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过来。”留下一句话,流庭大步流星。
去就去,怕你不成?扶苏不屑地一撇嘴,就跟了上去。一路进了房中,流庭“嘭”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房门。外面的嘈杂全部被隔在了外面。屋子里一时显得格外沉寂。
“你叫我进来做什么。”这样的氛围,屋子里只是两个人。一时觉得有些诡异的氛围,流庭的呼吸落在周围,很清晰,也很突兀。扶苏不由地一句问出,又慢慢安静了下来。那么久没有见,再次见竟然是这样的情形。理智明明告诉她在流庭面前表现出对白言的关心是不明智的选择,但是,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她选择了。
隐约觉得,这个男人在生气。就算是她自作多情也好,她只是觉得他生气了。
“你在白言那过得很好?”流庭问。
扶苏顿了顿,答道:“是。”
“他对你也很好?”
“是……”
“那就好。”淡淡的语调,却是冷而无情的漫不经心。
扶苏霍然凝住了视线。那就好?什么叫那就好?扶苏的眼睫颤了颤,问:“那你呢?这些日子,怎么样?”
“我很好。”流庭的嘴角讥诮地微微一扬。是的,他很好。天天的杀戮和残虐,看着一个个人死去看着一片片的尸体,他过得很好,他终于可以做到对任何事的漠视,也可以让以前的种种又多了另一种看法。他的手上沾染了很多的血,这些血一点点替代了杀死弯韵时染上的血的气息,也浑浊了当初弯韵企图杀他时染开在身上的属于他自己的血。
在血间生存的感觉,是种冰凉但让人清醒的。
他这样想着,微微笑起。但是身后却有一只手触上了他的背,呼吸一时停滞,他听到扶苏说:“不,你过得不好。”流庭的神智染开一瞬。他在军营中步步高升,在沙场上让人闻风丧胆,他被所有人的高高仰望,唯有这个女人和他这样安静地说——不,你过得不好。
不好么?或许——是吧……
流庭终于转过了身,真正地仔细看向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