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说陛下为何突然下诏广纳会医毒的大夫,莫不是这宫里出了什么事?”
“错了错了,我倒觉得这是陛下想要切磋切磋医毒两大家看看谁更厉害好招入宫中。”
“这位仁兄说的也是极是,这下学医会毒的人可要好好出一番风头了,奈何在下学艺不精还是不去凑这个风头了。”
“哎呀,去试一试呗,说不定就留下来了。”
“各位有所不知今日便已是大选,初选的已被淘汰下来,在下便是被淘汰的一批。”
顿时人群中发出唏嘘不已的声音,有的是极为可惜,有的是嘲讽,有的却是幸灾乐祸,毕竟看见别人不如自己,这心里总是好过一点的。
自古以来这茶楼总是小道消息传递的最快的地方,果不其然,看着众人都在讨论今日大选之事,唯独坐在僻静角落的莫非有些不和人群,自然便引得刚刚进门的徐览好奇不已,本来想去二楼的脚顿时便转向了大堂里显眼的莫非那里。
前方人影刚一落下,莫非便知晓自己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这位大哥,此处落座已满,不知可否借你的桌子一用。”徐览语气真诚的说道。
莫非抬抬眼瞥一眼已经坐下来的徐览,“无事。”
说完便不再开口让一旁想找话题的徐览都不知说什么为好,脑袋一转正巧听见众人都在议论今日大选之事,索性便对着莫非问道,“阁下可知他们议论之事中谁最有希望获选?”
莫非轻轻放下茶杯,白色的瓷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和着徐览的问话说不出不和谐,“这位兄弟如此问想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问我这个陌生人?”
徐览尴尬一笑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问及他名讳,浅笑道,“是在下的失礼,在下徐览,不知阁下名讳?”
“莫非。”
轻轻说出这二字,果然便看见对面的徐览变了变脸色,托宫里盈贵妃的消息陛下正要请莫非和顾祁办案,不想自己今日偏就遇到了,就是不知这个莫非到底是不是陛下要找的人,徐览眼神轻敛划过一丝不明意味。
知晓自己的名字引起了徐览的怀疑可是自己就是要引起他的怀疑,不然自己一大早特意跑到这茶楼可不是闹着玩的。
思索再三,徐览还是问出了口,“敢问先生可是认识顾祁?”
一边问着一边仔细留意着莫非的神色不放过丁点细节,见人把玩着茶杯的手一顿,徐览便知自己问对了。
生性警惕的徐览眯着眼打量了一番莫非,心里却不觉得这人就这么坦率,要知道陛下的禁卫军找了他这么久才找到一点消息,怎么自己不过随便逛逛便找到了,他可不会相信今日的一切会是那么巧合,除非这人有事找自己,可自己不过将军府的世子,难道这人是冲着爹来的?
徐览的一番猜测莫非知晓却也不说,猎物已经送到了嘴边,不好好戏耍戏耍岂不是太过浪费,莫非拿过一旁放置好的白色娟帕轻轻地擦了擦嘴,随即玩味的看着对面的徐览。
莫非轻轻笑道,“好了,你不用在这里怎么猜测,我这里有些东西想必令尊会是非常欢喜。”
“哦,是何物?”
莫非瞅了瞅四周随即便轻轻蘸了蘸茶水在桌子上,然后几道深浅不一的水渍便构成了“火药”二字。
徐览瞳孔一缩,随即神色莫测的盯着对面言笑晏晏的莫非,“你可知这东西的厉害?”
“知道。”
徐览问,“那你为何不上交陛下,怎么倒与我徐览说起此事?”
莫非摇摇头,然后意有所指的说道,“说与不说全在我自己,倒是此事重大公子真的不回去商量商量吗?要是错过了此次,下次可就没机会了,毕竟这东西可是个稀罕物件不是。”
“此事我的确做不了主,不过,据我所知你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告诉你又是从哪得来的消息,这东西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消息了怎会无缘无故的跑出来,你,到底是何人?”徐览厉声质问道。
莫非笑了笑,不是那种冷笑而是一种平静的笑看在刚才还气势吓人的徐览眼里颤了颤。
“我到底是何人,不过一介书生尔,要说真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便是在下喜欢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其他的倒是没有。”莫非笑着回答道。
这人避重就轻,看着温温和和的其实心里明白着,不会害怕自己徐府的声势,此人突然出现在南都怕是所谋不小。
“此事我会禀告父亲,至于阁下这几日还是好好待着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在皇宫相见了,我们走。”说罢,便领着一群人走了出去。
早在徐览过来之时莫非便已经用内力把声音隔绝了,所以在别人眼中两人只是聊了会天便罢了。
走出茶楼的莫非想着此事已经成功了一半心情便不由的高兴,走着走着便想到刚才议论的大选不由来了兴趣,想了想便掉头去了北街。
及至到了北街才发现自己竟然到的有些晚,前面围了一大群人,随即一想,也是这可是皇帝举行的大选那可不是人挤人多了去了。
不过好歹也来了这么一次若是就这么走了岂不浪费,想着内力全开轻轻地把人给挤了过去让出一条小道,既不会扎眼也不会让人怀疑。
的确今日人来的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所以早先派过来的禁卫军便有些人手不足,这会人正在赶来的路上,所以场面有些失控。
刚这么想着便听见踢踏踢踏的声音往这边过来,稍微一想便知禁卫军到了,乖乖的站好努力的做出自己只是一个看客。
一边,昨儿晚上才逛了一次的宫尚,第二天一早便拉着冷宵还有钟素一起出了门。
宫尚瞅了瞅冷宵又看了看望天的钟素埋怨的说道,“我说你们两个我好心好意特地拉了你们两个出来怎么都给我摆着一副脸啊?”
“没有”钟素摆手,“挺好的,就是我就这么出来了怕是不好吧,毕竟我的事还有一大堆没做呢!”
一旁的冷宵也点点头,“嗯。”了一声。
“你、你、你,你们两个有这么大好的机会,再说了是本公子带你们出来的别人也不敢说什么,而且你们公子一天就呆在房间里要是我闷都快闷死了。”宫尚气愤的指着两人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是笑意,在这么逗下去猫可是要炸毛了。
钟素笑道,“是我俩的错,莫要气坏了身子,你可是侯府的贵客半点怠慢不得。”
得到安慰的宫尚两只眼睛在冷宵和钟素之间转了转,随即便知道这俩人合起伙来欺负自己。
于是宫尚笑眯眯的走到二人中间,手指点着二人,“你们两个可真行啊,算了,本公子今日心情好,刚才都算了,走,我们去北街,听说那里有好多医师和毒师在那举行比试。”
“谢公子不杀之恩。”钟素笑闹着,回了这么一句。
随即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相互捧腹大笑,路人从旁经过像看病人一般的眼神看了看三人,笑够的三人互相勾着肩搭着背一起去了北街。
刚到便看见一路铁骑飞驰而过扬起一路灰尘,三人只来得及掩住口鼻不适的咳嗽了几声。
“这是禁卫军,看方向是前面不远,想不到连禁卫军都出动了,看来这次陛下是十分重视这次大选。”想着宫里生死未知的太后刚刚还高兴的心情一下沉了沉。
看出宫尚心情不好二人提议赶快去前面,不然晚了怕是挤不进去。
三人一看,便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挤了进去,一出来,冷宵不由的感叹,“这也太挤了,下次我可不陪你来了。”
挤得脸通红的宫尚看了看后面黑压压的人群,吞了吞口水,认真的点了点头,“下次不了,这简直要人命啊!”
钟素和冷宵默契的点点头,再也不想来了,怕是此时三人共同的心声。
到了前面视野也开阔许多,便见空着的台子能容纳几百人,上面有着屏风做了隔间,不过不知道是干什么,冷宵猜测,这一关怕是制药。
不过当场制药,这个药方可是很容易漏出去的,想必那些医师和毒师也不会愿意,所以冷宵也猜不准到底要干嘛!
想到这,冷宵凑过去问道,“你们说那些台子上的东西是要干嘛用的?”
听到冷宵的疑问二人也抬眼望过去,“不会是要制药吧?”钟素一脸兴奋的说道。
一旁的宫尚听了此话又看了看屏风最后点点头,“十之八九便是如此,就是不知那些医师和毒师愿不愿意了,毕竟那可是自己的看家本事若是轻易叫人学了去就不值钱了不是!”
的确那些医师和毒师刚一听闻此事的时候都急得红了眼,毕竟谁也不愿意让别人把自己的本事学了去更何况还是一些完全的陌生人,最后还是取了另一个法子,用同一张药方,在此的基础上另做改变,才让这一群人停了下来,否则今日这大选开不开的成还另做他说呢!
“哎,听说今天是不是国师也要来,是不是真的啊?”钟素拍了拍宫尚一脸兴奋的问道。
看着一脸表情像是要去见心上人的钟素,宫尚偏头想了想,最后不确定的说:“应该会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