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妙就像是程培英屁股后面的一条小跟屁虫,不管她走到哪里,她都会跟到哪里的,而且她对程培英的话总是言听计从的。她们是孪生姐妹,本来就有着心灵默契的灵性,所以感情特别要好。程培英很容易就知道程羽妙的心思的,只是她也不会出卖妹妹。
一阵香气袭来,程耀祖终于把鸡烤好了,他乐滋滋地向众人炫耀着他的劳动成果,拿着香喷喷的烤鸡四处显摆:“你们闻一闻,这一只鸡香不香?刚才谁帮我的忙的人就可以和我一起分享,不然的话,你们就呆到一边去流口水吧?”
每当烤鸡飘过,人人都吞了一口口水,只是一听到程耀祖说的话,他们的欲望马上就降低了。这不是在故意刁难人吗?程培英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低骂道:“给吃就吃,不给就拉倒,谁稀罕你的呢?”
程培灵则很淡定,她笑着看了看弟弟,一边下棋,似乎对美食不感兴趣似的,胡笑天也是专心去下他的棋,程耀祖的自尊心有些受伤了,本来他就是想逗一下大伙儿的,没有想到,似乎除了程培英这一个吃货对他的美食有兴趣之外,其他人怎么可以这样坐怀不乱呢?
“哎哎哎,你们到底怎么啦?这可是烤鸡耶!你们怎么可以一点兴趣也没有的呢?至少也应该流一点口水表示一下你们的胃口是正常的,好不好?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就是想满足一下虚荣心也没有机会了。真是服了你们了,快来吃吧!一起分享才是最为快乐的。”程耀祖终于让出了他的烤鸡,众人看到他沮丧的样子,人人都露出了得意的笑脸,他们笑哈哈地来到了程耀祖的身边,开始瓜分起烤鸡来了。
五个人围在一起吃烤鸡的时候,程羽妙特别找了一个靠近胡笑天的位置坐了下来,就算她什么也不吃,只要可以近距离多看胡笑天一眼,她心里就觉得很快乐了的。
本来程培英是挨着胡笑天坐下来的,她看到三妹情绪有些低落的样子,她马上就和三妹换了一个位置了,程羽妙马上露出了笑容,这一个细节被程培英看在眼里,她就知道妹妹喜欢上了胡笑天了,只是胡笑天总是一副对谁都是一样好的态度,怎么看他们之间也很难有交集的?
于是,程培英又故意挑起话题来聊开了:。
“胡笑天,你总不能一直当我们家少爷的书童吧?等他可以去考取功名了,你就没事做了。你想过将来要做什么吗?”
胡笑天被点了名,他看了看众人,思考了一会儿,他又啃了一口鸡肉,很不好意思地笑道:“等到那一天的到来我再做打算,我很珍惜和少爷在一起的情分。”
程耀祖马上冲着胡笑天竖起了大拇指,夸他:“仗义!好兄弟!”程培英则朝程耀祖瞪眼睛,程羽妙本来是满怀期待的,听到胡笑天这么一说,她顿时泄了气了,又低下了头,不愿意自己的心事被人发现。
程培灵很小口地吃了一口烤鸡,她也仔细想了想自己的问题,她很想和大家说一说她的烦恼:“在我们当中,我的年龄是最大的,前年家里就催着我出阁了,可我真的不想这么快就出阁,你们有什么高招?不如说出来帮帮我?”
大小姐的话一出来,众人的注意力马上又转移到了大小姐的身上了。这一件事情在程家不算是什么秘密?程夫人老早就放话出去了的,一定要在今年把大小姐的终身大事定下来了的,不然的话她会死不瞑目的。本来就是一件让人很高兴的事情的,只因为大小姐不愿意出阁就变成了政治任务似的。
“大小姐,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去相亲呢?我都看到有好几拔的媒婆前来提亲了,你一个也不肯去了解一下,这样下去,你迟早会变成大姑娘的。你今年二十岁了,和你同龄的,都是孩子他娘了,再过一年,我们十八岁了,也得出阁了的。要是我们比你先出嫁了,人家一定会笑话你的。”程培英的利嘴又开始战争了。
程羽妙拉了一下二姐的衣角,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这些话了,大小姐听了一定会不高兴的,果然程培灵一听,她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一把手上的烤鸡放下,盯着二妹质问她:“这么说来,你是很想出嫁了?怕我拖你的后腿,给你丢脸了?”
众人惊慌了起来,恐怕她们又会吵起来了。程培英一点也不会迁就着大小姐的,在家里,最得宠的人就是她了,可是程培英不会吃醋,她就是一个爱说实话的人,看不惯的时候她就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才舒服的,程羽妙很怕两个姐姐吵起来,她又不知道应该帮哪一边比较好?
程耀祖则是一副多见不怪的样子,姐姐们吵架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了的,胡笑天就有些尴尬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大小姐,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可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拖我的后腿,要是我遇到了我的真命天子,我就会出嫁。只是我觉得你一定是有别的原因的,不然的话为什么你不肯去了解一下那些提亲的人的情况呢?总有一个合适你的吧?这么好的年龄要是不结婚的话,等再上两年,你就没有这么好的条件了的。”程培英的话是很在理,可是程培灵就是听不进去,她很生气地站了起来,烤鸡也不吃了,她扭着腰就进屋去了。
本来她是想听一听众人的意见的,帮她出一下主意的,可是二妹的话又彻底伤到了她的自尊了。
程羽妙有些担忧地看着大小姐远去的身影,她自言自语地说道:“大小姐一定是有她的苦衷的,不是她不想嫁,而是她没有找到她的意中人。”程培英听到了,她一把三妹拉了过来,低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
程羽妙赶紧摇摇头,生怕她心里的那点小秘密被别人发现了,她答应过大小姐了的,一定不能说出去的,不然的话她一定不会原谅她的。程培英看到三妹躲闪的眼神,就知道三妹一定是有事情瞒着她的,这里人多,她是不会说的,等今天晚上她就一定要问一问她,直到她把事情说出来了才行。
“行,你不说我也不会勉强你的。”程培英很快就放开了三妹的手。程羽妙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程耀祖看了看他的三个大姐,他是处于夹心饼的位置的,帮谁都不能帮,帮这个又会得罪另外一个的。在这个时候,他总是保持着沉默,任凭姐姐们在那里吵,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一件事情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大小姐的事情了,他总觉得大小姐一定是有她的心事的,她敢把她的问题拿出来叫大家帮她想想办法,就说明她一定是困扰了很久了她才会这样说的。
作为程家未来的继承人,他有义务为姐姐们分忧的,他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弟呀!血浓于水的感情是要互相帮衬着的。他看了看大小姐走进屋的背景,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胡笑天把这一切放在眼里,别看他平时和大小姐走得挺近的,可是到这个时候了,他还真的什么忙也帮不上的。毕竟他是一个外人,他希望程家里的每一个主子都能得到幸福,可是要他拿点什么主意的话,他可不敢在这里多说一句话。
“没事,大小姐一定是心情不好了,我们不要去打扰她,等她的心情平复了,她一定会出来和我们一起玩的。平时爹盯得我紧,我可一点自由也没有的,不像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还是女娃比较舒服不用卖力去读书,我肩上的压力可大了。”程耀祖把话题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众人的视线又移到了他的身上,胡笑天轻打了一拳他,笑道:“你这个小子,真是的,身在福中不知福,还说你的压力大呢?你应该说你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老爷和夫人把所有的希望全压在你的身上才是真的。至少你的姐姐们,他们可没有这么重视了。你知足了吧?”
程培英也跟着调侃了起来,道:“就是了,要是我也是男儿身的话,我也去考取功名,才不像现在这样最怕就是嫁错郎了。到时,我要上哪里去哭诉还不知道呢?”
程羽妙没有参与这个话题,她偷偷地看了一眼胡笑天,心里念叨道:“要是我嫁的人是胡笑天的话,我一定是最幸福的那一个人的。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我呢?”
胡笑天没有看到程羽妙偷看的眼神,更多的时候他是不留意。
“行了,二姐,你还在担心着这些问题呢?我是这样大胆推测的,要是你出嫁了,别人不来找我投诉就算是很不错了的。你的性格太火爆了,刚才就是几句话就把大小姐气跑了。要是你不改一改的话,以后有你烦的时候。”程耀祖笑道。
程培英不以为然地笑了,她才不会改了这样的性格呢?都说三岁定八十,她这样的性格是天生的,要是连性格也可以改一改的话,她一定是变傻了。
“行了,我的好弟弟,你就不要寒碜我了。以后要是我被你未来的三姐夫打残废了,你一定要替我报仇,不然的话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程培英笑道,胡笑天和程羽妙也被程培英的话逗乐了。
屋子里的程培灵听到屋外的笑声,她独自一个人坐在窗边独自伤神了起来,她心里默默地念着一个人的名字——赵子龙。那个在五年前就承诺一定会回来娶她的男人,在那一棵梅花树下,他还亲自把梅花戴在她的头上,说,以后她做他的新娘的时候,梅花就是他们之间爱情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