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神色淡淡地带过,仿佛出神间望了屋外,问:“流庭公子这一来,不知是为了什么。”
“白公子既然已经放出消息提醒过在下漏了东西在玉瓷阁,现在又何必故作姿态?”流庭的话语中听不出情绪,平淡如斯,“在下来这里自然是为了取回来。”
“是么,落了东西?”白言轻抿了口茶,渐渐收回视线,“那个东西似乎是家姐过世后留下的遗物吧?”
流庭冷笑道:“白公子该不会连东西是否是自家的都分辨不清了吧?”
“既然是家姐留下的东西,自然该由白家处置。你现在来拿就要双手奉上?不觉得太过简单了么?”声音平和,却是无端一片寒意。白言感到身后替他扶了轮椅的那双手似乎紧了紧,但垂了眼故作不觉。
白萱,曾经这个家中唯一待他温和的女子,竟然会为了这样的一个男人而甘心遗弃整个世界……这叫他怎么可能原谅?再抬头时,他只是冷漠地看着流庭,轻笑:“流庭,你叫别人给出的代价,不觉得你自己也该付出的么?”这一笑,太冷,一时有种残忍地叫人窒息的错觉。
“你到底想怎么样?”流庭的眉渐渐地蹙了,神色几分深沉,“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把‘那个’还我。”
“要什么你都给?”白言轻轻地挑眉,却透着一种淡淡的的威慑。他信手掂了掂杯盖,却没再继续说什么。嘴角一丝讥诮的弧度,却似乎很是欣赏流庭这种极少有的焦虑神色。
呵,要什么他都给?但是,他要的,这个男人真的给得了么……
沉默。一片难堪的沉默。
“或者你想要我为白萱偿命么?”很平静的话语,突兀却清晰地落在一片空间。
那双扶着轮椅的手一颤,轻微的震动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白言眸子深处冷邃的神色一晃,突然间散了开去。
差点忘了,她也在这里。差点忘了,她也在乎着这个男人。
一时间心仿佛有瞬间的窒息,有些刺痛,周围的空气仿佛一沉,只留了他浅淡漠然的笑语:“如果我说‘是’。那么……你会为我姐姐偿命的么?”
讥诮的弧度,仿佛划作了一道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