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决定要治疗么?”玄墨的眼微微眯起,靠着阑干轻轻带笑。这是他乐于听到的答案。眼轻轻一抬,落在白言的身上。这时白言也是看着他,眉目间凝了一点的坚定。玄墨的唇角轻轻一扬:“很好,那么之后能否坚持,就要看你自己。”
“是。”白言的神色却是格外的平淡。
“那么,我们需要找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安静的地方进行治疗。”玄墨说话时,有意无意地看向扶苏。
扶苏自始至终地盯着他不放,这时只是撇了撇嘴:“我会同诺闻说的。”
“如此甚好。”玄墨拍了拍她的肩膀,适适然地走了出去。屋中只留下了扶苏和白言。
“白言,你真的要做么?”扶苏看着白言,心下滋味莫名。她没有权利阻止他,但是这治疗的过程实在是——太折磨人了。以白言的身体,真的能支持下去么?她的眉目间有几分担忧。
白言看着她的神色,不由地展开了一抹笑意:“别担心,有鬼医在,不会有事的。”
有那死庸医在才更叫她担心!扶苏心下郁闷,却只能长长叹息:“总之你不要太相信他的话就好。”
“恩。”白言的面上是一片柔意。其实他知道接受治疗会经历怎么样的煎熬,但是,他已经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以前并不是特别的在意,在旁人的冷落和鄙夷中都不算什么,但是,自从遇到了这个女子,他才一次又一次地悔恨自己这样不堪的身子。像上次在林中遇险那样地拖累她,他不想再有第二次。
他也想有一天能安静地站在她身边,用自己的手去保护她。
流庭能做的,他也可以。
白言不由捏紧了拳中的衣片,问:“流庭现在怎么样了?”
“流庭?”扶苏不明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及,“他的毒已经解了。”
白言渐渐垂下了头,声音忽然一静:“你还记得我们之间曾经达成过的契约么?”那一瞬,周围的风仿佛突然一凝,格外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