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的赵府是全城里面最神秘的一户人家,很少和城里的有钱人打交道,据说赵府还是权贵人家呢?程老爷向好几个相熟的朋友聚在一起打听了赵府,他们都是摇摇头,好奇地问道:“找赵府干嘛呢?那里戒严深备,别去。”程老爷罕有地道出了自己的心声:“我也不想呀!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家大小姐就是要嫁给赵府的赵子龙,不然她就不嫁,你说让我怎么办呢?”
朋友一听,傻眼了,道:“我都听说了,去你家向大小姐提亲的人快把你们家的门槛都踏破了,大小姐一个也不见,后来又来了一个媒婆说要帮大小姐说亲,还是宫里的人呢?大小姐还不同意?”
程老爷一拍大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可不是吗?你不知道,我家大小姐可倔强了,她宁可不嫁也不愿意点头,我总不能把她绑起来让她出嫁吧?她都二十岁了,后来她说要嫁就嫁赵子龙,这可不,我就向你们打听来了。要是你们能帮我这一个忙,我一定会重谢的。”
朋友们看到程老爷这么为难的样子,纷纷表示可以帮帮程老爷打听一下赵子龙这一个人物的,一定要把他找出来,一圆了程府里的大小姐的心愿。
程老爷细想了一下,觉得有些事情不能瞒着朋友们,于是,他很小心地要把他所知道赵子龙的情况说了出来。他有些不敢确定地说道:“你们说,赵府的赵子龙会不会是现在江湖上盛传的大侠赵子龙呢?”朋友们一听,脸色也变了,又改口对程老爷说:“如果那个江湖上的赵子龙真的是你女儿要找的赵子龙,我还是劝你们放弃了。他可不是好惹的角色呀!谁也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听说是只有一条手臂的,也有人说只有一个眼睛的,更有的人说,他脾气暴躁,一挥刀就把一头牛给杀死了的。”
“啊?真的是这样吗?不是大侠吗?怎么变成了杀牛的呢?”程老爷吓了一跳,有些被弄糊涂了。
其中一个朋友还压低声音告诉众人:“我要听说了,赵子龙还没有婚娶,没有一个女人敢嫁给他,他天生就是一个克妻的命,要是命不行的话,不会超出三天就死掉了的。”
程老爷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可舍不得让女儿去送死了,不过,他又有疑问了:“你刚才又说他还没有婚娶,哪来的三天就死妻子的说法呢?难不成他之前娶过妻?”
朋友又摇摇头了,道:“这些我也是听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些东西宁可信有不可信无。程大小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谁不希望她嫁得好呢?只是我真的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碰这难缠的人呢?谁都不嫁,就要嫁赵子龙,不是在寻死吗?老程,你回家一定要好好地说一说你家闺女,可要珍惜自己的小命呀!”程老爷只能附和着陪笑了,他心里一下子又没有了主意了,原来他还理直气壮说要帮女儿完成这一件事情的,现在听到朋友们这么一把传言说出来,他心里可慌了。要是他们说的是真的话,大小姐真的是死定了。
程老爷再也没有什么心思在那里和朋友们喝茶了,他匆匆地跑回家去了,他马上把刚才听来的传言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婆,程夫人一听,傻眼了,她还以为城北的赵府也算是大户人家,虽然他们对赵府了解得不多,可是总不能嫁一户名声不好的人家吧!
她摆了摆手,道:“不,相公,这一件事情我们不能这么快就下决定的。之前你只是说他在江湖上混的,我也不觉得有什么的,现在你一说一挥手就把一头牛给杀死了,他到底有多力呀!要是大小姐不小心惹怒了他,他会不会一挥手就把大小姐给杀死了呢?还不如不嫁呢?”她害怕极了,似乎要把女儿送去鬼门关似的,她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程老爷心里也没有主意了,可是他已经答应了大小姐的,一定会帮她找到赵子龙的,他可不能食言的,现在又出了这么多的岔,他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好了,老爷,这事可大可小的。你先在这里,让我去和大小姐把这些事情说清楚吧!只要她死了这一条心就行了的。总不能让她去送死吧!”程夫人罕有地做了一回主,程老爷只好听从了老婆的安排了。
程夫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了闺女们的住所,她一把大小姐拉到房间里,把程培英和程羽妙关在门外,不让她们偷听她们的谈话内容。只见程培灵听完了娘说完刚才听回来的传言,她的脸色没有一丝的变化,因为她知道这些一定不是她所认识的赵子龙能做出的事情的。
程夫人可急死了,有些埋怨道:“大小姐,你看看你点的名可是这样的德性的人,你怎么可以选这样的人做你的相公呢?娘是不会同意的,你还是放弃吧!让你嫁这种人,就等于把你送去做压寨夫人一样,那不是狼窝吗?”
程培灵淡淡地笑了,道:“娘,这些一定是江湖传言吧?你刚才也不是说了吗?不一定可信的。说不定你说的那一个人只是和我所知道的赵子龙不是同一个人的。同姓同名的人,或者用赵子龙这一个名字出来混的人有很多的。你不要信以为真。我也实话告诉你了,我对赵子龙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他只是上山去学艺了,到现在我还没有见过他的人。要是我见到了,我一看到他,我就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了?要是你们能把他的真人找出来,让我见上一面,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你们来管了。”
程夫人吓得快晕了,一捂嘴,很害怕的样子,问道:“我的天哪!你还要见到他?要是他真的一挥手就把你给杀了,不是自寻死路吗?我和你爹都不同意你去冒这个险。”
程培灵现在她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很显然她的父母还是愿意相信那些传言,也不会帮她把赵子龙找出来的,她觉得自己浪费太多的时间了,如果赵子龙真的是在行走江湖的话,为什么他一直不愿意来找她呢?是不是太奇怪了?
“娘,这一件事情我有主意了,你不要再为我操心了。我自己想办法,我不会是那种笨女人的,我怎么可能会看上强盗式的赵子龙呢?”程培灵态度很坚决地说道。程夫人拿她没有办法,她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嘀咕道:“你只不过是一个女孩子家,你哪来的办法呢?”
程培灵开始沉思了,她有一种直觉,赵子龙一定还活在这个世上的,只是他一直没有现身,赵府也没有向外透露半点关于他的消息,也许真的是出于对他的保护。程培灵最怕的就是赵子龙的人不在了,只要他的人还在,她一定要把他找出来的。
“你逃不了的。我就要把你找出来,不然的话我一定会和你没完的。”程培灵咬着牙嘀咕道。程夫人气呼呼地冲出了门口,差点就把守在门外的程培英和程羽妙撞倒了,程夫人顾不上这些了,她这一回是真的生气了,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程培英和程羽妙马上冲了进来,问程培灵:“刚才娘怎么和你生气了呢?是不是有消息了?”
程培灵一脸的沮丧,无奈地说道:“人还没有找到,倒是听回来了一大堆的传言,他们信以为真了,爹还让娘来说服我,让我放弃了赵子龙。你说他们这么大的年纪了,怎么这么相信那些街头的传言呢?说不定他们说的那个强盗赵子龙是另外一个也是叫赵子龙的人的事情呢?传得真神,一挥手就把一头牛给杀了,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赵子龙会杀牛的,一副斯文的样儿,要学也是学武功,什么时候去学杀牛了?一点也不可信。”她的话刚说完,程培英和程羽妙乐得不得了,她们抱在一团笑得弯不起腰来了。
“这也太逗了吧?硬是把人家一介风流才子说成一个屠夫似的,真的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闲得慌了?想象力这么丰富的?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把程府的大小姐形容成一个花痴女呢?天天拿着一条手绢在那里对着星星喃喃自语呢?”程羽妙好不容易笑完了,她开始替那些无聊的人编着故事来了。
程培英也跟着起哄,笑道:“还不止呢?也许他们也会把程府的大小姐形容成一头母猪,头上还戴着一朵红花呢?”程培灵被姐妹们的话也逗笑了,她起来把姐妹们赶走了,骂道:“行了,我可不想理会这些没有根据的传言呢?从现在开始,我要去找赵子龙,只有我才可以找得到他的真人出来,找爹去找,说不定会找出来一个冒牌货来呢?我信不过别人来帮我办这一件事情了的。”
程培英频频点头,觉得大小姐这一个事情烦了很久了的,一直这样等下去不一定能等到一个好结果回来的,还不如亲自出马去办这一件事情呢?
“也对,大小姐,还是你自己来吧!我们没有见过他的真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帅什么样儿竟然把你的魂给勾走了?”程培英打趣道,程培灵的脸红起来了,她甜笑:“如果你见过身处于梅花中的他,你就会觉得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男子莫过于此了的。”
程培英也想想象一下,可她压根想象不出来。程羽妙则想起了在桃花中吹笛子的胡笑天来了,没有想到大小姐和她一样,都被那些深沉的美男子给吸引住了,他们有一个特点,喜欢身处丛花中,是不是这样更加迷人呢?
程培灵指着墙壁上的一梅花,说道:“你看,这些全是这些年我画出去的梅花,我的房间这么多的梅花,我每天都能感觉到他就在我的身边一样,就如当年一样,他从来不曾离开过我。”程培灵说到这里,她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感觉着赵子龙陪在她的身边似的,看到她这么陶醉的样子,程培英和程羽妙很识趣地离开了大小姐的房间了,她们不愿意去打扰大小姐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