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眼眸瞬间睁大了几分:“公子……您,是要替阿岚赎身吗?”
杜小雨可惜地说道:“我没有这么多的银子,不过我可以助你逃出勾阑院,然后你再带着你的情郎离开再也不要回到天玑城。”
女子欣喜万分地说道:“若是真能如此,阿岚真的要感谢公子大恩大德了,下辈子必当牛做马的回报公子!”
杜小雨叹了口气道:“严重了,蝼蚁尚且贪生,我只是不希望你就这样结束自己的性命。”
女子忽然跪地向着杜小雨深深一拜:“公子是好人,阿岚会一辈子记住恩公的恩情的。”
杜小雨扶着她起身,先是讲述了自己得办法,女子想也没想就同意了,杜小雨开始与女子互相交换衣物,两人身高都差不多自然有了很好的优势。
换好了衣物,杜小雨解下了自己面上的面具给了女子,直到互换身份结束之后,女子眼中带着震惊的望着杜小雨:“恩公,您是……?”
杜小雨无奈地说道:“没错,我与你一样同是女子,走吧,离开的越远越好,我会想办法独自脱身的。”
她就知道一时鲁莽总会酿成大祸,救了这个女子又惹上了一个大麻烦,但是杜小雨并不后悔。
杜小雨送别了女子,这才坐在了镜台前打量起现在的模样,杜小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丑陋的红印,能够感觉得到自己原本肌肤上有一层微弱得凸起,仿佛有什么东西覆盖在上面一样。
内心无法平静,放在眼前的指尖不自主的颤抖,光是摸摸就已经受不了了,虽然原来的她并不好看但至少也没有这些奇怪的东西。
叹了口气,四处打量找到了一条面纱代替了面具系在了脑后。
由于方才将束发之物都给了那女子,杜小雨现在是披散着一头青丝身穿着有些凌乱的华服,再望向铜镜中的自己,被遮住了丑陋的红印后露出的一双乌黑圆润的眼眸却是美丽得。
“轰隆”一声,房门猛然被打开,有人在身后匆匆叫道:“阿岚姐不好了,萍儿姐因为顶嘴惹怒了妈妈,这次萍儿姐可出不了场了,妈妈吩咐让你今日代替萍儿姐上台唱曲。”
杜小雨身子一僵,手停落在眼角边整个人都傻了。
唱曲?什么曲?她还有得选吗。
伙计着急地说道:“阿岚姐你倒是快一点拾掇啊,一会儿台下就要走完一场了,马上就轮到阿岚姐你了!”
又是一阵晴天霹雳,但是这次杜小雨却很快的镇定下来,掐了掐嗓子说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听到杜小雨的话,伙计这才放心的离开了,独留下杜小雨只身苦恼的坐在镜台前。
短时间内,她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也只能顺着他们的意思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杜小雨还没有怕过的。
匆匆的用发簪绾上自己的发丝,杜小雨发挥起自己有限的化妆知识,到处倒腾着镜台前的东西,也算是摸出点门道来了。
当伙计再次在门外叫喊的时候,杜小雨已经准备充足了,跟着伙计离开了房间,倒不是杜小雨方才那样由楼层走下,而是通过另一个狭小的通道下楼,通往后台。
后台里还有不少正在苦练舞技得女子,也有不少为了保持神秘感戴了面纱的女子,所以杜小雨的到来并不惹人注意。
伙计站在杜小雨身边说道:“等到馨儿姐下台的时候,就该你上去了,妈妈说了就表演你最拿手的曲儿吧。”
杜小雨脸一黑,抱着伙计递过来的琵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在杜美英的残酷统治下,她哪里有时间去学什么乐器,更别提是这种古色古香的弹奏乐器。
但现在杜小雨是箭在弦上,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这场她怕是躲不过去了。
台上的女子终于一舞完毕归来,打量了一眼杜小雨,眼神有些轻蔑道:“怎么是你不是萍儿啊,我的场子可没人接的下,就你这技艺连勉勉强强都算不上。”
杜小雨默然的抱紧琵琶,眼神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外面,直到被伙计催促着上台。
杜小雨在心底叹了口气,然后终究是赶鸭子上架一样被推上了台,抱着琵琶一路走到早就备好的椅子上坐着。
面前是透明的白纱在轻轻摆动着,从杜小雨这边能够清楚的望见台底下正在作乐的众人,杜小雨想这层白纱根本也没什么作用。
垂下眼眸,下颌微抬,杜小雨清了清嗓子,头一回庆幸这风邪灵还是有副好嗓子可以任她糟蹋。
望了望台底下众多双不经意间望过来的眼睛,杜小雨轻轻闭上眼眸,开口唱道:“眨眼间,风卷干草帘,刀光影,挥舞弹指间,心飘摇,朱红轻飞溅,难入眠,黑夜漫漫无边。”
或许是杜小雨的清脆嗓音,或许是从未听过这样的曲子,在这短短片刻,杜小雨感觉到了众人的视线齐聚过来,她的嘴角浅笑着显然是充满了自信,歌声延绵入耳,余音绕梁:“不是英雄,你不在我的身边,走天涯,一把剑握在手间,漫漫路,踏破铁鞋无觅处,相思苦,刻骨铭心情不古。”
这首《情动》是杜小雨最喜欢听的一首古曲,所以歌词也透烂于心,总共两段重复的,后一段才是高潮。
唱到这里该是停歇几秒,当杜小雨再度启口时,台底下忽然想起了一阵天籁之乐,那乐曲声仿佛透过了九天有力的穿透了每一个人的心扉。