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四周,程羽妙就知道,新的任务开始,这就是她新的人生。
程家有三个小姐一个少爷,在外人看来,他们虽然是大户人家,但是一点也不会炫富,程老爷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遇到天灾人祸的时候,他总会打开家里的仓库,把家里的粮食拿出来去救济贫民,程夫人就是一个很精明的女人,这一辈子她最大的本事就是生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和一个从小就会读圣贤书的儿子,她还指望着儿子有一天给他们程家光宗耀祖呢?
至于三个女儿呢?只求她们嫁到一个好人家,有一个好归宿,生活无忧,不要为生活奔波就可以了。这是程夫人最大的愿望了,眼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了,她们什么时候出阁就成为了程夫人最为重视的问题了,大小姐程培灵芳龄二十岁,本来前年就应该出阁了的,可是她一直不肯相亲,对前来提亲的人连看也不见一下,她的脾气是最为倔的一个,程夫人从小就拿她没有办法。二小姐程培英和三小姐程羽妙是一对孪生姐妹,相貌有些几分的相似,不完全一样,她们是异卵双胞胎,眼看着也快满十八岁了,还是一点出阁的意愿也没有,这可把程夫人愁死了。
儿子程耀祖最小,今年十六岁了,他是一家人的希望,还希望有一天他能金榜题名给程家带来荣耀呢?程老爷很舍得在儿子身上下重金,专门替他请回来了一个先生教他读书。先生姓胡,据说他以前还普经考取过秀才,只是家道中落,没有再继续考取功名,从十年前就在程家专职当起了程耀祖的先生来了,他还带着一个和大小姐年龄相仿的儿子胡笑天陪读。
胡先生的家乡很遥远,为了方便照顾儿子,安顿好了家里的妻女只身带着儿子长期住在程家,程老爷还专门腾出了一个小院子供他们居住。就是这样,胡笑天几乎是和程家的姐弟四人一起长大的,他们有着深厚的情谊。
大清早的,书房里就传来了程耀祖的读书声了,他晃着脑袋在那里背诵着古诗和四书五经,枯燥无味的生活一天天地反复过着。他不是一个书呆子,每当先生出去一会儿的时候,程耀祖就会停下背书的动作,用眼睛暗示陪读的胡笑天:“出去玩一会儿呗!”
胡笑天本来就是一个陪读的,他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的,少爷要出去玩,他当然奉陪了,于是,他就负责放哨,让少爷在书房前面的院子里练剑习武,他则在门口那里东张西望,要是看到他的亲爹回来了,他马上发出暗号,当胡先生回到书房的时候还是看到胡耀祖正在认真卖力地背着书呢?
看到这里,胡先生总是很高兴,觉得程家有希望了,有一个这么努力读书的少爷,他不止一次在程老爷的跟前表扬程耀祖,好像他马上就成为状元一样似的。
胡笑天事后总是和程耀祖击掌庆祝,放学后程耀祖就会满足胡笑天的愿望,带他上姐姐们住的地方那里看她们放风筝或者下棋,每一次胡笑天总是和程培灵下棋,程培英和程羽妙早就看胡笑天不顺眼了,为什么他一来,大小姐就不和她们玩了呢?
“不公平,胡笑天,以后你不要来我们这里玩了,每一次你一来了,大小姐就不要我们玩了。你真是我们的克星呀!”程培英是三姐妹当中说话最为厉害的,她从来不会把话埋在心底的,个性最为泼辣。而程培灵则是大家闺秀的模样,每一次看到胡笑天来了,她总是笑容满脸的样子,对于泼辣的二妹她总是包容,三妹程羽妙总是静静地看着大姐们在闹,她从不吱声,在众多姐妹当中,她是最为沉静的一个了。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胡笑天的身上,每当看到他笑的时候,程羽妙也会跟着抿嘴一笑,当看到胡笑天下棋皱眉的时候,她也会跟着皱起眉毛来了。
平时看到胡笑天的时候,她总是低头不语,谁也没有注意到程羽妙的心思。胡笑天在程家是很受欢迎的一个,他能文能武,还会吟诗作对,还吹得一手的好笛子,没事的时候,他总会在众人面前小露一手的。程耀祖从来不把胡笑天看成是外人,他就是一个陪着他一起长大的兄长。
比程耀祖年长四岁的胡笑天总是替程耀祖排忧解难的,他们的关系铁着呢?如果不说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别人还会以为他们是兄弟呢?
“二姐,快,去拿一些调料来,鸡快烤熟了,再不放的话就焦了。”程耀祖突然想吃烤鸡了,他嫌下人出去买的不好吃,偏偏要自己动手来烤,于是就在姐姐们的院子里的一个角落里架起了烤鸡的架子,自己动手烤起来了。
程培英正在生气呢?本来她和大小姐玩风筝玩得好好的,胡笑天一来,大小姐就跑去和他下棋了,她正在生闷气呢?而程羽妙则陪着二姐坐在一起不言不语的。
“不拿,要拿就让你的书童去拿,他一来就下棋,整得像个大老爷一样,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程培英嘟起了小嘴在那里发着牢骚呢?胡笑天似乎早就习惯了程培英这样的轰炸,他不慌不忙地下着棋,一点也不受到外界的影响,程培灵还是有些顾忌的,她小声地提醒道:“你还是去帮他拿一下调料吧?”
胡笑天摆摆手,面容俊朗的他依然在下着他的棋,程耀祖有些不耐烦了,开始嚷嚷道:“你们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有看到我正在烤着鸡吗?怎么一个人也不来帮一下忙的?要是等一下我吃了,你们不要过来和我抢就可以了。”
他气呼呼的,程培英听到还高兴呢?她不忘煽一把火:“就是就是,弟弟,等一下你千万不要给那个胡笑天吃,你看看他,主子叫他拿调料,他也听不到的。这样的书童简直就是大爷呀!”程培英在那里讽刺道,程羽妙很想开口为胡笑天辩论几句的,只是她的嘴巴张了张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很焦急地看着胡笑天。
程耀祖对胡笑天很仗义,他强调道:“得了,你们不要再诋毁我的兄弟了,他虽然是我的书童,可在我的眼里,他可是我的兄长,我是让二姐去拿调料的,怎么能让胡笑天去拿呢?你们也太不懂事了。”别看程耀祖的人年龄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小,说起话来可是不饶人的。
程培英听到程耀祖对她指名道姓的,她可不服气了,她又推着孪生姐妹程羽妙:“三妹,你去。”
程羽妙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问道:“为什么?”众人顿时笑了起来,这可是三妹的特色了,不管别人叫她去帮做什么事情,她总是问人家:“为什么?”
“哪来这么多的为什么?叫你去就去呀!就算是为胡笑天这小子做一些事情了。”程培英是有些知道三妹的心思的,看到她天天都在念叨着胡笑天怎么还不来找她们玩就知道程羽妙心里一定是喜欢上他了的,只是现在她们的年龄还小,还不敢往别的方向想罢了。
果然,程羽妙一听到是在为胡笑天做一些事情,她马上就站起来走进屋子里去把调料拿出来了。
程耀祖向程培英竖起了大拇指,笑道:“二姐,我可真的太佩服你了,也只有你能指挥得了三姐去做事了,还没有任何的理由呢?”程培英并不卖账,她看了看胡笑天,若有所指地说道:“不是我的面子大,而是有人的面子够大。”
程羽妙有些害羞,不敢往胡笑天那边看去,程培灵听了听,也明白了其中的内容了,她偷偷看一眼胡笑天,只见他右手拿着一颗棋子正在考虑着怎么走下一步棋,似乎不把众人的对话听进去。
“你们也不要再吵了,我觉得你们一点也不厚道的,不就是让你们拿个调料吗?你推我,我推你的,还觉得是胡笑天的事情,人家只是陪我读书的,不是来帮我做事的。”程耀祖很维护胡笑天的。
他们之间的感情可是从小就培养起来的,别人可以把胡笑天看成是一个外人,程耀祖却把他看成是亲密无间的兄弟。胡笑天对于程耀祖的抬举,他心里是很感激的,这也是他一直呆在程家的原因了,他舍不得离开程耀祖少爷,他一天不赶他走,他也不会走的,估计会一直陪到他去考取功名的那一刻的。
在程家的四姐弟当中,胡笑天和大小姐程培灵是最为投缘的,他们不时坐在一起下棋,程培英则经常和胡笑天拌嘴,程羽妙呢?总是一言不发陪着他们,陪他们一起笑,陪他们一起闹,很多时候别人总是忽略她的存在的。
程耀祖没有一点少爷的架子,他是一个很随和的人,说话也很风趣,也爱和姐姐们一起玩。对于这一点,对他管教很严格的程夫人早早就训斥程耀祖了,说他是读书的料,不能老是和姐姐们玩在一起的,她们不需要读书,只需要学会女红和打扮自己就可以找到好归宿了的。
尽管程夫人一直在细心地教导着女儿们,可是没有几个人愿意听她的话的,表面上,程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其实她们私底下还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程老爷和程夫人从来不要求她们去识字,可她们呢?却乐意坐在书房里听胡先生在教弟弟读书认字,她们很自然就识了不少的字,还会读不少的诗句呢?
三姐妹当中最为聪明的就是程培灵了,她拥有着大家闺秀的气质,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就是因为这样,她和胡笑天是最合拍的。只是他们之间似乎少点默契,就是不来电。胡笑天喜欢和程培灵一起去砌磋棋艺,却从不会随意聊天,他们只是一对棋友罢了。
程培英从小就带着男孩子的性格,吵架打架不在话下,他们出去要是谁被别人欺负了,她一定会出头去报仇的,程老爷有时候也会调侃道:“我明明就是一个儿子,怎么有一种感觉,我好像有两个儿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