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大陆主要的修炼手段便是开发穴位之中的脉力,以肉体为基、穴位为引、贯之天地灵气,从而引发脉力。
前世的徐天泣虽说修为天赋不高,但凭着坚强的毅力,以及复仇的决心,在二十四岁便已经踏入开脉境三重,不能算是修行界的高手,但也早已摆脱垫底的行列,当然不能与大的修炼世家相比,例如王少阳,同样的年纪便已经到了动脉轮,足足超过徐天泣一个大境界。
修行一途就是在逆天而行,期间困难重重,光是从阶位来看就让人望而生畏,这阶位分为:铸体、开脉、动脉轮、定命轮、转神轮、悟脉、破脉、神王、神帝,而每一阶又可分九个小段,可想而知这其中的艰险。
他现在所修炼的是前世在一秘境寻到的锻体功法,名为蛮力决;功法由于功效的高低又被分为五阶,即神、天、地、灵、凡五个阶位,这蛮力决经过测试勉强算是进入凡阶,虽然没有那么逆天,但对徐天泣来说这让他已经很知足了。
铸体,顾名思义,便是吸收天地灵气,锻炼筋骨,疏通经脉;而铸体又可分为三个小阶段,前三重锻体、中三重感脉、后三重固脉!
运用蛮力决,天地灵气不断的冲击着肌肤的毛孔,转化成真元围绕经脉缓缓而行,初期不敢将真气直接引导在经脉内,主要是由于现在的体质太过脆弱,一不小心就会经脉尽碎而亡,所以徐天泣只敢用一分灵气来疏通经脉,其余的九分都用来锻体之用。
而这也是蛮力决的好处,蛮力决看名字就是一个蛮横的功法,虽说只是刚入凡阶,但再体质修行上不比一些地阶的功法差,用来锻体那是再好不过。
一个时辰,真元便绕行一周,徐天泣只感觉肌肤瘙痒难耐,毛孔之中更传来阵阵刺痛,他知道这是蛮力决在发挥作用,要想蜕变体质,你得先承受住煎熬,这是大陆上不争的事实;没有谁能够一觉醒来,便成为绝世强者。
他不敢放弃,这种时候只有咬牙坚持,前世是为了复仇,而今生只是为了能够在这个世界中生存下来,仅此而已。
真元运行第二周,疼痛加剧,额头上青筋乍现,汗水顺着头发滴下,稚气的脸庞因为剧痛而扭曲,却仍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待运行到三周,只感觉皮肤好像全部崩裂,骨头发出脆响,痛感淹没了其他的感觉,唯有神志保持着一线清明,如果这个时候晕死过去,毫无疑问,徐天泣将彻底变成一个废人。
“只差一点点,”这句话在心中不知道已经说了多少次,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继续坚持下去。
等到真元运行三周完毕,徐天泣只听见血脉之内轰鸣声大作!
成功了!
痛感消失不见,取代的是无尽的喜悦,毛孔就像被挤干水的海绵,不断的吸收着四周的灵气,这种久违的爽快,让徐天泣激动无比;要知道他前世锻体足足用了一个月,而现在仅仅一晚便成功,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完全忘了前世的修炼需要慢慢摸索,而现在由于有了足够的经验,自然水到渠成!
“铸体三重,没想到这一世来得如此轻松!”
从草席上爬了起来,握紧拳头,感觉到身体里爆发的力量,让徐天泣畅快无比;虽然只是铸体三重,但证明自己已重新踏入修行一列,而现在的身体才十四岁,这如何能不让自己兴奋。
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前世的种种恩怨,定要加倍奉还!
身后是一根巨大的石柱,用来支撑残破的庙宇;凝神一拳便击了上去,只见石屑纷飞,石柱由于受不了徐天泣的袭击,轰然碎裂,连带着整个庙宇都摇摇欲坠,这破庙早已年久失修,承受重力的石柱又经受如此折磨,没有马上倒塌已经很了不起了。
狗子被声响惊醒,吓得哇哇乱叫;徐天泣一把拉过来便往外面跑去,刚出门口,便听见“轰”的一声巨响,这破庙终究还是到了,让他暗暗咋舌,看来自己兴奋过头,这栖身之所就这样没了。
狗子看着满地的尘埃,蹲在地上默默不语,如今二人的“窝”都没了,看样子以后只能睡大街了,心中凄凉不已。
突然又想到是徐天泣拉着自己跑出来的,回头惊讶的问道:“小天哥,你的病好了?”
徐天泣可不想对狗子说这是自己的杰作,说道:“好啦,睡一觉就好了,不过这破庙好像被我传染了,不然怎么会这样倒了呢!”
“病好了就可以啦,还要什么破庙!只是可惜了,我们吃饭的家伙还在里面呢!”
狗子听到徐天泣身体好转,心情好了大半,所说吃饭的家伙,无非就是要钱的破碗,以及割地的木棍;这些东西随处可找,他这样说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
抬头看天,天空上刚泛起鱼肚白,徐天泣拉着东子便向城郊方向走去,他心中早有定计,既然转世为人,怎么可能还带着东子去街边要饭,依稀记得前世城郊秘宝的方位,如今去看看,如果到手,今后的生活将会大大改观。
狗子早已习惯跟在徐天泣的身后,只要有小天哥陪伴,他是那里都敢去的,只是看着现在的徐天泣,好像变了很多,说不清变化在哪里,但这种感觉让自己更加的心安,踏实。
行到城郊湖边停了下来,不是因为到了秘宝所在的地方,而是因为两人的肚子都在“咕咕”的发出抗议,徐天泣是因为铸体成功急需进食补充营养,而狗子则是因为那罐稀粥被打碎,一夜未食;两人都饥肠辘辘,不得不停下来寻找一些填腹的补充之物。
徐天泣在树干折下一根手臂大小的树枝,直接跳进了湖里,由于铸体成功,感官以及身手的敏捷程度都大幅增加,一小会便见到树枝上插满了巴掌大小的鲤鱼,细看之下足有七八条之多。
让狗子一阵目瞪口呆,小天哥有这本事居然还陪自己要了这么多年的饭,这光是每天抓鱼到集市去卖都能养家糊口了,真是浪费。
不过想归想,他动作倒是不满;等徐天泣上得岸来,篝火早已燃起,又连忙剖开鱼腹,去掉内脏,放在篝火上烤了起来。
徐天泣趁着狗子烤鱼的间隙,在湖里好好的洗了个澡,铸体成功后,毛孔里排除不少黑褐色的杂物,让人闻之欲呕,也不知道刚才狗子是怎么忍受过来的;等到梳洗完毕,烤鱼也好了,一人拿了一条,便自顾吃了起来,抓的鱼很多,两人吃倒是足够了。
才吃到一半,便听到林中传来兵器相接的声音,中间还夹带着怒骂声,只是隔得有些远,听得不是很清楚,两人相互看看,慢慢的想林中走去,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林中穿行了一阵,远远的便看见一群手提大环刀的人,正在围攻一名女子,那女子身法倒也算飘逸,手中的秀剑不断刺出,鲜血纷飞;看样子比这群人修为要高出不少,可竟然一直也不退开,仔细看去,原来身后还有一名少女。
狗子扳着手指数着那群手提大环刀的人,扭头对徐天泣道:“小天哥,他们好不要脸,八个大男人欺负两个女人,还会有人受伤!”
徐天泣默默的点点头,心里却在想,“真是冤家,自己都死了一次,还是遇到了!”
被保护的少女,乃是天火城叶家的幼女,叶安琪。
前世因为狗子的死,为了不让狗子的尸体暴尸荒野,徐天泣无法,只好卖身到叶家为奴,平日里打扫一下庭院,默默的修炼武艺,寻找机会向王家寻仇。
这叶安琪作为叶家的幼女,从小娇生惯养,心气极高;向来爱报打不平,但又武艺平平,师傅倒是不少,可这修为没有因为师傅多而增加,反而便宜了徐天泣,让他偷学到不少功法,平日没事就找自己切磋,又不好伤她,让徐天泣烦不胜烦。
而前方与众人激战的女子,徐天泣也不知道她到底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叶家众人都管她叫凤姑,而且都对她极为尊敬,不知道是什么来历,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她出手,没想到修为竟然要比七煞帮的还要高出许多。
七煞帮自然就是现在围攻凤姑的一群人了,只见为首的一名中年汉子右手翻刀,挡住凤姑的攻势,退后两步说道:“凤仙子别让我等为难,若交出叶家的丫头,你大可放心离去,我七煞帮绝不会为难你,若你再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了!”
那凤姑倒是也不急,只见右手执剑轻点,左手心劳宫穴便光华大作,一道赤红色的波纹向众人射去,只是一记便逼退了众人,自身也借力后退,翻身跃到叶安琪的身边。
理了理秀发答道:“天火七煞好大的情面,真是让小女子无福消受。”顿了顿看向七煞帮的身后说道:“你七煞帮连开脉境界的都没有,若没有王家的指使,就凭你们也敢找叶家的麻烦,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赖烦了!”
言语间一直没用正眼看过七煞帮众人,看来完全没把这几人放在心上,只是一直看向树林深处,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又是王家!”听到凤姑说道王家,徐天泣就一股火气往外冒,这王家乃天火城一霸,平日作恶多端,奈何家主的修为极高,门内又养着许多修为深厚的门客,就连天火城主都不敢过分苛责,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过去了。
前世狗子的死便是证明,如今又听到王家,哪有不气的道理,手中的力道大了几分,一不小心就摁断了插着鱼的树枝。
“谁?”七煞帮为首的人出声喝到,目露精光,看向徐天泣躲藏的地方:“再不出来,爷爷的大环刀可不认人!”说完便准备走过来查看。
见自己形迹暴露,徐天泣也不再继续躲藏,伸手摸摸狗子的头,示意他不要做声,自己便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向七煞帮众人走去,手上还抓着一条没吃完的烤鱼,完全没有把七煞帮的放在眼里。
因为他有资格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