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摞卷宗被放在了众人的面前,“这就是你们要的全部卷宗,你们慢慢看,那边有纯净水,你们看完了叫我,我就在隔壁。”
“麻烦了!”白筠点头致谢。顺手拿起了放在最上面的一份,打开一看,正是顾瑾瑶的详细资料。
程回东按照许文喆的要求,拎着饭盒走进了监房。“懒蛋!开饭了!”
许文喆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老哥哥,给兄弟送什么好吃的了?”
“有鱼有肉,有水有酒,快来看看,老哥可没有亏待你。”
“哎呦!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啊!这么丰盛,我要是吃胖了怎么办?以后办案该跑不动了!”许文喆趴到饭菜上闻了闻,“真香,那我就不客气了,真没想到,监狱里的伙食还不错,比我天天在外卖吃盒饭强多了!”
程回东刚准备拧开酒瓶,许文喆马上拦住了他,“酒就算了,我喝不了那东西,喝水就行。”许文喆自己拧开了矿泉水瓶,“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他们都来过了。”
“我知道,见过面了,该说的也都说了!”
“那就好,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希望他们能尽快找到证据,证明你的清白。”
“老哥,别那么悲观好吗?”许文喆放下碗筷,“我觉得只有我在这里,才会有破案的可能,对手所有的行动都是冲着我来的,我越是难受,他们越是高兴。”
“那你计划怎么办?”
“哈哈,我哪有什么计划!”许文喆掰下了一个鸡腿放进嘴里,“我的计划就是在这里好吃好喝休息两天。”
“文喆,”程回东握住了他拿鸡腿的手腕,“你是不相信我?”
“哪里,我真的是没有什么计划,即使有计划,在这里也就是想想而已。”许文喆挣脱了程回东的手,用鸡腿指了指周围,“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
“我可不是怕受到连累就会坐视不管的人。”
“我当然知道,可是现在还没到您出手的时候。”
“这么说你还是有计划?”
“我……”
“监狱长有人来探监。”门外的人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探监?今天可不是探监的日子,这种事情还用来向我汇报?告诉他让他改天再来!”
“可是,他们要探监的人特殊。”
“是谁?”
“许文喆!”
隔着玻璃对方将帽檐压得很低,无法看清面貌,许文喆接起了电话。
“许队长,住的还习惯吗?”声音也是陌生的。
“还行,挺舒服的。”
“许队长倒是自在,只是苦了你的队友们,他们可没有许队长这么舒服。”
“舒服难受,那都是相对的,在我们警察看来,办案查凶是最舒服的。”
“警察?查凶?许队长恐怕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吧,现在谁是警察,谁又是该被调查的凶?”
“哈哈,有些事情也许发生在一瞬间,前一秒和下一秒也许就会有质的变化。”
“对,没错,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在外面,而你在里面的原因。”此人扭头看了一下周围,“许队长想在这里度过余生吗?”
“不是我,而是你们。”
“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你要搞清楚现在的形势。”
“没错,那又如何?”
“我是来给你指条明路的。下周三是一年一度的监狱表彰大会,到时候会很热闹,不光各个领导会宣布这一年里谁表现最好,还会有丰富多样的文艺节目,许队长是新来的,一定要准备个节目才行。”
“那是自然,我会准备的。”
“白处,整个案件还算清晰,”众人看完了所有的卷宗开始了简单的分析,“那起案件的受害者一共有十名,而且相对独立没有交集。第一个受害者顾瑾瑶就是一个准备入校的学生,社会关系简单,从小失去父母,据调查,可能是因为家庭原因,所以认识顾瑾瑶的人几乎没有,大家对顾瑾瑶的印象只是停留在小时候。”张帆大致总结了受害人的情况。
“根据尸检报告来看,十个人的死因相同,均是被人从背后袭击,凶器是一把一尺长的钢刀,直插后心,死者当时毙命。但是,除其中一人被刺了两刀以外,其余的人都是一刀毙命,”秦日升的所看的验尸报告内容相对少一些,“法医根据凶手的用刀力度和方向,判断出凶手的大致身高特征,这与当时许队的身材相符。”
“另外,现场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由于案发的地点全部是在室外,因此脚印和毛发基本上都无从提取,另外凶手还特意进行了伪装,其中的一起案件中,痕迹专家在现场发现了多枚可疑的足迹,但是最终却在外省找到了足迹的主人,是一名18岁的高中生,而且此人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所有证据显示,他从生下来就没有来过叶城。”曾诚喝了口水,稍作停顿后接着说,“因此,警方也就是当时的纪局得出结论,凶手是一名20岁左右的年轻男性,身高在178至185公分之间,体重为70公斤左右,头脑清晰,反侦察能力超强,很有可能是经过专业的训练,由于当时许队还不知所踪,于是许队的嫌疑就在不断的上升,直到有一名自称为现场的目击证人,送来了这张照片。”曾诚将照片的画面投在投影之上,“正是这张照片,使许队的嫌疑直线上升。”
众人随着曾诚的手看去,照片上的人的确就是他们认识的许文喆,只不过,那时的他显得有些青涩。
“这张照片,我也经过了技术型研究,确定没有经过处理,的确是真的现场照片。另外,”曾诚又一次切换了画面,“当时送照片的人名叫盆子,是一名业余摄影爱好者,但是值得一提的是,这张照片上的死者是第三名,而他送来照片的时间却是死者死后的三天之后,根据他自己的解释,是因为当时没有在意,只是胡乱拍的,并不知道那人已经死了,只是出于以一个艺术的眼光来欣赏。”
“神经病!”欧阳月婷突然说了一句,“那别人的生命来开玩笑,还说是艺术?”
“目前当年的案件的基本情况就是这些,我觉得我们下一步的工作重点可以分成三个方面,”白筠站了起来,拿起白板笔,在白板上写了一个一,“第一,寻找这个唯一的目击证人,从他的口中,进一步的了解案发当时的情况,同时进一步走访另外的九名死者的家属;第二,去顾瑾瑶的老家再次确认这个顾瑾瑶的真实身份,一个在老家生活了十几年的人,不可能没人认识她;第三,寻找当年案件的参与者,向他们了解更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