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笑天似乎觉察到什么,觉得程羽妙异常的动作一定是和他有关的,只是他又不敢确定,他心里冒出来的念头可把他吓坏了,难道三小姐喜欢他?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呢?很快,他就把这一个念头给灭了。他的爹胡先生很早就告诉他,程家对他们胡家有恩,他们是主子,他们是仆人,除了尽心尽职照顾好他们,不能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这些小姐有什么来电的,他不敢,也从来没有想过。于是,他笑了笑,道:“大家不要为我的生计操心,大不了我像我爹一样去当一个先生也可以的。将来也能养活一家老小的。”
他的话一出来,奇怪的是大小姐和二小姐的眼睛却看着三妹,似乎她们看到了一个教书先生的小娘子一样,程羽妙又想掐她们了,吓得她们赶紧装着啃鸡翅再也不敢再看她了。程耀祖则很有兴趣地想和胡笑天聊一聊未来的打算。
“兄弟,你去当一个先生也太屈才了。你这么聪明,你不去考取功名的话,你就在我们程家的任何一家店铺当一个掌柜的,怎么样?这事我还是有发言权的。”程耀祖的话一出来,马上就得到了三姐妹异口同声的支持:“对,当掌柜的。”
胡笑天心里很感动,笑道:“谢谢大家对我胡某的抬举。我们胡家欠你们家的太多了,我怎么可以去当掌柜的呢?会引起别的仆人的不满的,一定会说我因为和少爷的关系好走了后门,会说我……”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向来不言不语的程羽妙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声调是前所未有的高:“说你什么了?他们管得着吗?我们家乐意就可以了。”胡笑天一时无言以对了。
程耀祖很意外听到三姐这样的回答,他也点头同意。程培灵和程培英则抱在一起忍着笑,程羽妙见状,又分别跺了一脚她们,程培灵和程培英马上放开,仰天大笑了起来。让胡笑天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似乎只要和他有关的事情,这些小姐们一定会有意识地牵进三小姐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你们没事吧?”胡笑天一脸的疑惑,程培灵和程培英忍住笑,拼命地摇头,答道:“没事,没事。”
程耀祖看到三姐一脸的恼羞成怒,似乎她有事。他来到了三姐的旁边,轻轻地推了推三姐的肩膀,只见程羽妙咬着牙,又想掐程耀祖,当她看清是弟弟的时候,她又把手缩了回去。
“三姐,你今天好奇怪呀!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呢?要不,说给弟弟我听一听,说不定我有办法给你解决呢?”程耀祖也是出于一片好心,程羽妙却不领情。她一声不吭地站了起来,也不搭理程耀祖,也不打一声招呼,她就回去了。
程培灵见状,趁机煽风点火道:“弟弟,你看到了吧?不要以为你一直很贴心,有时候,女孩子的心思就如海底针,你再怎么关心也是无事于补的,你不是她最在乎的那一个人。”程培英嘴里啃着鸡翅也表示了同意,要是胡笑天过去关心一下的话,说不定情况马上就不一样了。可是谁敢把这一层纸捅破呢?
程耀祖耸耸肩,他表示没有办法了。其实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长大,很多的事情他并不懂怎么去处理的?读书之余,过来和姐姐们打打闹闹,现在的他还是很幸福的,他最怕的就是姐姐们出嫁了,他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有时候,他还希望时光能停留在这一刻,永远不要有分离,可是有些事情轮不到他去控制的。他又看了看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胡笑天了,不知道以后他们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在一起?
“好了,不说这些了。大小姐,二姐,胡笑天,今天的烧烤活动到此就要结束了。我们准备回去了,说不定胡先生又四处找我们呢?要是让他知道我又溜来这里偷懒了,他一定会告诉爹娘的。先走了,胡笑天,我们走吧!”程耀祖放下手上的东西,拍了拍手,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门外走去。
胡笑天马上就尾随,今天还是玩得很开心的。程培灵和程培英紧挨着坐在一起,她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胡笑天的身上,他们前脚一出门,姐妹们就在那里聊开了。
“大小姐,你觉得三妹和胡笑天在一起的可能性大吗?”程培英满脑子是三妹的事情,她差点忘记了她根本不知道大小姐是否知道三妹暗恋胡笑天的事情的。她的话一出来,就收不回来了。没有想到的是程培灵没有表现得很惊讶,她轻声地说道:“三妹和我说过了她的心事了,她的心思是很脆弱的。刚才我也在细细地观察过了,胡笑天应该没有这个心思,你没有看到吗?他还在想着如何去谋生呢?三妹就马上表达了她的意愿了,希望胡笑天能留下来。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我们这些姐妹都看出来了,可男孩子的心就是粗一些的,真的希望胡笑天能知道三妹的一片痴心。”
程培英郑重地点了点头,想着三妹的事情,又啃了一口鸡翅,她是最能吃的一个,只要是能进口的东西她都能吃得痛痛快快的。她还有一点本事,不管怎么吃,她都不会发胖。
“大小姐,刚才是我的不对,我不应该调侃你。其实你过得也不好的,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心事?你不就是在等着一个人吗?我早就知道了的。只是不敢当着你的面说出来罢了。”程培英的话一出来,吓得程培灵差点晕倒了,她一直以为二妹是不会知道她的事情的。这事可怎么办呢?是不是全府的人都知道她心里有人呢?爹娘知道了,一定会打断了她的大腿的。
“啊?二妹,这事……”程培灵有些害怕了,只见程培英一脸理解的表情,她摇了摇头,轻声地说道:“大小姐,你可是我们的大姐,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我们还住在一起,你心里有什么事情,我能不知道的吗?这事一点也不丢脸,你都成年了。也到了时候出阁了。家里一直催促着你出嫁,就是怕把你给耽误了。可你不愿意,要是没有原因的,你会站得这么稳吗?”
程培灵心里一阵感动,没有想到平时最大咧咧的,嘴巴藏不住秘密的二妹会说出这么感人的话来安慰她,她的眼泪又要流出来了。只见程培英一把大小姐搂了过来,两姐妹抱头安慰。
程耀祖从姐姐们那里出来之后,他心里有很多的疑惑的,他总是觉得姐姐们最近有些奇怪的,大小姐在为着出嫁的事情而烦恼,这是全府的人都知道的事情的。可三妹今天表现得这么奇怪,又是因为什么呢?他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胡笑天,只见他一边走着一边四处看着路边的花,他稍停了一下,胡笑天差点就撞到了程耀祖,他只好停下了脚步,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啦?”
“唉,兄弟,刚才你没有发现吗?我的姐姐们似乎都过得不好,作为兄弟的我,好像什么也帮不上她们的忙,甚至连她们在烦着什么,我也不知道。”程耀祖一副很内疚的样子。
胡笑天听了主子的烦恼之后,他哈哈大笑了起来,打趣道:“少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没有听说过吗?这世上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女人的心就如海底针,你猜不透的。她们烦她们的。要是她们能告诉你的话,一定会开口说出来的。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就不要操心了。你也管不着,你去管吧!还会得罪人呢?”
程耀祖还是第一次听到胡笑天有这样的见解的,为什么他就可以活得这么潇洒呢?
“哎,兄弟,听你这么一说,你是不打算去了解你的家人了?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程耀祖可不想做这么冷漠的人。他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从小就和姐姐们一起长大的,现在她们大了,他只想做一个可以让姐姐们觉得暖心的人。
胡笑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本正经地说道:“不,少爷,不是我冷漠,我也有家人。我老家还有一个妹妹呢?我从小就跟着爹来到了你家,我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时间很少,每当我想到她,我就会心痛。可是我又能改变什么呢?现在,她也识一些字了。我就给她写信,我们兄妹的关系还不错。但是我不能因为这样,我忧心。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她要走的,不是我能理解的。在关键的时刻,只希望引导一下就可以达到了我作为兄长的责任了。而不是时时去关心她,这样会让她觉得很不安的。我不想成为一个像娘炮一样的男人。”
程耀祖很认真地听着,也许胡笑天说的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刚才三姐的反应就是不希望他深入去了解了。他轻叹了一口气,释怀了,转过身去拍了拍胡笑天的肩膀,笑道:“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呀!每次和你谈心,我总是很快就可以想通了的。要是以后你真的要离开我了,你说我上哪里找这么好的兄弟作伴呢?”
胡笑天也笑了,调侃道:“要不,我一辈子都留在府上了。到时你可不要把我赶走哦!”
程耀祖大喜,马上应声道:“我看行呀!我们结为异姓兄弟,怎么样?这样程家也是你家了。你就不用老是想着离开我了。”胡笑天不以为然地说道:“别,你以为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吗?说结就结,你同意,程老爷和程夫人可不会同意的,这事可大可小的。至少现在还不行,我还是你的书童,就算我和你的感情再深,也不能结为兄弟,你是主子,我是仆人。要结,也要等到以后,我们都各打出一片天空了才可以。”
程耀祖觉得胡笑天说的话也是有道理,他点头同意了。现在他的年纪还小,结拜的事情他哪敢做主呢?只不过是开一下玩笑罢了。他笑嘻嘻地搂过胡笑天的肩膀开始向前走着,他们私底下就是这么亲密无间的。
胡先生是一个很传统的先生,对子弟很严格,包括对他的儿子胡笑天,也是严格要求的。程耀祖一见到胡先生,连笑也不会了的。都说严师出高徒,好在程耀祖很用功去读书,不然的话他早就被胡先生用戒尺打得屁股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