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浩浩荡荡的行阵,兵马陆续地进了营中。扶苏出门时只看到一片繁目的兵甲,视线一过最后落在黑鬓高马之上的那人身上,他正好也望了过来,两人顿时对视,须臾之下,流庭淡淡地移开了视线。
“流庭,回来了?”诺闻看他们神色不免有些担心,一步迎上去。
“是,回来了。”流庭跨下马身,道,“外边孟国的士兵已经都解决了,暂时应该不会有人靠近。”
“是么,那就好。”诺闻貌似不经心地瞥了眼扶苏,道,“军营中新来的两位‘故人’,你准备怎么处理?
“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流庭一转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诺闻蹙了蹙眉,道:“你准备救白言么?”
流庭的身子稍稍一顿,虽然背对着,却可以叫人想想他嘴角冰冷的弧度:“救白言?为什么?”
“因为……”诺闻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什么,这个男人明明自己知道的。因为——对于扶苏而言,不只是流庭,白言也是一个“特别”。但是,流庭却又的确没有要救白言的理由。只是为了那些军营的供享?就算会死再多的人,这个男人恐怕也不会多皱一下眉的吧?
流庭轻轻地哼了一声。
“将军。”
他正要走去的动作忽然又是一僵,立在那里,只感觉扶苏一点点地走近了。就在他身后的咫尺,注视的感觉留在了背脊上。
扶苏一时间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嘴角咬了又咬,终于问道:“将军……能救白言么?”
流庭的背脊显得格外地挺直,直地越发有些僵硬。他的指微微一颤,渐渐握成了一个拳。“将军”,和——“白言”么?真是很好的称呼。他转过了身,看到了扶苏眼中的期寄。
“痨病没有药方治。”他的声音淡淡的无波。
扶苏神色一黯,只是依旧有些不死心:“真的救不了么?以——你的医术,也,救不了么?”
“是的。救不了。”
很冷的话,很直接,很无情。
“那么,能不能让他不要这样痛苦?”
“无能为力。”流庭看了她一眼,转身即走,没有再回头。
“你要怎么样才会出手?”扶苏的声音加重了不少,渐渐地眼里凝上了一抹沉重,“你是在报复他么?之前明明是你自己的选择,你现在是想报复他么!”
周围有纷纷的议论,流庭周围的气息突然间似乎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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