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瓷阁沉静几个月后,孟国攻打卫国的消息传入了齐国境内,民间的议论开始围绕着这场战争事。各色的行人来去匆匆,面上都多少带了些的忧色。战争是最不安定的因素,卫国与齐国相邻,其在孟国的逼近下节节败退,反而扰地齐国境内一片不安。
扶苏看着手上的账目,眉心微蹙。基本上玉瓷阁的账,白言已经可以放心地把一半交给她打理了。她手上拿着的是今日从卫国的商行传来的单子,上面的数据很是让人忧心。视线落在纸业上一闪,最后落成一声轻轻的叹息。战争啊……
记忆力的战争,都是血的颜色。是红色的杀戮,是丑陋的暴谑,是在她身上划开的一道又一道口子。曾经,她一手促成过太多的战争,为权,为势,为女色。全身的肌肤仿佛霍然一冰,扶苏下意识地渐渐拥了自己,垂眸。其实她——不喜欢战争。
“扶苏姑娘,公子找你。”修竹正走进屋,看扶苏的神色后忽然一愣。他的嘴角动了动,但终是没有问什么,在门边一倚,漫不经心道:“发什么愣啊,少爷找你。”
扶苏这才回神,奇道:“白言不是在接待客人么?”
修竹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啰嗦。叫你去你就去。”
“去就去,死小孩凶个什么劲。”扶苏把账本往桌上一丢,径直都了出去。外面的太阳有些暖,身体就突然变得有些懒散。走到客厅门口时,扶苏向白言微微一笑。白言的神色本是几分淡漠,看到扶苏时微微柔了些。另外一人觉察后回头看来,转而笑道:“这位就是扶苏姑娘了吧?久仰久仰。”他的视线在扶苏的身上绕了两圈,才慢慢地落在她的脸上。
其实对于这个齐国相国桑傲,扶苏的确没有多少的好感。就是这个人上次差点火烧旧迷楼,以莫须有的罪名把流庭关入了天牢。当然,她看不顺眼的自然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齐国皇帝。
思绪一闪间,扶苏已经款款地迈入了厅中,向桑傲施了一礼,道:“民女见过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