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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救国丹心黄粱梦

却说司马蝶慢慢走近郭义城,待靠近了,揉了揉眼,含泪说道:“郭公子,我知道我们今生无缘,我说再多你肯定也不懂。只愿你从此以后好生看待我的姐姐,我泉下有知,死也瞑目。”说完,直向郭义城扑了过去,众人吃了一惊,但见郭义城张嘴吼叫,横戟而过,一缕鲜血,向空飘洒,司马蝶芳魂断尽。司马璃喊叫一声,跌坐在地。

慕容恪见了,抽出宝刀,众人一拥而上,四把武器,天道天命白露紫英,将郭义城围住。郭义城一阵咆哮,舞动长戟。众人运起阵法,但见群龙翻飞,骷髅乱滚,白露飘洒,紫影晃动,将郭义城团团困住。郭义城被困在中心,动弹不得,却不断嘶吼,极力挣扎,四人也觉吃力,不敢有丝毫松懈。司马辰见是时机,抽出倚天宝剑,一道金光洒下,只向郭义城心窝冲去。司马璃眼前一黑,叫声“不要”,却见郭义城突然奋起,将长戟震动,长戟翻飞,直插司马辰前胸,司马辰未及挣扎,一口鲜血喷出,登时毙命,宁死还圆睁着双眼。

四人大骇,急运动阵法,更向郭义城进逼。郭义城不住嚎叫,四处刺杀,如同一只无情的火兽,似要吞噬世间一切生灵。拼斗多时,却见郭义城长戟洒出,戟影翻飞,口中吼道“邪灭苍生”,一阵戟影飘下,四人但觉身体一阵疼痛,四周地面,已被割裂。幸有大阵护体,四人未受内伤。饶是如此,四人也被划伤,鲜血不住外流。独孤兰见了,喊道:“师妹,我也曾爱过义城,只他如今这样,生不如死。长痛不如短痛,请你看师父面上,救救我等。”

司马璃哭喊道:“我是他的妻子,若要杀他必先杀我。如今要我杀他,万万办不到。”

石闵接着喊道:“司马姑娘,如今情势危急,我们撑持不了多久。你既然是皇室公主,还看在你皇家面上,望你能施舍大义,拯救天下生灵。”

司马璃怒喝道:“石将军,今日局面,全是你等造成,你最没有资格埋怨义城。”

石闵听到,面红耳赤,慕容恪也只好不语。冼义风却喊道:“司马姑娘,师兄豪侠大义,如今已丧失神智,他若清醒,明白自己所为,必会深恨自己。为师兄故,请你三思。”

司马璃见说,满面流泪,哭了一阵,捡起倚天宝剑,走到郭义城近前,叹道:“义城,如今我亲人死绝,你已是我最后的牵挂。天下人既然容不得你,我就随你去吧。”说罢,张开双臂,紧紧抱住郭义城流泪。无情的邪王,见了此情,眼中竟也有两行泪痕流过。司马璃闭紧双眼,一剑飘过,从郭义城后背直插前胸,直透过自己身体,剑尖从后背透出。众人大骇,各自撤了兵器。鲜血飞溅,两行清泪,伴着司马璃的鲜血,只透过司马璃的长剑,飘洒过去。

郭义城一声长啸,抱住倒下的司马璃,眼中哭喊道:“璃儿,你怎么了?”

本欲倒下的司马璃,挣扎着抬起头,笑着道:“夫君,你记起我了?”

郭义城运使内力,将长剑逼出,一阵黑血吐出,镇静良久,众人一起上前,扶起司马璃,独孤兰忙运起内力,帮司马璃疗伤。司马璃静静看着郭义城,脸上露出了欢心的笑容。冼义风走过去,扶起郭义城。郭义城惊讶地问道:“我怎么到来此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石闵见问,大喜,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多亏司马姑娘。”于是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郭义城后来的所为告诉了郭义城。郭义城听了,后悔道:“原来张老汉就是庄主,也是王爷,不想错杀了他。司马姑娘更是救命恩人,我却如此有负与他,从此难为人亦。”

独孤兰此时已为司马璃疗伤完毕,司马璃已在自己运功疗伤,见郭义城如此说,安慰道:“逝者已然安息,义城不必自责。从此后,好生看待你的妻子就好了。”

众人一起称善,郭义城红着脸,抱起运功完毕的司马璃,轻轻吻了司马璃一下。司马璃也觉娇羞,微笑着躺在郭义城的怀中睡去。

众人回到司马辰的家里,好好一个洗梦庄,却被郭义城杀得七零八落。石闵召来心腹家丁,帮着埋葬处理了司马辰司马蝶并庄中冤死之人。处理毕,郭义城但觉伤感,对众人说道:“义城自小孤苦,全赖师父养教。不想却为我这不肖徒弟累及他老人家下山。如今又未得师命,私娶家室。这里事毕,我思必要带璃儿回山向师父请罪。”

司马璃见说,浅笑一声,回道:“如今我既是你的人了,愿听你的吩咐。”

石闵却阻道:“义城可否慢行,如今用人之际,吾之大计,无义城难以完成。”

冼义风回道:“师兄下山许久,他老人家也是想念。上次不忍见面,必是心痛。师兄虽回山,我可留下,但听石将军差遣。”

慕容恪独孤兰也一起应和,石闵大喜,亲送郭义城司马璃至关口,望着郭义城司马璃两骑绝尘而去,许久方回。

再说郭义城带司马璃回到剑山往生洞,拜了真阳道人,道人见郭义城安然无恙,喜不自胜。又见郭义城带来司马璃,司马璃诉了前事,道人感慨许久,不停称谢司马璃。两人在山上住了数月,此时正值严冬,郭义城晴时带着司马璃览尽剑南关风光,雨时指点司马璃练剑。

冬去春来,道人却吩咐郭义城司马璃下山,原来晋朝大将桓温,奉命讨伐伪汉,战事胶着。司马璃大喜,急拽着依依不舍的郭义城,辞了真阳道人,一路快马,向蜀城奔去。

到了蜀城城外大营,司马璃亮明身份,传令官报入。桓温见报,亲率众将迎接。不久,那桓温出迎,却见他头戴朱红漆笠,身穿绛色袍鲜。连环铠甲兽吞肩,抹绿战靴云嵌。凤翅明盔耀日,狮蛮宝带腰悬。四尺青锋手中拈,凛凛英雄罕见。见了司马璃,急拱手做礼,众将倒身下拜。司马璃谢礼,引见了郭义城,桓温见了,不住夸赞。迎入帐中,摆酒相待。

当日,桓温将战中情形,说了大概。原来桓温围着蜀城,那蜀城坚固,一时不能攻破。攻了月余,粮草将尽。桓温欲要攻打,将士伤亡惨重,正商议退兵,司马璃赶到。郭义城听了,慨然喝道:“夷狄外族,欺我华夏。我华夏儿女,只应以身殉国,岂有言退之理?”

司马璃急止住郭义城,桓温赞道:“郭驸马果是骁勇。只如今粮草殆尽,当如何处之?”

郭义城回道:“善战者,攻城为下。今既已攻打月余,即有伤亡,也不宜后退。倘敌人趁退进兵,前功尽弃矣。明日我自带士兵攻城,势必攻下。”

桓温见说,也不辩驳,只不停劝酒。正喝道好处,突有传令兵报说营外有敌人挑战。郭义城见报,长戟驻地,要请出战。桓温慨然应允,司马璃道声仔细,亲率卫队列阵。桓温也率领众将,出营观战。

却说郭义城骑了一匹红色汗血马,握定长戟,也不披挂,迎着张牙舞爪的敌将,一直冲了过去。敌将见了大惊,正要答话,郭义城照头一戟砍下,敌将举枪相迎。郭义城力大,那将只被郭义城压得趴在马上。郭义城哈哈大笑,喝道:“如此武艺,也敢出城挑战,今饶你狗命,速回见你等主子,献表请降。若有不遵,打破城池,你等皆为肉泥。”

那将面如土色,不敢答话,骑马向回逃去。郭义城正待要回,只见敌阵中三骑马出,三条长枪,一齐杀至。郭义城抖威风,更不答话,甩动长戟,接住三人厮杀。那三将也略有本事,战有三十余和,郭义城觉胯下宝马疲困,不敢久持。虚晃一戟,反身向营中走去。三将一起追来,司马璃大惊,正欲接应,却见郭义城翻身一戟,一将落马,又一戟砍下,将一将头颅,活活削掉。剩余一将大骇,正要逃走,被郭义城大喝一声,吓得筋软力疲,伸左手抓过,夹在腋下,返身回阵。敌人正待接应,司马璃一招手,挥兵冲杀过去,敌人慌得进城,拉了吊桥,紧闭城门,乱箭射下,司马璃只得回营。

郭义城大胜,桓温接着,众将一起称贺。郭义城称谦,将那俘虏放下,众兵捆了。司马璃回营,众将不住夸赞。庆贺一阵,天色晚了,桓温帐中摆酒,众人吃了,各自安歇。

次日,众将装束完毕,早饭罢,桓温升帐。正商议破城之策,忽有小校报说敌人大批援军,从后背攻来。又有传令官报入,说城中出大批军队,正在营前挑战。众将听罢,皆大惊失色。桓温面不改色,从容探问道:“郭驸马,如今城未攻下,后有强敌,可有退敌良策?”

郭义城起身拱手做礼道:“昨日破敌,我军士气振奋,今日正好趁势破城。还请君候自断敌援,公主坐镇营中,我自带军士,杀敌破城。”

桓温阻道:“驸马良策,虽称睿智,却失于考量。如今敌众我寡,军分三路,倘一路有失,大营被破,全军倾覆,难见江东父老矣。”

郭义城听了,回道:“君侯果考虑周全。依君侯计,作何打算?”

桓温见问,笑着答道:“如今我军腹背受敌,我早在营东北五十里处扎一外营,有五千人马。只外营将官软弱,恐难阻敌。劳请驸马带我军令,装束冲出,至外营率领人马破了敌援,前来此处救应。此处有我守护,一时应我大碍。”

郭义城慨然应命,司马璃见说,也欲跟去,郭义城劝阻道:“公主放心在此,以我武艺,即不能破敌,敌人也难动我。只公主保重,在此等我消息。”司马璃只得作罢。郭义城辞了司马璃,也不披挂,带上邪王长戟,出营一路冲杀,敌人阻挡不住,郭义城自往外营去了。

郭义城走后,敌军轮番营前挑战,桓温闭营不出。敌军又集结大批兵力,开始攻营。看形势危急,司马璃亲上军帐,询问道:“如今危急,义城尚无消息。敌军攻营甚急,将军可有破敌良策?”

桓温拱手答道:“此事末将自有计较,欲派一奇军,突出营门,杀敌破城,正在商议领将。”

司马璃见说,自荐道:“我自幼拜师学艺,颇通武道。如今用人之际,我愿为国效劳。将军可分派一些军士与我,让我冲出,杀敌报国。”

桓温见说,阻道:“公主万金之躯,倘有损伤,末将怎得担待,此事万不可行。”

司马璃见说,腰中怦然拔出宝剑,金光闪烁。正色道:“国有难时,无论贵贱,皆应效劳。皇室子弟,更应尽力,岂能爱惜自己生命,置国家大义不管?将军娶南康公主,也为皇室之人,你为国劳苦,我等岂能观望。”

桓温急回道:“公主教训的是,末将不敢不从。只公主出战,万事小心。倘有不顺,即刻回头,末将亲率人马营前接应。”

司马璃微笑答道:“将军果是国家栋梁,考虑周全,实乃我族之幸。我即率兵出营,将军定要紧守大营,等待义城回军救应。倘我有闪失,将军不必救应,只义城也为驸马,与你算属兄弟,你定要善待与他。”

众将听闻,各自惊叹。桓温应了,司马璃领了军令,全身披挂,手执倚天宝剑,率五千军士,出了营门,只向敌军冲去。当头敌将,持一柄大斧,见了司马璃,调笑道:“晋军无人矣,竟派妇女出迎。”司马璃听了,怒喝一声,当头一剑砍去,那将架住,两人战在一块。约有十余合,那将招架不住,被司马璃拦腰一剑扫去,挥为两段。军士见了,士气大振,各自奋勇前冲。有三五敌将,见司马璃骁勇,一起围住司马璃攻杀,司马璃奋神威,圆睁杏眼,左遮右挡,尽力冲杀。但见,漫天征尘平地起,烟笼雾罩血光洒。

这一战,斗经两个时辰,敌军又派出大量军士,司马璃军士伤亡过半,桓温急派军救应。怎奈敌众我寡,越觉危急。众将正商议退兵,却见远处一彪人马,纵尘而来,原来是郭义城赶到。桓温见了大喜,急叫军士鸣金收兵。军士接令,正欲鸣金,却被郭义城一箭射来,正中手臂。郭义城一路冲至,怒喝道:“两军交战正急,此时鸣金,岂不害死大半拼杀兵士?”

桓温见状,答道:“驸马来到甚好,只此时领军之人正是公主,若不鸣金,倘有闪失。”

郭义城不待桓温讲完,问道:“谁派公主出战?”

桓温答公主自要请战,郭义城没奈何,令军士急擂动战鼓。阵上军士听了,奋勇冲杀。郭义城舞动长戟,一路冲杀进阵,势如破竹。司马璃正在危急,见郭义城杀至,心中一阵惊喜,急唤夫君。郭义城抖擞精神,砍杀围住司马璃的军士,指点道:“璃儿,武学之道,在于灵活运转。你内力不足,难与刀斧之将争力。剑道巅峰,应以快制人。你可集中全力,冲杀一角,即可事半功倍。”说完,夺过一柄宝剑,阵中舞起,剑行如光,四处闪动。司马璃原本悟性极高,经郭义城指点,明白真义,长剑翻飞,越战越勇,敌军见了,纷纷后撤。

桓温远远望见,叹道:“郭驸马真壮士也。朝廷得此良将,不知是福是祸。只如今大军临境,切休管祸福之事,若能趁势攻破蜀城,也是我之大幸。”遂召来精锐将士,一起出营助战。

阵中将士见援军源源赶来,又见郭义城和司马璃神勇无敌,心中振奋,忘却生死,并着郭义城,一路向城门冲杀过去,敌军阻挡不住,各自逃避,纷纷向城内撤退。

正是,山高路远水茫茫,无边烽火志士忙;岂有恃尊生宠意,心比皓月胜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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