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此,卫南枫从小就跟卫偈走得最近。在母亲的一再提醒和要求下,跟在卫偈屁股后面做小跟班。就算被卫偈欺负了,也绝不反抗,依旧每天跟在他身后。
为了不让贵妃生疑,秦彩玉还不让卫南枫习武,也不要他看兵书之类的东西,只让他研究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一再表明绝不可能成为太子对手的立场。
在她的聪明和小心下,十几年来,母子俩倒也算过得平平安安。
只是,是金子总会发光。卫南枫越长越英俊,面若冠玉,玉树临风。再加上从小饱读诗书修身养性,举手投足之间皆是谦谦君子风采,在皇族小姐中大受欢迎,很多女子都想嫁给他。
为此,身为太子的哥哥卫偈自然很不高兴。众人都知卫南枫从小与关太傅之女关玉玚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关玉玚必然是未来的安逸王妃。
却不想,卫偈竟然让母亲向皇帝老爹请旨,娶了关玉玚做自己的侧妃。又把自己的小姨子杜香玥强行嫁给了他。
这一切,卫南枫自然也是无可奈何,包括被他派遣到鹿州来。
只是谁会想到,来鹿州后竟会遇到一个让自己第一次心动不已的女子:鹿缇莹。
想到鹿缇莹,卫南枫心里顿时甜滋滋的。
在脑中想着她的一笑一颦,她的亲吻和拥抱,每一样都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蜜体验。
虽然被鹿雪莹抓回来了,但庆幸的是,又离她近了。
将军府,鹿缇莹自然不知道卫南枫被鹿雪莹抓回来的事。反而因为跟卫南枫的分别心里说不出的失落,只有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公事中。
鹿州的城防越来越严格,力求任何一个不是鹿州的人都不能进到城中。
然而如此一来,也接连发现了不少问题。
其中之一就是守城的女兵竟然捉住了要逃去城外的鹿州女人。
侍卫来禀报时,鹿缇莹也吃了一惊,立即亲自去审问。
审讯厅里,三名女人正被反手绑着跪在地上。一看到鹿缇莹进来战战兢兢地赶紧低下头。
鹿缇莹纳闷地看着她们,走到案桌后的椅子上坐下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偷偷离开鹿州?你们从小在鹿州长大,在外面无亲无故,出去怎么生存?”
三人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爹的,问你们话呢,都给老子哑巴了吗?”堂下的鹿娇娇吼道,人就是她抓到的。
中间的女人一咬牙看向鹿缇莹:“大将军,不是我们不爱鹿州,我们也知道我们从小在鹿州长大,这里有我们的亲人和朋友,可是……可是,这女人怎么也要跟男人在一起才能有个像样的家啊。之前跟我配种的男人叫武程力,虽然我跟他只是配种关系,可是我们俩人后来对对方都有了感情。上个月将军让娇副将把他们都遣出了鹿州,这几个月来我实在想他得紧,之前他也悄悄来看过我。可如今鹿州不准让任何外人进来,他也就进不来了。如今我肚子越来越大,就想着去外面找他,一家人一起过日子。还望将军成全!”
女人说着磕头求道。
“将军,我也跟她一样,望将军成全啊!”左边的女人也磕头求道。
“求将军成全我们吧!”右边的女人也磕头求道。
鹿缇莹震惊地看着她们。一直以来,她都把保护鹿州的女人当做己任,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们竟想着去外面去过日子。
“卧槽,你们还真是反了,知道你们这叫什么吗?你们这叫吃里扒外,狗男女!还敢叫将军成全你们,你们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鹿娇娇手里挥舞着剑骂道,那架势已经恨不得上去把这三个女人捅了。
“将军饶命啊,我们真的只是想去跟自己男人过日子,我们不是要背叛鹿州啊!”
三个女人也大哭求道。
此时的鹿缇莹犹如被人兜头泼下一盆冰水,呆呆地坐着。她在想,若是自己跟她们一样,若是卫南枫是跟自己配种的人种,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在见不到他的情况下,是否也会生出跟她们一样逃去外面跟他一起过日子的想法?
“三个不要脸的贼婆娘,老子杀了你们!”鹿娇娇大叫。
“住手!”鹿缇莹喝道。
深吸一口气看向她们:“关于你们这件事,我仔细考虑一下再答复你们。不过你们不用担心,你们并没有犯死罪,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杀你们的。好好养胎吧,不要吓坏了肚子里的孩子。”
三人相视一眼,这才擦掉眼泪点了点头道:“谢谢大将军。”
“来人,先送她们回家去。”鹿缇莹吩咐道。
立即有四名女兵进来,带三人出去。
鹿娇娇看着三人的背影,纳闷地看向鹿缇莹:“姐,就这样放她们走了?”
“不然呢,难道你还真要杀了她们不成,她们的肚子里可都有了孩子,那可是一失六命。”鹿缇莹起身道。
“可是,若是不严惩,难以杀鸡儆猴啊。我们辛辛苦苦地每日巡逻就是为了保护她们的安全,她们倒好,还怪我们把城门守得太严她们的奸夫进不来。卧槽,这算什么啊,我们还成坏人了不成!”鹿娇娇不满地抱怨道。
鹿缇莹拍拍她的肩膀:“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她们毕竟是我们的亲人,我们也不能做出杀自己亲人的事来吧。更何况,她们只是想跟自己孩子的爹在一起生活,并不是去做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无论哪里的律法都是叛不了罪的。好了,这件事我们明日好好商讨一下再做决定吧。你继续去城门守着。”
鹿娇娇无奈地点点头,转身朝大门走去。
厅中安静下来,鹿缇莹看着空荡荡的大门深吸了一口气。
没错,刚才她想到了卫南枫。若是自己也跟她们一样,若那个男人是卫南枫的话,自己也会跟她们一样。
可是如此一来,鹿州这个大家共同的家又算什么呢?
突然之间,鹿缇莹心里说不出的失落和失望,对她们,也对自己。她出门,骑上马朝州长府走去。
州长府。
听到鹿缇莹来,鹿芸双立即高高兴兴地迎了出来。
“缇莹姐,你怎么来了?”鹿芸双笑着道。
鹿缇莹正在大厅门口负手而立,看到她过来笑着点点头:“有一点事所以就过来。”
“好,那我们进屋说吧。”鹿芸双说,热情地挽着她的手一同进门。
双方坐下后,鹿缇莹这才说起那三个女人的事。
“什么?她们怎么会……”鹿芸双惊讶地看着她。
给她们端水果来的幺娘听见她们的谈话,放下果盘一脸为难地道:“唉,这样的事其实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我小时候就听见我娘悄悄跟人讲,谁谁谁又跟着人种一起跑了。这事其实大家早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公开说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