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是安慰人的话吗?
时静冉心里默默决定要重新考虑“闺蜜”的定位,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洛少顷的伤,她不得不抿着笑确认了道,“所以他的伤是真的没问题?”
“只要不死,都是小问题。”
安蒂随意地摆摆手,像洛少顷这样的病人她见了不知道有多少个,在她看来只要是能治好的病,那就都不是病。
时静冉决定不再和她讨论这个问题,还是自己直接去看看比较放心,她手一用力,就准备下床去看看洛少顷的病情。
“哎哎,你干嘛呢,这低血糖刚好就准备乱跑了?”
虽然安蒂嘴上嫌弃,可还是伸手扶了她一把。坐起身后的时静冉这才记起来,自己已经半残。
她抬起“发酵”了两倍大的馒头脚,懵逼地看向安蒂,“这是我的脚?”
怎么感觉对快成象脚了呢?而且都肿成这样了,为毛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前天好歹还有钻心疼痛啊!
安蒂抬手在她左脚的纱布上戳了戳,指着一个签名道,“你脚上的伤还是我亲自帮你处理的,签名为证!”
呵呵,安医生,你都习惯每次在病人脚上签名的吗!
时静冉看了眼纱布山那一排黑色的签字,除了勉强能认出来是汉字,根本就不知道她写了什么!
“我的轮椅呢?我要去看顷顷。”
既然她都已经感觉不到左脚的存在了,那根本就不用考虑走路的事,好在她已经点亮了使用轮椅的技能。
左右时静冉也没受什么伤,安蒂就由着她折腾,从护士站那边要了台轮椅过来送她去楼上看看洛少顷的病情。
“所以说,傻人有傻福,被绑架的是你,揣着炸弹的也是你,最后你一点都没事,连个外伤都没有,也是运气好到可以买彩票了。”
安蒂感慨了一句。
时静冉眼睛一亮,赶紧找她要来手机暗搓搓地去投了一株福彩,反正有人推轮椅,她根本就没事做。
“好了,开奖的时候记得提醒我,可以考虑奖金分你一半。”时静冉把手机还了过去,顺便纠正她刚才那句话的谬误。
“还有,我怎么没受伤了,没看见我脚都成这样了,而且我刚醒来的时候就差点低血糖得再次晕过去,受伤严重。不对,关键是,姐姐我不傻!”
安蒂懒得和她多说,按了下楼梯门提醒道,“楼上是监护室,保持安静。”
这个时候想起展现医德医风了?刚才明明就是你先挑起的话头好不好?
时静冉撇撇嘴,没了玩闹的心思,整颗心都放在了对洛少顷的担忧上。
其实,如果他今天没有亲自过来,根本就不会受伤。
而且还是脑袋上动手术,应该很严重。
她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道,也许顷顷这脑袋动过了手术,脑子变得不好使,智商会不会反过来被她碾压?
最好来一个狗血的失忆,然后自己还能骗他说自己是债主,享受一下债主的待遇也挺好的!
事实证明,很多事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时静冉在病房守了两个小时,洛少顷终于醒了过来,而且如她所愿,洛大总裁真的失忆了!
“估计病人是因为脑震荡出现了暂时性失忆,短时间内很难以恢复。但是家属还是尽量少让他受到什么刺激,对记忆的回复选择引导式的帮助。”
海伦交代了一大堆,安蒂充当翻译给众人解释了一遍,沈叔擦了擦眼泪苦巴巴地躲去一边给洛夫人汇报去了,只剩下时静冉和安蒂面面相觑。
我去,什么脑震荡、失忆啊,这不都是当初自己碰瓷常用的招数吗,怎么顷顷这次还真摊上这事了?
时静冉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皱着眉看向海伦,哀伤道,“医生,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确定不是最近看多电视剧忽悠我们?”
“咳咳。”安蒂轻咳了两声,站在专业角度解释了一句,“亲爱的,从医学角度上来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自己的专业能力受到了质疑,海伦有些无奈,“我和洛认识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拿他的病情开玩笑?”
是哦,这个法国医生可是顷顷的死党啊,不至于编一个谎话来骗她。
可是,如果顷顷真的失忆了的话……
“那顷顷会不会不认识我了?”
时静冉咽了咽口水追问道,海伦嘴皮抖了抖,“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你可以进去问问。我刚才粗略地问了一下,他还认得我,只是根本不记得这两天发生的事。有可能是选择性遗忘。”
晕,还有这种操作?
“那不会有什么记忆紊乱吧?”
比如误以为她欠了他几百万什么的。
“这个,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
海伦突然有些心力交瘁,身兼翻译重任的安蒂更是心累,朝海伦叽里呱啦又说了一通什么,海伦哀怨地看了时静冉一眼,终于解脱般回了办公室。
时静冉压低了声音朝安蒂问道,“他应该没有骗我吧?”
她这幅贼兮兮的样子,为毛线一点都看不出刚才担心的样子?
难道都是装的?
安蒂瞥了她一样,“根据我们同事一年的经验,海伦医生不是一个撒谎的人,另外,请你相信我们医务人员的医德。OK?”
“我当然相信啊!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那个你既然和海伦那么久没见了,可以多叙叙前同事之情,我进去看看顷顷哈。”
时静冉努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酝酿了好半天的情绪,这才一把推开了病房的大门。
“顷顷,你还记得我吗?”
她大嚎一声,自己转着轮椅快速奔到床头,一把推开了碍眼的特护,自己占据了有力地形直接抱着洛少顷的胳膊大哭,“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好不容易碰见一个对自己死心塌地的男人,他竟然脑袋出了问题!这可叫我怎么活啊!”
洛少顷眉毛抖了抖,只觉得这个女人聒噪地让他脑袋疼,而且就她这样的哭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死了呢!
只是,这个看起来像个女疯子的家伙到底是谁?他用手揉了揉眉心,隐隐约约觉得她给他很熟悉的感觉,而且为什么他对她的触碰一点都反感,甚至有种摸着她头发安慰她的冲动?
洛少顷一直没反应,时静冉心里有些没底,不知道他到底还记不记得她,又记得多少,蹭着他的胳膊擦了擦眼泪,抬眼直直地看向他,“顷顷,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
他表情依然高冷,眼中还带着几分疑惑。
很好,在她堪比X线扫描的注视下依然没有看出一丝伪装的成分。
所以说,顷顷根本就不记得她了!
时静冉微微垂眸,努力掩盖自己眼底兴奋,既然顷顷不记得她了,是不是代表着她终于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这感觉是在不要太好啊!
就是,有点紧张怎么破?
再抬眼,她的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将落未落,一眨不眨地盯着洛少顷道,“我是你的未婚妻冉冉,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边说,她还满怀深情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哀伤道,“宝宝,爹地连妈咪都不记得了,你还没出生就要被爹地抛弃。我可怜的孩子啊……呜呜呜……”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特护默默滚出病房,顺便还把门关紧了,担当起守门的职责。
洛先生的未婚妻真可怜啊,本来是幸福的一家三口怎么就遇见了这样的事呢!
“我们订婚了,还有了孩子?”
洛少顷微微眯起眼,虽然自己有些事情不记得了,可他从小都有厌女症,怎么可能会和一个女人订婚,还有了孩子?
不过,自己对这个女人的触碰一点都不反感,难道是什么时候他的厌女症已经治好了,只是他不记得了?
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
哎,失忆的感觉实在是有些糟糕。
“顷顷,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时静冉哭得有些入戏太深,根本就停不下来,“你都不记得了吗?因为有人嫉妒我是你的未婚妻,就乘你没注意把我绑走了。后来绑匪找你要了很大一笔赎金,你担心我的安全亲自过来交易,却没想到他们在现场埋了炸弹……所以我们才会受伤进了医院。”
说这些话的时候,时静冉不由想到爆炸的那一瞬间,她心如死灰,连跟着他一起死的心的有了。好在后来没事,却又因为她身上的定时炸弹,又炸了一次……
她的手心仿佛还残留他的温度,想起晕倒前他没说完的那句话。
“如果我们这次都没事,那……”
当时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福至心灵地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只来得及点头,然后自己竟然也晕倒了。
她其实很想知道他当时没说完的话是不是和她心里想的一样啊!
不管了,反正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自己就先上车后补票吧!而且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也许等他想起来的时候自己成功睡了他,并且生下一对小猴子了呢?
嗯,世事难料,把握今朝啊!
要不是考虑到造假一份结婚证书容易被发现,她才不会说自己是什么未婚妻,直觉说两人已经结婚了多快捷方便啊!
算了,未婚妻也不错了,反正也就是一张纸的事,而且已经算是加快进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