什么?
包括连妖尊在内,也都晃了一晃,这才惊然低语,“竟然是天机?青木你这个老不死的,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手?竟然连天机都敢屏蔽?”
真是……太胆大妄为了!
天机是谁?
天道的忠诚执行者。
众所周知,天道是最小气的,尤其是在渡劫的时候,若是有旁人冒然出手,天道将会降下更加厉害的雷劫以示惩罚。
可这青木仙尊倒好,一抬手就屏蔽了天机,守护自己的徒儿。
这简直就是做的一手的好死!
“行了!收起你的废话!”
青木仙尊冷了脸,青衫一闪,便到了雷劫下方。
淡漠的双眼扫过所有的当世高人,包括展扬,燕儿。抬抬手将自己全身是血的小徒儿抱了起来。
白光冉冉,温柔如水。
阿浅吃力的睁了睁眼皮,一看是师父,忍不住委委屈屈的扁了小嘴,“疼……”
废话,这能不疼吗?
随后而至的妖尊脸黑的瞪着这一对师徒,提醒道,“还不赶紧走?天机只能屏蔽一时。”
结果,话一落。
无论是青木仙尊,还是阿浅,皆都以一种不满的视线看过来。
前者冷漠,寒意逼人,空气都冷了几分。
后者瞪着眼睛,气得小脸鼓鼓的,“关你什么事?!”
师父来了,她就不会死了……
青木仙尊:……
他是太宠她了吧?
抬手在她脑袋一揉,指尖一弹,她身上的霓裳羽衣一瞬变得干净如新。
低头,又见她一副傻傻的模样,终是一叹,“还疼吗?”
阿浅呆呆的看着自家美人师父的极品仙颜,嘴角一缕口水流下来,傻乎乎的说,“不疼了……”话落,又猛的清醒,再看师父隐隐脸黑的模样,忍不住呜咽一声,整个小脑袋都钻进了师里怀里,哇哇叫着说,“疼疼疼,好疼好疼。阿浅要疼死了啦!”
妖尊风铭:……
一脸目瞪口呆,恍若被雷劈。
这,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