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妙的下巴都险些落地了,这叫她怎么将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这里还只有一张床铺而已。
这要是传出去,她要怎么见人呀!
见程羽妙的脸色像是要哭出来了,江观砚这才收起笑意,说到:“放心吧!只要我们两个不说出去,这个客栈的保密工作是很好的,不会有外人知道的。”
只要程羽妙不说出去,他会不会说出去就保不准了。
程羽妙咬了咬唇,这种事根本不是外人知不知晓的问题,而是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要怎么将就跟一个大男人共处一室。
她一定会羞愧而死的。
这个时候,小二将小菜端了进来,江观砚吩咐其放置在桌上就出去了。
“赶了这么久的路,你一定也饿了,赶紧过来吃饭吧!”他吩咐厨房做了几个程羽妙爱吃的小菜,撇去程羽妙那方一眼。
问道菜色,程羽妙的肚子都开始不安分的叫起来,她捂着肚子,偷偷瞄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闻这味道。
她缓步走过,惊讶的看着江观砚。“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菜的?”
桌上摆放着的都是她喜欢吃的,这个江观砚跟她并不是很熟,但却知道她喜欢吃什么,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江观砚拿起桌上的筷子。“我也只是随意的吩咐了厨房做几个小菜,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没想到就正好合了你的口味,赶紧坐下吃吧!”
有这种事,这也太巧合了,程羽妙一脸懵逼的拿起筷子。
“怎么样?好吃吗?”江观砚坐在一旁看着程羽妙,似乎他看着比别人吃着还香!
江观砚坐在这里,最开始程羽妙是有些拘束的,可是吃着食物,她瞬间就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人,江观砚一说话,她这才抬起头来,微笑着点头。
“江观砚,谢谢你,这么照顾我。”要不是因为江观砚和她在一起,她一定不知道一个人该怎么办!
“没事,你慢慢吃,我先去床上躺一会。”江观砚说着,就往床铺走去。
吃过饭之后,程羽妙有些手足无措的坐在那里,一直这样坐着,她又感觉有些微凉,这四月的天,夜里本就一阵的凉意,床上是很温暖,可是床上还躺着一个大男人呢!
正手足无措的时候,床上传来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你还不来床上躺着吗?”
程羽妙瞬间一个寒颤,床是很大没错,但是……
“放心吧!我在中间挡了一个一床棉被的。”
程羽妙以着龟爬的速度走到床沿处,瞄了一眼床上,江观砚说的没错,他不知道什么在床中央叠了一床棉被,她顿时响起梁山伯和祝英台,只是他们在中间摆放的是书籍。
江观砚缓缓睁开眼睛。“放心睡吧!我不会越界的。”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江观砚直接翻过身背对这边躺着。
实在是太冷,程羽妙只能将就着躺在床的另一侧,直接背对着江观砚。
可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程羽妙心里总是想着背后的那一个人,毕竟身后躺着的是一个大男人,这叫她怎么入睡。
江观砚倒是不多会就开始打呼噜了,睡得很憨。
夜风不时的从窗户处灌进来,吹得桌子上的蜡烛四处撂倒,忽的,蜡烛直接被吹进来的一股劲风吹灭了,程羽妙的心跟着咯噔一下。
房间瞬间陷入无止境的黑暗中,程羽妙瞪大眼睛环顾黑漆漆的四周。
“你怎么还不睡?”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慵懒的声音,吓得程羽妙一个震惊。
“额!我很快就睡了。”奇怪,她并没有出声,江观砚怎么会知道她没有睡,难道他会读心术不成。
她微眯起眼睛,脑海里一直想着天怎么还不亮,想着想着,就觉得眼睛越发的沉重,眼皮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死命的往下盖。
天色渐亮,程羽妙感觉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伸手想要动动,但是手臂已经麻木了。
她好不容易起身,见身边的江观砚已经不见了,她疑惑的扫视房间,江观砚出门并没有带任何东西,房间自然也没有一样江观砚的东西。
“他丢下她,一个人跑路了吧!”程羽妙越是这么想,心里越是觉得害怕。
直到房门适时的打开,江观砚缓步从门外进来。“你醒了!”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起床了,本来以为自己应该睡不着的程羽妙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而且睡得连江观砚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她想下床,可是手臂根本就使不上力气。“嘶!”
“你怎么了?”见程羽妙一脸痛苦的准备下床,江观砚忙走过来,准备搀扶程羽妙,恰好就碰到程羽妙痛的这只手臂。
“哎呀!”程羽妙痛的咬着牙,一脸痛苦的提着手。
“一定是昨晚睡觉的时候压得。”程羽妙睡觉的时候就一直压着这只手臂,一个晚上可想而知,这只手臂一定是血脉不通导致的麻木,僵硬。
“没事,我帮你捏捏,一会就不痛了。”他双手轻轻在程羽妙的手臂上捏着,好一会之后又道:“有没有好一些了?”
程羽妙点点头,手臂是没有先前那么痛了。
江观砚捏了好一会,程羽妙甩了甩手,终是已经不痛了,她一脸崇仰的看着江观砚,没想到江观砚是什么都懂,而且还是很暖的男人。
“你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我们等会下楼吃过饭之后,就准备上路了。”江观砚起身,站在床沿处看着程羽妙。
他们出来的时候,程羽妙也只是带了几件换洗的衣裳,和一些日用品而已,只是一个简单的布包就解决了行囊,她也没什么要收拾的,拿了布包就说:“我们走吧!”
吃饭的时候,江观砚拿了菜单子叫程羽妙自己点菜,程羽妙看了看单子,随着又拿给江观砚。“你点吧!”
她也不知道要点些什么,还不如就让江观砚帮着点。
江观砚就像是一个跟程羽妙生活了很久的人一般,点的每一道菜都是程羽妙喜欢的,甚至连什么不需要放进去,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程羽妙不解的问江观砚:“你怎么会知道我不喜欢吃蒜?”她不喜欢吃蒜,在将军府也是人尽皆知的,但是江观砚只不过在将军府待了不到一天。
江观砚抿唇一笑,说到:“不是整个将军府的人都知道吗?随便一个丫鬟都知道的事情,我知道,难道也很奇怪吗?”
程羽妙轻一笑。“当然不奇怪。”
“吃过饭之后,我们就准备南下江南。跟你讲那边的风光可是一绝,到时候保管你去了之后就再也不想离开了。”
江观砚轻抿一口清茶,一脸向往的跟程羽妙说着。
江南他倒不是第一次去了,以往出任务的时候也去过好几次,他们名下也是有庄子的,他们的庄子在江南也有几处。
他们南下江南,一路上程羽妙以为水土不服的缘故,一到江南地界就染了风寒,他们只得住在江南边界的一户农户家中。
农户家中就只有两个年迈的老人,家中的儿女都离家很远,江观砚在镇上给程羽妙请来一个大夫,却不巧在路上遇到了山贼。
“我看你们是不知死活了,就连我的道你们都敢挡!”面对着前面足有十几个壮汉,江观砚眼睛都不眨一下,抽出佩刀,眸子冷寒直逼那强盗的头目。
从来只要是他拔刀,面对自己的敌人就没有一个能够站着的,几个毛贼也胆敢拦他的去路。
那个头目一声命下,十几个人齐齐挥刀朝着这边砍来,大夫被吓得一溜烟直接躲在了树丛里面,闭着眼睛都不敢观战。
江观砚左右一挥刀,还不到一刻钟,十几个壮汉纷纷倒地,痛的哀声连连,要不是因为不想一来就惹事,他直接就把那些人都处理了。
收拾完山贼,他一手将草丛里面的大夫提起来。“大夫,我们走吧!”
大夫几乎都是被江观砚扛着回来的,回来的时候,程羽妙躺在床上已经浑浑噩噩的了。
“这姑娘一直都躺床上说胡话,我还以为你们还得有一会才会赶回来呢?”
屋里的老太太一脸焦虑的看着躺床上的程羽妙,见江观砚回来,她从床上起身下来,将洗脸的盆子端了出去。
江观砚将大夫扶坐在一旁的破旧椅子上,随着大娘走出门外。
“大娘,谢谢你们了,这是我抓回来的一只鸡,您帮我熬了汤,我想给我娘子补补。”
一来住在这里的时候,他就跟大娘和大爷说自己跟程羽妙是夫妻,从外地来寻亲的。
大娘和大爷都是老实人,自是不会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
大娘忙接过那只野鸡,往厨房走去。
话说,这只鸡也是江观砚在那群强盗的手里拿过来的,顿了给程羽妙补身子正好。
大夫检查过之后,开了一些药。
出门的时候,江观砚几乎将药铺能够治风寒的药都驼来了,大夫根本就不是江观砚的对手,也只能随着他了。
开了药之后,还不等他去袋子里面翻找,某男就已经一头栽倒了袋子里面,一会的功夫就拿了单子上所有的药材。
“公子该是学过医的吧?”大夫一脸惊诧的问道,恐怕就是他也不可能在这么一会的时候内从一百多味中药里面找到单子上面的药材才是,这位公子却做得到。
江观砚只言道:“大夫,我就不送你回去了,我将这些药材都放进马车里面,劳烦你自己回去了。”
说话间,他已经将所有的药草都放进了马车,进到厨房去熬药。
大娘将江观砚进到厨房,忙出声赶他出去。“公子,这可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还是赶紧的出去吧!这些我来就是了。”
在大娘的强烈驱赶下,江观砚只得回到房里,给程羽妙换热水贴额头。
“你先不要拒绝嘛!等我把话说完在拒绝也不迟呀!”
“等等,等等,你……”
程羽妙因为高烧未退,一直说着胡话,江观砚也听不明白程羽妙到底是说了些什么,只清楚的听到了这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