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花玉,等一会儿你上到我家,除了我爸爸的书房你不要进之外,其他地方都是可以去的。我们家可大了,只有我和我的父母在那里住。平时我爸爸很忙的,他……”程羽妙说到这里,似乎也想起来了,杜花玉从小就没有父亲,她对关于父亲的话题是很抗拒的,于是,程羽妙又不敢再往下说了,她马上转移了话题,笑道:“你不要紧张。我的父母是很开明的人的。他们不会像别人家一样,一见到有一个好朋友来到家里了,就会问东问西的。你不愿意说,他们也不会问的。”程羽妙提前和杜花玉说了一下她家的情况,杜花玉假装着紧张的样子,频频地点了点头。
对于边家,杜花玉有过无数次的想象,但是她就是没有想到边大海竟然在家里设了一个禁地,他的书房不让外人进去,想必一定是藏了不少的秘密吧!这反而引起了杜花玉的兴趣了,她很好奇,边大海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可以让妻女觉得他是一个模范丈夫和好爸爸的?
“程羽妙,我是第一次去别人家作客的。我真的很紧张。”杜花玉拉了拉程羽妙的衣角,一副很紧张的样子,程羽妙看到她这个样子,忍不住要笑了,她发现和杜花玉在一起,她真的很容易忘记了刚才的悲伤的。
“你紧张什么呢?你是我的同学,又不是让你上我家来相亲的,真的搞不懂你怎么这么害羞的?”程羽妙笑了起来,说话间的功夫,她们走进了一个单元楼,直接进入了电梯,程羽妙按了十八层。杜花玉一脸的惊讶,问道:“你们家怎么住这么高的楼呢?不会晕吗?”
程羽妙笑了笑,道:“我们家是复式楼,还有一个很广的天台呢?平时我就是在那里晒太阳健身的。”
杜花玉面露出了很羡慕的表情,赞叹道:“你们家的生活条件真好!怪不得人人都说你是最有气质的一个,现在我明白了,环境造就人。为什么我一直像一个村姑呢?就是因为我长着一张村姑的脸,不管去到哪里都不会改变得了我身上的特质的。”
“呵呵,你竟然有这样的说法?我觉得你挺好的,就是太倔强了。特别是刚认识你那一会儿,我一看到你看我的眼神我就来气,真的没有想到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怎么就是看我不顺眼呢?你还记得吗?”程羽妙提起了那些往事,杜花玉一个劲儿地赔个不是,不停地说道:“对不起了,我的大小姐,以前是我太妒忌你的美貌,觉得只要有你,我就没有立足之地了的。我真的做错了的。你不要再记着这些事情了,行不行?”程羽妙看到杜花玉在求饶的样子,她觉得有趣极了,她一把杜花玉搂了过来,笑道:“行了,我只是和你开一下玩笑的,我怎么可能会和你斤斤计较的呢?”
杜花玉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杜花玉紧紧地看着不停地在往上蹭的数字,很快就到十八层了。杜花玉心里有一种感觉,她好像掉进了十八层地狱似的。她一直在幻想着她和那一个仇人会以怎么样的方式见面的,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上他家作客来了?真是讽刺呀!
杜花玉很热情,拉着杜花玉的手向家门走去,她来到了1803,伸手按了门铃,很快房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保养得极好的中年女人,她一看到程羽妙马上就扑了过来,一把程羽妙搂进了怀里,还搂着程羽妙的脖子狠狠地亲了几口,杜花玉觉得有些尴尬,特别是让她亲眼看到程羽妙的幸福生活,她心里很不是味道。杜花玉也认出来了,开门的正是程羽妙的妈妈,那一次她在电视上见过她的。
母女俩在一起腻歪够了,程羽妙才想起来杜花玉还在她的身后呢?她马上推开了妈妈的怀抱,一把杜花玉拉到跟前来,向妈妈介绍道:“妈,这是我的好朋友,她叫杜花玉。”当李小月看到杜花玉的脸的时候,她后退了一步,那种惊讶的神情就和刚才那些邻居见到杜花玉时的表情是一样的。
“妈,你怎么啦?你不是说欢迎我带同学回家作客的吗?你怎么这样呢?太让我失望了。”程羽妙开始不满起来了,她嘟起小嘴来表示抗议。杜花玉很平静,她就知道自己的到来一定会让边家掀起大风波的。
李小月知道自己失态了,她赶紧来到了杜花玉的跟前,语气很生硬地说道:“欢迎你。杜花玉同学,进来吧!我已经做好了饭菜了。”杜花玉甜甜地叫了一声:“阿姨好。”
程羽妙看到妈妈拿出态度来了,她才放心地牵着杜花玉的手进了家门了。李小月闭了闭眼睛,她觉得好像做了一场梦似的。她以为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再看到那一张脸了的,女儿的同学怎么和她的脸这么相似呢?只是姓不一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她想得太多了?
程羽妙马上带着杜花玉来到了她的房间里,那是一个有着落地窗的漂亮房间,用着蓝色的墙纸,看上去就像一个童话世界一样。杜花玉刚才也看了一下边家的环境,一看就知道他们生活得挺好的,程羽妙家里有钱,有一个当领导的爸爸就是不一样。
“程羽妙,你家真的很漂亮。”杜花玉发自内心的赞美。程羽妙看了看四周,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笑道:“这有什么呢?只不过是我妈妈比较能干,把家装修得漂亮一些。将来你有钱了,你也可以拥有自己设计的屋子的。”程羽妙的话并没有让杜花玉兴奋起来,她想起了自己那个破碎的家,她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我外婆老了,我还要照顾她,根本不可能出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的。”
程羽妙还是第一次听到杜花玉说她的家事的,她倒是有些兴趣了,赶紧问道:“我知道你有一个外婆,你是她把你养大的,你的父母呢?我怎么从来不听你说过的呢?”
杜花玉耸耸肩,笑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从小就没有父亲,我的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了。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杜花玉说到这里,她把脸别到一边去。刚好她从门缝那里看到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似乎在偷听着她们在房间里的谈话,不用说了,一定是程羽妙的妈妈了。
杜花玉没有表露惊讶,她继续说道:“其实我也很想念我的父母的,只是我从小就没有见过他们,就当他们死掉一样,将来我就好好地孝顺我的外婆就可以了。毕业之后,我就要回到外婆的身边,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她,直到她终老的那一天。”
程羽妙听得痴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杜花玉的身世的,她很同情杜花玉这样的遭遇,相比之下她比杜花玉幸福多了。很快,她马上就把过去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忘记掉了,因为在她看来,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心理多多少少总是会有一些问题的。
之前杜花玉总是很孤僻,这也不能怪她的。程羽妙幽幽地说道:“杜花玉,你真的不容易呀!我也太不懂事了,我还经常要求你这样那样的,有时候还拉着你陪我去逛街,让你放弃了去打工的时间,真的太对不起了。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找我,好不好?”程羽妙变得爱心爆棚了。
一直在门外偷听的李小月有些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了,看来她真的多想了,也许她只是长得比较像那一个女人罢了。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个女人有孩子的。她知道的,她只是一个离了婚的年轻女人,时间过了很久了,她快把这些往事忘记了。要不是当年,她意外发现了丈夫的婚外情,她还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呢?
现在丈夫回归了家庭多年,家庭生活也慢慢恢复了平静,有一点让她一直不爽的,丈夫一直把书房当成了家庭的禁地去圈起来,这让她很不爽。可是她又找不到别的理由去让丈夫放弃了他的领地。丈夫边大海说:“我从小就独立惯了,只想拥有一个完全独立的空间,可以在沙发上打一个盹儿,听一听音乐,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我。”
有好几次李小月就想冲进那个书房里装上监控,想看一看丈夫在书房里到底在做些什么?可是她没有任何的机会,她也不敢再乱来了。有一次她靠近了书房,想从门缝里瞅一下书房里的情况,突然书房的门打开了,边大海看到李小月站在门外,他很生气,扬言他再也不想回家了,不喜欢有人来窥探他的私生活。就是这样,李小月妥协了,她爱这个男人,生怕别的女人再一次把他抢走了。
李小月来到了餐桌上,看着她早早就准备好的饭菜,她觉得是时候叫女儿和那一个长得很像那一个女人的杜花玉叫出来吃饭了。于是,李小月扬起了高音喇叭:“宝贝,还有杜花玉同学,你们快出来吧!我们就要吃饭了。”
程羽妙听到了,马上应声道:“知道了,妈妈。”她很高兴地拉着杜花玉的手向餐桌走去,李小月看到女儿和杜花玉之间的亲密互动,不用说了就知道她们的关系一定很铁的。
“你们真是太要好了。杜花玉,你改变了我女儿的生活了。我养她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愿意带同学回家的。快,杜花玉,你坐这里,快来吃饭吧!”杜花玉笑着点了点头,甜甜地说道:“谢谢阿姨。”
李小月为程羽妙和杜花玉盛了饭,这让杜花玉有些受宠若惊了起来,但是她看到程羽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就明白过来了,程羽妙在家里就是千金小姐,过着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生活。而她呢?很小的时候就要跟着外婆上山去挖草药去卖换钱过生活了。
她的手一直有很多的老茧,全是挖草药起的。杜花玉很能吃苦,就是从小就没有过上一天的好日子。因为妈妈的背叛,使她从小就没有了家。爸爸出国去了,她也不知道爸爸长的是什么样儿的?二十多年过去了,父爱对她来说是不可能再拥有了的。她也当爸爸死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