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痛苦只会一天比一天加深。很多时间会因为过分剧烈的疼痛而陷入昏迷。这种时候,只有玄墨会来这个地方看他。
白言的朦朦胧胧之间,感觉到玄墨来时的怪异。
虽然是时眠时醒,他也感觉到了几分的不安。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询问。扶苏,她怎么样了?
一直以来,玄墨几乎是隔一天会来看他一次,查看治疗的情况,并给他维护身体支撑的药物。但是突然接连几天他都没有来。虽然这里的药物都准备妥当,但白言有隐约的不安。是种很不好的感觉……
身子不方便动弹。纵然再焦虑,他却也只能等着那个人再次回来。
又过了几天,玄墨开始出现了。走进屋子时,他的身子仿佛朦在一片的雾气中,身影很不真切。他看着白言的神色淡淡的,表情依旧是那种散漫,但眸底却是一片无波。
白言也看着他。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白言只是想从那双眼中寻找出一些什么。
玄墨的嘴角微微一扬:“你没什么要问的么?”
白言的眼睫微微一颤,然后渐渐垂下:“她怎么样了?”
她怎么样了……已经是他唯一能问的话了。
玄墨看着他的神色,却是忽然一笑:“扶苏?她,很好……”那一笑间有太多的意味,带着一些邪佞的色彩。比起在这个世间,回去蓬莱楼的扶苏,自然是很好的。他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嘴角讥诮:“她说了,让我照顾你,你就好好养病吧。”
照顾他?白言全身忽然莫名地一冰:“她去哪了?”
“她?”玄墨眉梢微微一挑,说得云淡风轻,“死了。”
“你说什么?”
玄墨的话仿佛是最毒的咒魇,他的唇角微微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
什么叫与他无关……仿佛忘了全身的疼痛,这一瞬间只剩满脑的苍白。她死了?她怎么会死!她怎么可能会死!他还要陪在她身边保护她,她怎么会……死……
“好了,这是今天的药,只剩三天你的腿就可以恢复了。”
“啪。”玄墨递来的药被掀翻在了地上,玄墨神色淡漠地看着他。
白言似乎全身都在颤抖:“你走。”
已经不需要治疗了,一切都已再无意义。他的指间冰凉。玄墨走后这里只剩了他一人,他倒在床上突然开始大声地咳嗽,喉间是浓郁的血气。但他仿佛毫无觉察,只是这样安静地躺着。
那个女人死了……扶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