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西苑王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他颤颤巍巍的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难道说他付出了一生心血的孩子竟非他所出吗?
满身血污的少年震惊的望着他的父王,究竟真相是怎样的呢?
“楚千张,你说,你说这是真的吗?”
辛远程忽的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悲切的注视着自己的儿子,“没错,陛下说的没错。”
“什,什么,哈哈哈哈…”西苑王猛地推开少年搀扶他的手仰天大笑,“天哪,我赵子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了呀?”他真是天底下最愚蠢的人了,被个女人整整骗了一辈子,也替别人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如今他是什么都没有了,也许死了才是最大的解脱。
少年从震惊中醒过来吃力的迈步走到西苑王面前重重的跪倒,“父王,不管出了什么事,孩儿都是您的儿子。父王,只要您还愿意要孩儿。”
“你,”西苑王一脸的不敢置信,颤抖着伸出手抚摸儿子布满伤痕的脸老泪纵横,“重光,父王这一生总算没有白活,只是父王连累了你了。”
沙场上一片静默,所有的人都注视着那父子二人。辛远程心中波涛汹涌,不知道是酸涩还是感动的情绪盈满胸口。
南湘王跃下战马走到那对父子面前,众将官亦步亦趋的跟随着。
“本王可以放你们回到西苑国过活,条件是你,赵重光必须登上西苑王的宝座。”如此一来便可保西苑国两代之内的安宁了吧。
赵重光抬头看看自己的父王,西苑王低头不语算是默认。赵重光起身走至南湘王面前站定,不跪不拜面色坦然,“南湘王陛下,从今日起我西苑国愿年年纳贡,岁岁朝拜绝不侵犯。还有一事要向陛下请罪,贵国尚书郎刘允已经被诛杀了。”
南湘王默默点头,果真像极了他的父亲。
“那等乱臣贼子留在世上也是无用。本王也十分期待与西苑国百年修好。”
少年赵重光迈步走到辛远程面前屈膝跪倒,“爹,孩儿承袭了爹爹骨血却未能尽一分孝道,来日怕也不能承欢膝前。望爹爹恕孩儿大逆不道之罪。只可惜今日无缘得见娘亲一面,就请爹爹代不孝孩儿给娘亲请罪。孩儿重振西苑国之时定当前去拜望爹与娘亲。不孝孩儿就此拜别。”语毕重重的三叩首,再度起身眼里含着泪光。他无法背弃养育了他的父王,相信爹爹他是可以理解他的吧。
辛远程已是老泪纵横,想不到今生还能听见孩儿叫自己一声爹,一时竟激动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赵重光站起身来走回去搀扶着他的父王,父子二人在满是尸体的沙场上艰难的前行,在南湘国将士震惊的目光中慢慢的消失在黄沙中。
这个少年将来必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国君。南湘王这么想着,不知道这是祝福还是心声。王微笑着转身上马,身后的大营里还有个小女人在翘首盼望着他。
战争就这样落幕了,惨烈当中又燃烧着希望的火苗。
浩浩荡荡的,南湘国的大军在凯旋的锣鼓和喜悦的欢笑声中回到国都,只是出征是的那七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五十余万。战争是残酷的,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成了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历经劫难而活下来的人却更能体味活着是件多美好的事情。
南湘王的战马前坐了一个小小的女子,现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有个乔装打扮离家出走跑去战场上的荒唐王后了。
辛楚儿激动的靠在南湘王怀里张牙舞爪,“呵,终于回来了,也不知道孩子们长大了些没有。”
“那肯定是长大了呀。”冷南宠溺的笑着,“可是我觉得你现在更该考虑的是回宫该怎么应付那个老太婆。她肯定气疯了。你知道我派人送信给她,她的回信是什么吗?”
“呃,是什么?”辛楚儿揪着衣襟紧张的不得了。
南湘王故作神秘,“她说,她就说,”
“哎呀,告诉人家嘛,人家很紧张的。”
王诡异的笑着,“她就警告我说战场上不是生孩子的好地方。”
“啊,你耍我,”辛楚儿叫嚣着挥舞拳头朝南湘王身上乱砸。
“楚儿,你别太嚣张哦,全梵城的臣民们都在瞧着你呢。”他这可没有骗她。
“啊,”辛楚儿一听慌忙收住拳头躲进王怀里脸红的像只番茄。
南湘王爽朗的大笑。他的小妻子总是那么有趣,而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跟她在一起。幸福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