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白尴尬地笑了笑,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在洛少顷目光的注视下不得不投降交代。
“这可不关我的事,圈子早就传开了,说是你洛大少要向一个神秘女子求婚。嘿嘿,这神秘女子除了时静冉还能是谁?”
毕竟到目前为止,洛少顷只能毫无障碍的接受时静冉这一个女人的触碰,这奇葩的恐女症还间接帮他挑了个伴侣。
要知道,连洛夫人都不能太亲昵的靠近洛少顷,更何况旁人。
洛少顷眸色不变,只是脸色沉了几分。
靳司白心中暗道不好,猜到自己又不小心戳到他的痛处了,赶紧解释道,“我可没说那个神秘女人是时静冉啊,他们猜不猜得到不关我的事!”
洛少顷冷笑了几声,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他倏地站起身,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
既然圈子里都知道了他要求婚的事,这样半途而废岂不是让人白白看笑话。
至于他心里腾起的这股怒火到底是为了回去找时静冉算账,还是想要借机堵住悠悠众口,那就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了。
“你女伴已经找好了?”
寒枫眸色不善地盯了自家堂弟一眼,最近K市不少人想要和寒家联姻,作为本市首屈一指的黄金单身汉,寒枫早就不厌其烦,不管是谁一律都推了出去,就怕有人去绕着弯子去找寒家老二走门路,毕竟寒家这几个子弟都还没有婚配,长辈们都一个个闲的想要找事做。
“大哥,你放心,女伴我早就找好了。”
为了配上时光浸染身上那套米色裙子,寒铭今天特意换上了一套银灰色西装,整个人更是长身玉立,风度翩翩。
两兄弟站在一起单外形上来说还是不相伯仲,只是寒铭年纪偏小了些,没有寒枫身上那股成熟稳重的气度。
寒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见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点了点头直接吩咐司机先去寒氏,“这次你替我去,忙完了继续回公司上班。”
寒铭正转动着手机,像是在等什么,听见“工作狂”的话不由笑了笑,还不忘打趣一句,“大哥,你这是自己单身还准备拉上我?我可不想和公司结婚。”
“胡闹,宴会最迟四点就会结束,晚宴应该是他们那些家属的事,你就不要去参活了,刚好回来还能加班一个小时。”
寒铭脸上笑容一僵,看着黑色轿车渐渐驶出院子,不由摇头叹息了一句。就照着大哥这工作狂的样子,怪不得这烫手山芋会绕到了他的手上。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这边同意了也能给少顷哥给省去一些麻烦,只是希望少顷哥不要误会他和时小姐的关系才好。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寒铭看了眼上面的微信消息,也学着时静冉的样子回复了一个表情包,这才驱车赶去洛氏别墅接人。
为了不负重托,时静冉还找了专业的化妆师来给她化妆,毕竟作为手残党只能应付一般场面的妆容,这种高档次的宴会她自己的化妆技术还是拿不出手。
寒铭挑选的礼服低调大气,化妆师一下子心血来潮,还帮着时静冉在肩膀的位置画了一只银色的蝴蝶,让她裸露的半边肩膀不至于太过单调。
看着镜子里自己端庄明丽的妆容,时静冉很是满意地点头,这种场合就是需要这样的装扮才不至于给寒铭丢脸。
“好了,就这样吧,钱刚已经转账给你了,我让人送你回去,这边打不车。”
时静冉心情一好,还顺便给人小费。
这片别墅区住着的都是K市非富即贵的人家,化妆师工作完成的尽心尽力,看了眼账户上的数额,脸上一直止不住笑意,又顺便给时静冉免费做了个指甲才离开。
沈叔没有多问什么,安排了司机送人,又径自去花园里照看他最近新移植过来的那盆兰花。
寒铭按时过来接人,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沈叔从院子里出来,赶紧打了个招呼,这才给时静冉打电话让她出来。
毕竟这可是少顷哥的地盘,就算他不过是为了演一场戏,也得有人帮他证明清白,不能离时静冉太近,要不然到时候真的不好洗白。
寒铭心里默叹了一句,也不知道少顷哥知道时家那边的动静没,他这擅作主张帮忙希望不要是帮倒忙。
“寒铭?”
时静冉拖着裙子在佣人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地下了阶梯,看见寒铭在院子里和沈叔说话,又笑着和沈叔打了个招呼,“沈叔,我今天有事出去一趟,大概晚上才回来,晚饭就不用给我准备了。”
既然说好了要一天任劳任怨,由着对方驱使,自然是要言而有信的。
只是她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解释什么,寒铭微微笑了笑,帮着说了句,“沈叔,有一个宴会需要时小姐帮忙,我会尽快把人送回来。”
至于晚饭什么的,他还要回寒氏加班,估计是没戏了。
沈叔点点头笑了笑,随着他们离开。只是在银色轿车离开别墅区的时候,阿森和另外一个保安开着一辆黑色低调的保时捷不远不近地跟着。
最近这段时间时静冉自以为是的自由自在其实都在他们的保护下进行,毕竟在上次绑架事件发生的当天,洛少顷就下了死命令。
从今以后不管时静冉去哪里,都必须有人跟着。
洛少顷受伤出院后根本就没想起过这件事,但安保部那帮人吃一堑长一智,还是老老实实按照之前吩咐的标准执行,不敢松懈。
如果再让时静冉被绑架,他们估计吃不了兜着走。
下车的时候寒铭很是绅士地把她拉开车门,笑着夸赞了一句,“今天很漂亮。”
时静冉毫不客气地收下了这赞美,笑着回了句,“你也很帅。”
两人相视一笑,她犹豫了会儿,还是尽力扮好女伴的角色,抬手虚虚挽着他的胳膊。
一路上她忙着回夏子鱼的微信,都没机会和寒铭多说几句话,这会儿手机静音了,终于可以撇下小鱼儿打听一下今天的主要任务。
“对了,还没问今天这是什么宴会,看着好像……”
时静冉的声音一顿,立刻发现酒店门口竖起的那张巨幅海报。
——恭祝时静汀小姐和钟镇凯先生喜结连理,百年好合。
旁边还堆放了许多花篮,花篮上挂着的字幅大都是一些婚庆常见的贺词。
寒铭恍若未觉般带着她直接绕着旁边的偏门进了宴会厅,期间时静冉一直都沉默不语。
他心里暗叹一口气,犹豫着要不要解释一句。
就算她和少顷哥没有半点关系,他也不会任由她就这样成为家族联姻的牺牲品,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两人能成为朋友。
“静冉,其实我……”
“哟,我刚才看着就说有点像静冉那丫头,这走近了一看还的是。”
寒铭说了一半的话被人骤然打断,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突然凑了过来,笑着和时静冉打招呼,那模样看着很是热络。
时静冉眼皮都没抬一下,但知道唐夫人嗓门大,怕她一个不小心就继续大声嚷嚷引人注意,赶紧淡淡回了句,“唐夫人好。”
其实唐夫人算是时静冉名义上的舅母,可上次唐芬妮想要对她下药的事情始终让她心有芥蒂,本来对他们家就没什么好感,现在就更不想维持表面上的客套。说到底,时静汀的身上才流着唐家一半的血,而她,和唐家没有半毛钱关系。
自从上次唐家出事,唐军就背地里特意嘱咐过她们,以后对时静冉一定要客气些,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找她麻烦。
要不是因为当时唐军说得很严肃,还透漏过一些路家当初衰败的事,唐夫人也不会这样巴巴跑过来贴冷脸。
“你爸还在休息室里面休息,等宴会正式开始了才会出来,你要不要过去看看他?”
唐夫人很有眼力劲儿地没提唐娇也在休息室,她边说这些话边悄悄打量着寒铭,见对方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家世不错的世家少爷,心里难免有些泛酸。
要不是当初出了那档子事儿,女儿芬妮也不用嫁给一个二婚的男人,就凭女人的长相,今天来的这么多公子哥,总能挑到一个比那男人好的来。
寒铭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脚下没动,眼睛时刻注意着时静冉脸上表情的变化。
没想到时静冉脸上一直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微微垂眸,“我陪朋友过来的,就不去给老头子添堵了。”
话里话外都是不想和对方再废话的意思。
“那好,你们年轻人玩儿,我去旁边转转。”
唐夫人讪笑了一声,端着酒杯往旁边走了,也没继续瞎嚷嚷。反正以前他们关系就不好,现在就算想要修补关系,那也无从下手,但就唐娇母女搁在那里,时静冉就不可能给唐家人好脸色看。
宴会还没正式开始,三三两两的人在一旁说话,两人虽然气质出众,可打扮很是低调,倒是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既然知道这是时家和钟家的婚宴,时静冉反客为主带着寒铭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
另一处角落里的男人端着酒杯一直看着两人的方向,只是在寒铭似有所觉地偏过头时,淡淡地移开了目光,没有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